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的鞋,还有我弟的,他和我们一起住。”
“你们小情侣住一块,多加一个弟弟不会不方便吗?”
季淮拧着眉头道:“现在还没结婚无所谓,以后就有点不方便了,不过我妈爸说到时候给他找个好人家赘了,等他自己成家就不会粘着我们了。”
“有道理。”
季淮提着凉菜推开门,人还没进去,就对着里面大声嚷嚷道:
“余阳,我回来了。”
从厨房里匆匆跑来男人的身影。
他的长相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清秀,但身材却是相当不错。
我的眼神在他的长腿和大胸肌上转了一圈,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姐夫好,叫我思榆就好了。”
“叫什么姐夫,叫他余阳,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余阳从季淮手中接过凉菜,对着我温柔一笑:
“嗯,叫我余阳就好了,你说要带朋友回来,我特意去买菜做了七菜一汤,现在锅里还有一道海参正在炖,等会儿我给你们端上来。”
“行,再把大前天买的那两瓶红酒拿出来,今天晚上我和思榆小酌一杯。”
大圆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水煮鱼,红烧猪蹄、甲鱼汤、爆炒蛤蜊、油焖大虾、清炒时蔬,红烧大排
都是些家常菜,闻起来味道还不错。
重点是每道菜看上去都分量满满,光是处理起来估计都花了不少时间。
“季姐好福气,有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每天下班回来都能享福。”
“这算什么,你是没看见他晚上给我打水洗脚的样子,你别看他人傻了点,伺候人还是不错的。”
“男人能照顾好家就够了,又不指望他赚钱。”
我打开红酒和她碰杯:“季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样的好日子看着都让人羡慕。”
“再说吧.....”
季淮抬头抿了口酒,不太满意地皱起眉头:
“余阳!冰箱里拿点冰过来。”
正在厨房忙碌的余阳没有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在干嘛。
我起身道:“冰箱在哪?我去拿。”
“不用不用,这种事怎么轮到你来做,星榆,去冰箱拿点冰。”
这名字听着格外的耳熟。
我没当回事坐了回去,却听见了少年清亮柔软的嗓音:
“姐,今天没冻冰,我下楼去买点。”
“你天天在家就知道打游戏,什么事都做不好,跟个米虫有什么区别?来魔都还不如呆在老家,多少还能照顾一下妈爸。”
被训斥的少年委屈地站在中间。
他身量纤瘦,栗色的卷发毛茸茸的翘起,看上去宛如一只乖顺的小狗:
“姐,房租是我出的......”
“你出的又怎么样?要是没有我在,你一个小男生敢独自一人闯荡租房吗?少在这吵吵,进去给你姐夫帮忙。”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少年攥紧了衣角,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季淮恶劣的脾气。
不反抗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失落的低下头准备离开。
他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雾蒙蒙,莹润如玉的眼眸望向了我。
仿佛湖面水雾一样的眼神,温柔中又透着点悲伤。
我的大脑像过电一样升起一股酥麻感,几乎是情不自禁的起身。
季淮困惑道:“思榆?”
我沙哑道:“没有冰也没关系,叫弟弟来吃饭,再等会儿菜都凉了。”
“过来问好,这是你思榆姐。”
少年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不太确信看了我好几眼,轻咬着唇瓣软声说道:
“姐姐......”
“吃饭吧,我能叫你星榆吗?”
我过度的热情让季星榆微蹙着眉,他在季淮的指挥下坐到了我的对面。
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我能清晰的看清他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
他身上有种宛如月光般柔和又乖巧的气质。
和主流审美不同,却格外的让人心动。
人对美丽的事物总是充满向往。
尤其是这样破碎,乖顺,又能时刻被染上痕迹的存在。
我开始有些后悔之前在网上故意吊着他了。
要是我没那么心急,愿意再跟他多聊几天。
等到他主动开视频,光是凭他这张漂亮又脆弱的脸。
我都不可能说出那种冒犯的话,让他对我生起戒备。
为了挽回在他心中的印象,我这顿饭吃的非常殷勤,时不时就起身将桌上的菜夹到他碗里:
“多吃点猪蹄,甲鱼汤你喝吗?我去拿个碗给你盛。”
“谢谢,我不吃甲鱼。”
季星榆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季淮皱着眉头厉声打断:
“有没有礼貌?别人给你盛饭你说谢谢就好了,什么吃不吃的,你在乡下吃糠的时候不照样吃的下?现在来城里就变矫情了?”
被当着客人面被讥讽,季星榆的脸色变的苍白。
他攥紧衣角一动不敢动,单薄柔软的身体微微下塌着,瞧着可怜的不行。
他和我聊的那一整夜,我就隐约知道了他家里的故事。
那时我只想泡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他说的至少有八成都是实话。
起码季淮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呵护弟弟的样子。
季淮不呵护没关系。
自然有别的女人愿意呵护。
我清了清嗓子道:“没事,是我太唐突了,不喜欢吃就不吃,季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赏识和培养。”
“这算什么?你好好做,福气还在后头呢,到时候咱们姐妹俩强强联手,直接进军总部,年薪至少有这个数.......”
两瓶红酒下肚,桌上的菜消灭了一大半。
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余阳才有空出来吃饭。
桌上加了一个人,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改变。
他和季星榆一样,仿佛两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吃饭时不声不响,除了主动帮忙添饭夹菜以外,简直堪称完美的服务人员。
吃完饭。
醉酒的季淮被余阳扶着进了房间。
季星榆一个人默默收拾着满桌的残羹剩菜。
我站在他旁边,主动拿着垃圾桶清扫桌上的残渣。
“不用了姐姐,我来做就好了。”
“别跟我那么客气,这桌上的菜又不是你一个人吃的,怎么能全让你来处理呢?”
我正义凛然的说道,眼神一直在偷瞥他柔白的耳垂。
耳朵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白嫩嫩又泛着点红。
看上去倒是特别的可口,也不知道捏起来是什么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