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拉着徐洋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徐洋心想,这么大的宅院,只住着冉老爷子一家人。
足以说明冉老爷子家的富足。
可为啥就不舍得在院子里点上一盏灯呢?
哪怕只点上一盏,也比现在亮堂啊!
秋树来到院子中央,在一个磨盘前停下。
徐洋不解地看着秋树,想问她到磨盘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想磨磨?
秋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从磨盘旁边的一个小盒子里,抓起一枚浸泡过的黄豆,扔进磨盘里。
然后抓住磨盘上面的小摇把,使劲转了转。
顿时,那枚浸泡过的黄豆,就变成了白花花的豆浆。
徐洋思考着,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秋树笑着说,“今晚我想成为那枚被浸泡过的黄豆,你能成为碾压我的磨盘么?”
徐洋看着那点点溢出的豆浆,心头猛地一颤。
这少女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也没喝水了?
徐洋想趁机跟她解释一下,说自己家里还有事,今天必须要走。
秋树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取出一把勺子,放在磨盘上面。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磨盘和普通的磨盘不同。
普通的磨盘,表面大都是粗糙的。
而秋树家的这个磨盘,表面却是极其光滑的。
秋树将勺子放在磨盘上,轻轻转动一下勺柄,勺子便滴溜溜转了起来。
徐洋忍不住感叹,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童心未泯,玩心不减。
勺子很快便停了下来。
徐洋伸出手,也转了一下。
秋树笑着说,“也好,你亲自选吧!”
嗯?秋树说的什么意思?
徐洋皱着眉,疑惑地看向秋树。
秋树笑着解释说,“是这样的,我家院子很大,房间也很多。
可是,我们人丁稀薄,那么多房子,根本就住不完。
所以,每天晚上,我就会到这里来转勺子。
勺柄指向哪间房子,我就睡在哪间。”
玛德,竟然通过转勺子的方式,来决定睡在哪个房间?!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样阔绰的人,徐洋的认知,再次被打破。
只是有一点,徐洋很好奇。
要是勺子转到冉老爷子的那间房间,该怎么办呢?
难道秋树也会毫不迟疑地……
唔!怎么可能?
她还只是一个少女啊!
徐洋摇摇头,将脑袋里离经叛道的念头,清除干净。
勺子再次停下。
勺柄指向角落里的一间房子。
秋树见到了,不由得又惊又喜。
徐洋很奇怪,院子里那么多房子,住在哪间难道不都一样吗?
秋树怎么会这样欣喜?
难道这些房间,其中暗藏着某些玄机?
秋树笑着说,“你真会选,那间房子是我们家隔音条件最好的一间房。
你真是选对了!
这样,就不怕打扰到大家休息了!”
噗——
听完秋树的解释,徐洋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冉家这是要闹哪样?
竟然还造了这样的房子?
这个年代,隔音条件搞这么好干嘛?
难道跟古时候皇帝的豹房一样?
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
徐洋不敢继续想下去。
因为他怕自己的想象会成为现实。
如果真如徐洋想象的那样,那间房子是专门用来那啥的,那间房子的墙壁上,一定挂着许多的镣铐、皮鞭之类的器械。
徐洋又联想起以前看过的特行电影,不由得毛骨悚然。
“看来,我还是得尽快脱身啊!”徐洋心中暗忖。
这个宅子太吓人了,今晚要是呆在这儿,就算不被吓死,也要被秋树折磨死。
徐洋望着秋树,“很抱歉,我不想在你家留宿。我家里还有事儿,我想回去处理一下!”
秋树咧着嘴笑道,“你家里有事,需要处理。难道我就不需要处理吗?
我不管,反正你今晚必须在这里留宿。
必须和我在一起!”
秋树语气之中,尽显霸道本色。
徐洋都被吓到了。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秋树又拽着徐洋跑了起来。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勺子选定的房间。
徐洋注意到,房间的门框上挂着一小块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字。
踏马的竟然是“天上人间”!
卧槽!卧槽!卧槽!
看来,这个时代,并不简单呐!
啥都懂!
秋树见徐洋一直盯着那块牌匾看,便笑着解释,“这副牌匾,是我妹妹弄的。
她特别喜欢文学,尤其是王国维的《天上人间》,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就弄了这块牌匾挂在这儿!”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是徐洋想多了。
“你还有个妹妹?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徐洋问。
秋树的脸色,忽然变得阴郁起来。
她指着院子对面的一个房间,“我妹妹秋叶,就住在那个房间。
她整天把自己反锁在那个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父亲的医术,都懒得传承。
为此,我父亲都要急坏了。
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看一看,怎么才能让她从房间里走出来!”
“等等,你刚才说你这个妹妹,叫秋叶?”
徐洋心头一惊,在原著里,不就有一个女教师,也叫秋叶嘛?
难道这个秋叶,正是那个女教师冉秋叶?!
徐洋看电视的时候,见冉秋叶一开始教书教的好好的,后来却被罚在学校扫地,当时他还很不解。
现在看着这深宅大院,徐洋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冉老师的家族,是阶级斗争的漏网之鱼啊!
这样看来,她被罚扫地,也在情理之中。
秋树一脸古怪地看向徐洋,“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认识我妹妹?”
“当然……”
徐洋原本想说认识的,毕竟在电视剧里经常见到。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按照刚才秋树说的,秋叶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出来,他又是怎么认识的秋叶?
