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
看那小廝贪生怕死的模样,莫允直拽着他进了府,刚进衙门的里屋,便从屋里传来一群人嬉笑的声音,隐隐中传来乐曲以及女人的笑声。
莫允怔了怔,不用猜都知道这里面在做什么。
将那小廝拖到门前,一脚对着他胸膛便踹了一脚,那小廝同撞破的门一起,直倒在了衙门大人面前。
只见里屋,衙门大人正在喝着酒,一旁还有舞娘谈琴陪酒,生活好生风趣。
“陈,陈大人,不,不好了。”被莫允踹飞的小廝一边摸着胸口,一边充满了恐惧的向着衙门大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只见那陈大人瞪着一张老脸,似乎还正因为那小廝打破了他的雅趣而愤怒:“呸,谁不好了,你才不好了呢,本大人可好得很。”
小廝慌忙解释:“不是,大人,是,有人有人来了……”
“有人来,本大人会怕人来吗?”那陈大人还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莫允和诗彤已然站立在门口。
“不,不是,大人,这次人不一样。”小廝慌忙起身,乍然跑到陈大人身旁,目光凝视着门口的莫允和诗彤。
“嗯?有什么不一样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本大人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话没说完,就看见伫立在门口的莫允和诗彤,陈大人惊住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理了理衣领,仰着脑袋,一副帝王般的态势直视着莫允:“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见了本大人,还不快快下跪,简直胆大包天不想活了吗?”
对于陈大人的无知,诗彤像看戏似的,静静站在一旁偷笑。
莫允没有回答他,大步向前,双眸中爬满了愤怒:“作为父母官,却私收贿赂,任由恶霸当道,弃民于不顾,受朝廷俸禄,却如此大胆,敢在衙门公堂之上饮酒作乐,还敢自称好官。”
听了此话,陈大人证了怔,有些心虚:“无耻小儿,敢污蔑本官,你可知该当何罪?来人啊,将他拿下,关入死牢。”
听了此话,莫允更是愤怒得不行,一脚将那陈大人直踹得老远。
那陈大人直滚到一旁角落里,摸了摸胸堂,口吐鲜血。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旁边舞娘的叫喊声以及那陈大人的哀嚎喘气声交织在一起。
“快,快,快来人,将,将,那小儿……”陈大人一边喘气,一边指着莫允,双眼中满是愤怒。
然而莫允却并没有想过要给他喘气的机会,旋即从衣服的腰间掏出一枚刻在“齐”字的金牌,直亮在众人面則。
顿时,四周陷入一片沉静,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在角落里,唯有那陈大人微微颤抖的声音。
“齐,齐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小的的命啊。”看清了金牌,陈大人直跪地求饶。
“陈大人,你该当何罪?”凝视着陈大人,莫允冷冷道。
“下官该死,求齐王殿下饶命,饶了下官这一回吧,下官上有老下有小,求求齐王殿下开恩啊。”陈大人这回害怕了,慌忙磕头,就只差没把地给磕出个窟窿来。
“哼,你也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为何弃民于不顾?,本王看你就是想找死。”
说着,莫允将剑指着陈大人,陈大人吓得直哆嗦:“殿下,不是下官不管,是下官不能管啊。”陈大人哭着如此说道。
听了此话,莫允怔了怔,难道有什么隐情?
“陈大人,此话何意?”
“半年前,有个黑衣人突然来到本府,给下官喂了一颗药,说以后这落雪镇所有发生的一切,要下官装做不知道,不然下官一家老小,就要死在他手中,就像,就像……就像忠淑侯府一样。”
陈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抹泪,这家伙,装着一副恶狼的模样,其实却胆小如鼠。
“什么人?”对于陈大人的话,莫允突然抬头,明净清澈的双眸中射出一道寒光。
“他蒙着面,戴着斗篷,下官实在是人不出来啊。”陈大人几乎是哀嚎着。
莫允怔了怔,没有说话,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说道那人喂他吃了一颗药,到引起了诗彤的兴致,只见她大步向前,骤然蹲下,一把抓住陈大人的手腕,双眉紧锁。
“你,你要干嘛?”被诗彤这突如其来且粗鲁的抓着手腕,陈大人惊慌的大叫。
“别动,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莫允看着诗彤,知道她在把脉,便知静静的等待,直到诗彤放下陈大人的手腕,莫允才轻声问道:“如何?”
诗彤眨了眨眼,缓缓起身,莲步微移,直到莫允身旁:“是噬心丹。”
听了这话,莫允颦起眉头,惊诧道:“噬心丹,那不是北秦才拥有的毒药吗?”
“是的,我朝虽然大度鼓舞修行者研究医学,但大多是治病救人的医术,而北秦则不同,专门研究毒术,这噬心丹,便是他们最具代表的毒药之一。”
“诗彤,你可有办法解毒?”凝视着诗彤,莫允柔声问道。
诗彤怔了怔,许久,若有所思道:“没有十成把握,不过我可以试试。”
话落,两人将目光定格在陈大人身上,吓得陈大人直发抖。
“那人还叫你做什么?说。”
“回殿下,他叫我们定时往一个地方输送银两及药草,如此,已经半年之久了。”
“那你的噬心丹没有发作过?”
“他会按月给颗解药,留着我们的命,好继续为他干活。”陈大人说着,微微低头,看样子,若不是因为被迫吞了噬心丹,他做这些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往哪里送药草和银两?输送什么药草?”似乎陈大人的话非常关键,诗彤皱着眉头,历声问道。
“往,往城外的城隍庙,每次输送的药草都不同,他要我们准备的药,都会定期放在城隍庙外的那颗大树洞上。”陈大人哆嗦道。
“多久会联络一次?”
“每月十五。”
想来,那人也是怕会暴露,自然不会亲自联络,这么说,这个陈大人,一直都是为一个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做了半年的事。
诗彤和莫允面面相觑,之后点了点头,再望着陈大人:“你就暂时先保持这样,别让人知道我们来过,不然,本王可保不准你人头何时会搬家。”
听了此话,陈大人直激动的磕头,这也难怪,被当今皇子撞上了自己做的蠢事,任凭谁都人头难保,严重的,很可能会被诛九族,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自然是激动得要死。
两人从衙门出来时,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天空上,俯瞰小镇的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落雪镇的田园,从炊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地传几声狗吠鸡鸣,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