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莞那些年
东莞的夜总是那么的喧嚣。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夜晚代表着的不是一天的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钟娟带我去了一个大排档,似乎对这里她已经轻车熟路。她告诉我,其实做这一行的对于大排档有独特的情感,看过古惑仔的人一定忘不了,里面很多事情都是描述他们在大排档吃饭的情况。
也是在这个地方,收保护费和各种冲突云集。
旁边一群男男女女,正坐在那里吃着螺蛳和小龙虾,要了一打啤酒,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划拳划拳。
男的喝得起劲儿,感觉浑身燥热,脱了衣服抽着烟,尽量地展示了一身狰狞的纹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社会上的混子,他们肆无忌惮的骂着脏话,与身边的女伴调情,这样才能觉得自己多么的牛逼。
小太妹问我要吃点什么?
我说随便就好。
她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说到大排档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随便。
我说你这笑话可真冷。
说话间的功夫,我的肚子也在咕咕叫唤,昨晚上尽是喝酒,然后就全都吐了。再加上昨天那疯狂了的“体力劳动”,身体严重的消耗,人都快要饿扁了。
我说来个回锅肉,红烧排骨,炒猪肝。反正不用我买单,拼了命的我就可劲点,吃不完倒掉喂狗。
果不其然,旁边的小太妹瞪大了眼,看起来是要发飙了。我以为她生气是我点的太多,想到她的一句话让我差点哭笑不得。
小太妹说你这个土鳖,这里是东莞,沿海城市当然是吃海鲜了。你怎么可劲儿的点猪肉呢?
我一头的冷汗,我穷人家出生的不吃猪肉,哪里吃得起海鲜?
于是为了弥补我的“错误”,她点了小龙虾,螺丝,烤牡蛎,还有醉酒虾。
菜肴上来之后,摆了满满的一大桌,我看着都心疼。旁边的人更是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们,有人吃饭居然用这么大一桌子,土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这样做太破费了吧?
小太妹说请你吃饭叫什么破费?你想要吃自助餐,实在找不到,我只能带你来吃大排档,委屈的那可是你。
这些话我听得心头特别不是滋味。东莞是一个繁华之地,可是贫富的差距也更加大,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
小太妹就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吃大排档对她来说都算是委屈了。
要知道平时,我们饿得受不了了,一般都是喝点水忍忍就过去了。实在忍不过去,就是那5毛钱的包子,吃了就饱了。
包子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那时候5毛钱,拳头头这么大一个,这两块钱,还是拳头那么大一点,不过是小孩的拳头。
我正在感慨,小太妹抬起了头看着我。笑了笑,说你看着我干嘛呀!赶紧的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话间,她给我夹了一只小龙虾,我尝了尝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是这玩意特别贵,38块钱一份,这里面就几只。一只龙虾也就屁屁上的那点肉,剩下的全都是壳,我当时十分想不明白,这么贵的东西,肉才这么一点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去点它?
我不知道穷人是不是都跟我一样的心理,38块钱可以去割多少猪肉,自己在家弄能把人撑死。
当然富人和屌丝的心理是没法相比的。钱在他们的心中,可能只是一个数字,多得宁愿去追求一点生活上的享受。
但更多的大众,为了那一点点钱,还在拼死的追逐着。
小太妹给我夹了一个牡蛎,笑嘻嘻的说,多吃点这个,男人吃了更加的厉害。晚上就生龙活虎的,可以high到天亮。
我一头的冷汗。感觉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因为这一幕我实在太熟悉了,张珊和李洁都曾经玩过,我好几次简直都是“死里逃生”。
同样的计谋我怎么能中第二次呢!
我说我的身体很好,不需要补,何况这味道太腥了,我实在吃不惯。
哪知道这话说出来,小太妹盯着我冷笑着,刚才才是谁告诉我自己是个废物,在床上基本是秒?这样还不需要补一补?
我说别的你没有记住,这东西你倒是记得特别好。
小太妹问我要不要喝酒。
我说不喝。
她问为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夹着一块炒猪肝,说喝了酒酒后乱性。
她笑着说,那更应该也喝一点。
我说少来,你那点小心思我难道还不知道!
为此小太妹不悦了。小嘴巴一下撅了起来,高高的就像是一个茶壶,不满的叫嚷着,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作为一个女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来大排档这种地方,吃饭不喝酒,多无趣是不是??
我说那你就别当我是个男人好了,我就一娘们儿,最惹人厌的那种。以后你也不用再纠缠着我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过你的阳关道,走我的独木桥。
小太妹张大了嘴,来说不出话来了。
我发现和她争论了这么多次,第一次居然以我胜利告终。原来我张旺财口才也可以这么好,也能把小太妹说得哑口无言,喜悦感在心中弥漫着。
吃了一会儿,小太妹掏出了一包烟来,就这样点了火“打吧打吧”的抽了起来。
我怪异的看着她。
她反过来看着我,说怎么没见过女人抽烟啊!
我说见过,但是如此肆无忌惮的还真是没见过。
她话说出来混的人怎么能不抽烟?
我说你了不起,你局气,你牛逼。
说话间,被她的香烟勾起了烟瘾,我摸出了自己的香烟,发现盒子里面已经空了。于是我只好看向了她,她笑着把香烟扔给了我。
点了个火,我俩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我问她抽烟有多久了?
她说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听了瞪大了眼,真是后生可畏,她老子应该为他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两父女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混子要从娃娃抓起。
我好奇的问她,难道在学校里面抽烟,你老子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