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洋担心秋树会这样想,便直接改口,“当然不认识啦!她整天被关在房间里,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秋树笑着说,“你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秋叶表面上把自己锁在屋里,背地里却出去浪呢!”
徐洋有些疑惑,冉秋叶一直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不出门,那她又是怎么教书呢?
这个年代可没有网络,不可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远程教学。
忽然,徐洋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冉秋叶现在改赋闲在家,不是小学老师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剧情,可就跟原著不一样了。
毕竟,在原著里,开完全院大会,冉秋叶就要家访了。
可她现在连老师都不是,还家访个球啊!
想起全院大会,徐洋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看来,今晚的全院大会,是来不及参加了。
这可是四合院最有分量的全院大会!
徐洋却要缺席,想想都觉得遗憾。
“嗨,别提我妹了。
明天我爹会和你谈的。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休息吧!
不要辜负了我爹的一番美意!”
说着,秋树摊开手,将一个东西摆在徐洋面前。
那是……
小雨伞!
竟然是小雨伞!
徐洋惊呆了!
这个年代,小雨伞可是紧俏货!
整个国家年产量才十几万只,想要买到一只,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旦买到,就会当宝贝一样爱护。
用完还要洗干净,下次继续使用。
怪不得刚才冉老爷子,让秋树洗干净再还给他!
关于小雨伞,史书上是有记载的。
曾经有位古人,出国游历,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
便将它记载了下来。
不过,当时还是封建社会,那位古人的思想也比较传统。
当时,他见到这种奇怪的东西,当即便点评了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徐洋情不自禁地说。
“什么?”
秋树一阵皱眉。
旋即,她又羞涩地笑了。
“既然你想和我有个结果,那我现在就把这东西还给我父亲。”
呃……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误会我意思了!
徐洋想要解释,秋树却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徐洋并不想和冉秋树发生关系,至少今晚不想。
今晚他还有重大的事情要做,他必须回家。
徐洋见冉秋树离开,正好趁这个机会逃走。
徐洋再也不敢耽搁,立马朝院门跑去。
可是……
院门竟然是锁着的!
是真的大铜锁,锁着的!
徐洋忍不住骂娘,踏马的,这冉家有毛病吧?大门直接用横木卡一下不就行了嘛,非要用大铜锁?
踏马的有病!
徐洋很崩溃!
明明很好的逃走机会,却偏偏被这把破锁给破坏了!
“不行,我必须回家参加全院大会,就算翻墙,我也要翻出去!”
徐洋来到墙根,抬头看了看。
围墙冲天而起,根本就看不到边际。
这是四合院?
这踏马是奥斯维辛集中营吧?
围墙竟然这么高!
这个夜晚,没有月光,整个世界都是黑的。
黑黢黢的围墙,和黑漆漆的夜融为一体,根本无法辨别围墙的高度。
以至于徐洋产生一种墙与天齐高的幻觉。
“这么高的围墙,还跑个屁啊?”
“难道今晚注定要沦为秋树的玩物?”
一想到秋树挥动皮鞭,残酷压榨他的场景,徐洋就忍不住胆颤。
这哪是女人?
这纯纯的生命榨汁机啊!
“咦,徐兄,你不是和秋树小姐去嗨皮了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徐洋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匹父。
“原来你并不想和秋树小姐嗨皮啊!既然如此,怎么不跟秋树小姐明说?
她那么通情达理,一定不会勉强你的!”
徐洋摇头苦笑,“我早就告诉秋树了,可是,她执意要与我在一起,坚持不放我走!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翻墙逃走,可围墙这么高,我根本就爬不上去!
就算我翻到墙头,那么高的围墙,我也无法跳下去。”
匹父想了想,问徐洋,“你真的想出去?”
徐洋点点头。
难得一见的偷鸡大会,徐洋可不想错过。
匹父见徐洋心意已决,便对他说,“好吧,我来帮你吧!”
“你有办法帮我出去?”
匹父点点头,随后叫来了匹诺曹。
“儿啊,恩公现在想翻墙出去,你去帮帮他!”
匹诺曹点点头。
徐洋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问道,“匹诺曹这么小的孩子,蹦的还没有我高,他怎么会有办法……”
徐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匹诺曹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匹诺曹是个女生!”。
他的鼻子就增长了一米。
匹诺曹仰头看向围墙,又说,“我匹诺曹鼻子是最短的!”
噗——
匹诺曹的鼻子,瞬间又增长了一米。
“我去,匹诺曹,可真有你的!”
徐洋高兴坏了,没想到匹诺曹的鼻子还有这种用处。
随后,匹诺曹又说了一些谎话,他的鼻子又增长了不少。
眼看快要到墙头了,匹诺曹却想不起来有什么谎言可说了。
匹父一脸为难地说,“徐兄,你赶紧想一个吧,不然就要前功尽弃了!”
徐洋想了想,便教匹诺曹说,“徐洋想和秋树小姐嗨皮!”
可匹诺曹说完,他的鼻子并没有增长!
匹父一脸狐疑地盯着徐洋,“徐兄,看来你没跟我说实话啊!”
徐洋一脸尴尬,他真的没想和秋树小姐嗨皮啊!
匹诺曹又说,“徐洋不想和秋树小姐嗨皮!”
话刚说完,匹诺曹的鼻子突然暴涨十米!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得撒多大的弥天大谎,鼻子才能一下子长这么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