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公路,一辆新的无牌小车行驶着,天空下着毛毛的雨,九月的冷气让四周的窗户染上了白霜。
一个小女孩上身灰色棉袄,下身黑色格纹长裤,头发用橡皮筋紧紧的的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
嘴里塞着棕黄色的布,在下颚处有胶布从左至右贴住嘴巴,双手被束住身后,双脚也用绳子绑住。
侧倒在后座上不省人事,副驾驶的女人转头看着后座上的女孩,眯了眯眼睛,皱着眉头,盯着看了许久。
又看了看正在开车的男人,缓缓开口:“后悔吗?”。男人听闻抓了抓方向盘,不语。
汽车一路疾驰,小女孩微微皱了皱眉头,手指头动了动,眼睛艰难的张开一条缝。
发现自己在车内,嘴巴塞着布,手被和双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眉头越皱越深。
尽管很用力的在挣扎,但实际上纹丝不动,抬眼看道驾驶座的男人右耳上戴着一个耳钉。
依稀看出是黑色的,男人微微转头看向后视镜,看到一动不动的女孩,确认一下就将头转了回去。
白清羽依稀看见是个复杂的黑色纹路上面点缀着一些红色和金色,后面用圆形的耳堵在耳垂后面固定。
白清羽发现自己中了药物,小小的孩子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嘴巴能动一动,但稍稍一用力,咬着的毛巾受压挤出了一点液体,直接进入了嘴巴,意识又开始慢慢迷失,再度昏了过去。
车子靠边缓慢停下,男人打开后车门,将小女孩扛上肩,往悬崖走去,女人跟在后面。
许是刚刚入口的量不多,小女孩能感受到自己被搬动,看着绵绵细雨落入地面消失不见。
拼命想挣扎,但却依旧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像人偶一样认命的被移动着。
到了悬崖边上,男人看着脚下汹涌的拍打着礁石的浪,状似无意的在小女孩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你该上路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手抓着肩上的小女孩往悬崖下丢去,旁边的女人没有听到男人说的话。
白清羽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自己中了药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应该会下降。但是白清羽很清楚的听到了。
但还没来得及多想,令人不适的失重感疯狂侵蚀而来,她努力睁开眼睛,记住站在悬崖边上两道模糊的身影。
男人的面部轮廓有些熟悉,男人的手上的古铜色戒指反着光,女人一身红衣,戴着一副闪着青光的耳坠。
女人的叉着腰好似欣赏的看着自己,旁边的男人却只是笔直的站着,看着自己最终坠入海中,被浪花吞噬。
冰凉的海水让她顿时清醒,也让人难以呼吸,鼻子里呛了大量海水,四肢被困者,身子扭曲地挣扎着。
闭着气摸索着绳子,许是力气恢复了些,手上的绳子挣扎了几下就成功的被挣开。
撕开嘴上的胶布,吐出里面的布,同时也喝入了一大口海水,喉咙里是感受到过度的咸和不适。
脖子上的红绳被海水冲出来,长长的绳子在面前飘着,前面的珠子在眼前处漂着,一激灵,伸手向珠子抓去。
心里一急冷不丁呛了一口水,抓了两三次才抓到,死死攥住护在胸前,想向上游去,但脚依旧被束缚着,
将吊坠放进嘴里保护着,伸手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她努力睁眼,看到透过海面的光,梦幻的不可思议,
眼睛在海水的冲刷下已经通红,看到海面如此美好的画面,一簇簇透过来光,伸手仿佛想抓住眼前的光,
想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东西呢,可能天堂应该也是这么美丽的吧。
意识渐渐弱下去,脑海里想到了很多,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常的孩子,她从出生那一刻就能有意识有记忆的思考事情。
虽然一开始懵懵懂懂,躺在妈妈怀里但11个月开始会说话后,渐渐明白了自己的不同,甚至记得在妈妈肚子里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两岁后她和同岁数的小孩子们一起玩,一开始会很主动很开心的向他们分享,今天看到之前看到的毛毛虫的位置有只蝴蝶飞出来。
很兴奋的说:“你们说,会不会是毛毛虫会变成蝴蝶?之前看到了一个词叫破茧成蝶,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激动的说着。
但他们却无法理解,她意识到是不是听不懂,大人们也不帮她解释,之后她就开始默默自己思考一切。
从听得懂家长里短三姑六婆到爸爸妈妈的生意,在三岁多时已经开始考虑什么是人性。
今天二姑又来借钱,二姑的儿子会偷偷拿走自己的36色画笔,明天六婶一家又用妈妈的身份证招来了高利贷。
但是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要回来过,每次一提他们就打哈哈,提多了又翻脸,等等事情从脑海里过。
她看到妈妈经常满是愁容,甚至流泪,在一开始,爸爸往往会温柔的抱住妈妈的肩膀。
但越往后越是经常不在妈妈身边,在身边也只是冷眼看着,久而久之,妈妈好像也对他冷了心,持续了三个月的冷战。
终于某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父母为了方便照顾她,她的房间就在父母的卧室隔壁,为了防止女主在里面出了意外能及时查看情况,门没有关严实,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清楚的传到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