17.笑话(1 / 1)

胡蕊站在铁门前,半晌,盯着那铁门看了半晌,打开了门。

“嘎拉拉。”铁门被推开了,一股子土腥味从里面蔓延上来,她嫌弃地摆了摆手,遮挡了口鼻,向阶梯下面探去。

任勇正站在下面,还是那种丧丧气气的样,不过脸色倒也平静,不像前几日那么呲牙欲裂了,下面那孩子就站在他旁边,抓着他的手,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遮挡了半张脸。

那墨镜胡蕊认得出来,是任勇的。

哎,她都不知道……

胡蕊皱了皱眉,盯着那孩子。

这几天她不停地进来带人,孩子比从前老实多了,不像开始的时候,到处躲避,还不停地挣扎,也不知道任勇跟她说了什么,女孩居然乖觉起来,每次自己过来带着她出去,她居然乖乖地出去了,只是有一点,必须戴着墨镜。

哎,怎么能这么麻烦呢,真是啊,要自己说的话……

胡蕊忽然打住这个念头,抬眼瞥了任勇一眼,铁门是敞开的,外面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映在了任勇的脸上,显出格外的憔悴来,不过眼睛却亮得渗人,像是夜空里狼,看到了月亮,兴奋地闪烁不已。

胡蕊咽了唾沫,一扭一扭地向下面走来。

讲真,她真是厌烦了这些无聊把戏,可是又没办法摆脱,只能忍着,但是这也有个数儿,胡蕊蹙着没,心想再过几天的话……

话音未落,忽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站立不稳,从楼梯上“咕噜噜”滚落下来。

“救命——”

胡蕊忽然慌张起来,不停地挣扎着,在地上翻滚着,到了楼梯下面,正要爬起来,却见迎面一个巨大的电视机,向自己砸来。

“啊——”

她发出凄厉的参加,一个扭身,那电视机一下砸到了腰上,紧急之下,她也只是掏出了一半,那电视机砸到了她的腰上,整个人一下瘫在地上。

“任勇——”她忽然发出哀鸣,披头散发,脸色煞白,脸上的浓妆被冷汗浸湿了,显得给狰狞,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任勇,一言不发。

女孩早就吓得多了起来,只有任勇站在哪里,静静地看着,一丝表情的也无。

半晌,见胡蕊已经动弹不得,眼睛也一直直勾勾的,迟疑了下,走了过去,蹲下来,伸出手要翻检胡蕊的瞳仁,看她到底死了没,然而忽然,见到胡蕊动了动嘴唇,呻吟道:“任勇,你到底有完没完?”

任勇见她没死,吓了一跳,一下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胡蕊,见胡蕊脸色比纸还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看是不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什么支撑着她,让她不肯去死,只拿着血红的眼看着自己,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冤。

“你不该杀吗?”任勇看着胡蕊如此,冷笑起来:“你祸害这个孩子,杀死张女士,简直是个穷凶极恶的畜生!”

胡蕊听到这话,张了张口,忽然笑了,脸上浮出讥讽来,她身子不能动,可是手能动,忽然拍着地道:“任勇,你果然疯得彻底了,装什么装,杀害张女士?张女士不是你杀的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杀的?”任勇听到这话,眼前一片迷茫,奇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在疯什么?”胡蕊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这都多少天了?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从前上门打劫也没见你这么疯过,你本来已经毒死了那个女人,让我去解决那个孩子,偏生她女儿从我手里挣扎出来,从卧室里跑过来,你见到了那女孩,跟疯了一样跑出去,说什要制造新的犯罪现场,先在外面敲门,让我按照你说的台词演戏……”

“人好好的,怎么忽然突然疯成这样的?还要我制造什么强暴现场,说要编一个伟大的故事,让警察钻进去,然后你就去按摩个死人,让我给那女人两腿间注射,又让我捅你一刀,绑了那孩子走,好,制造罪案现场是吧,你喜欢演戏,老娘成全你,老娘带着孩子走了。然后……你他丫的又让警察来找我,让我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你身上,你到底在闹什么?”

“后来你好容易跟着我回来了,我说要杀了这孩子,毕竟这孩子也大了,认人了,若是日后被他认出来,可非同小可,然而你还不肯,还要疯,说什么要在这孩子眼前演一场戏,只要你扮演好人,这孩子就不会怎么样我们,行行行,你想怎么疯,老娘都依你,要我捶打那孩子,就捶打啊,要给你下药,就给你下药,好了,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呢……”

胡蕊说到这里,一口气已经上不来了,可是她非要挣扎着吸进这口气来,因为她心里恨,恨得出血,任勇是真的疯了,这个跟自己一起行走江湖,杀人放火的搭档,是真的疯了,疯到入戏过深,居然为了个毛孩子杀了自己的地步,行,你不是疯到要当好人吗?那老娘偏生要揭穿你,要让你清醒过来,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果然,任勇听到这话,五官像是被岩浆融化了一般,眼眸里惊涛拍岸,翻江倒海,因为太过吃惊,居然一动不动。

胡蕊侧着头看着看着,心里终于得到了复仇的快感,咬着牙,道:“任勇,我估计你是真的忘记了,我还告诉你,咱们俩手底下十几人命了,都是无辜的命,江湖人称雌雄双煞,那个张女士,你本来也准备爽一下的,结果呢,你突然发疯,又要演这个,又要演什么,口口声声是为了骗过警察,我呸!跟我一样的恶人,装什么好人呢?”

说着,胡蕊一把抓住任勇的胳膊,眼珠子凸出来,口吐了一口血,喷在任勇脸上,全是唾液,一字一句地道:“我在地狱等你,阿勇,相信很快会见到你的,哈哈哈哈,嗝——”

任勇被胡蕊抓着胳膊,脸上全是她吐出来的唾沫星子,可是他什么也没动,也没做,只静静地看着那个尸体,眼睛凸出来了,血红,嘴角蜿蜒着血迹,五官狰狞,死不瞑目,而且……她的尸体在变硬。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个故事来,那个时候,老人们在夏季傍晚,经常在一起纳凉,古往今来的传说,便在这里的言谈里复活,某爷爷说,“这人啊,为善为恶,都是有定数的,老天爷最后一定跟你算总账,你可记得xxx,他可是典型的恶人的,我记得他死前,天边跳出两只小鬼来抓人,人口里那口气还没吐出来,尸体就变硬了。”

任勇钝钝地挪开胡蕊的手,嫌弃一般地擦了擦过她的痕迹,一屁股盘腿坐下来,一言不发地抬头看着那个铁门。

胡蕊的话……确实有些震惊,讲真,他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什么自己原来是胡蕊的搭档,什么那个张女士就是自己杀的,什么自己其实不是一名勤劳勇敢发家致富的瞎子,自己其实是个纵横江湖多年杀人无数的恶匪,自己苦苦寻找的“贩童集团”的幕后boss,居然是自己!

这简直是……是个笑话。

任勇想到这里,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真的无法承认胡蕊的话,真的无法……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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