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陈翠冰冷的声音传到门外之后,于秋顿时就变了脸,想着昨夜皇上和他密探的话,整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占星师为何不见我?难道占星师就不想救将军,你的夫君出来吗?”即便于秋强忍着心中的火气,但语气中的火药味还是十足。
陈翠冷冷的声音隔着院子的大门传出来:“皇上亲自下令将他关入大牢,我又见不到皇上,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在这里喊一嗓子,皇上就能放人了吧!”
“你……”
于秋实在没有想到陈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越发觉得昨夜皇上所说的话却是半点也不假,这个陈翠,根本就没想要救将军出来,她是在等着皇上处置了将军,她再以将军遗孀的身份,将将军所有的一切都纳为己有。
贪婪的女人,岂有此理!
于秋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就在门口骂了起来:“姓陈的女人,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全是拜了将军所赐,要不是将军,你能有今天?做梦去吧你!如今将军有难,你想袖手旁观,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从这个于秋的反应来看,陈翠能够肯定,永和帝在她这里没有试探出什么来,但他又根本不愿意放手,所以他先出手了。
只是,这伎俩也实在太低级了一些。
派个兵部侍郎来她门前用激将法,永和帝还真是太低估她了吧!
“怎么,占星师不回答了?”门内半天没有声音传出来,于秋只当她是心虚了,又继续责问道:“你别忘了,你可是先帝特意下旨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如今将军有难,朝堂动荡,你却龟缩在家里,全然不管将军的死活,真是白瞎了先帝对你的信任,更白费了将军对你的提拔!”
“于大人请回吧。”陈翠继续烤着火,背靠在躺椅上,她何尝不知道于秋就是一个从部队里出来的大老粗,除了一片忠心之外什么都不动的粗人,被皇帝当成抢使了,还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殊不知,这才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将军一事全在皇上如何决断,本官虽是先帝亲封的辅政大臣,但也是臣,没有左右皇上决策的权利。”
陈翠很清楚,这个于秋来找自己,她的一切反应最后都会落在皇帝那儿去。
永和帝不是怀疑她么?无非也就是忌惮她的能力太强,疑虑她是不是有什么乱臣贼子勾结,想要篡了他的皇位,既然如此,那她就让永和帝好好看看她的忠心。
“竖子敢尔!”于秋在院子的门口暴跳如雷,但凡他现在手里提了一把刀,可能都要强行闯进去砍人了。
“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就说女人是最不靠谱的东西,果然如此,将军待你如何厚重,如今你却用这样的态度来回报,好啊,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于秋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了很久,陈翠知道这头蠢驴是个急性子,也根本不想理会,任他自己骂着,骂够了就走了。
一直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陈翠都一直是那个姿势躺着,背后都有些僵了,她也没有丝毫的动一下。
于秋的出现,说明永和帝已经实在是等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的表现,竟然如此,她也不能再这样毫无意义的等下去了。
只是,想要把赛翰翮救出来,难度确实不小啊。
陈翠仰头望着看不出阴晴的天空,满眼里都是苦涩。
她何尝不想把赛翰翮救出来呢?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她连赛翰翮被关在哪一处大牢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更是在永和帝的监视之下,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赛翰翮毫发无损的回来呢?
这一琢磨便是一天,可一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任何的思绪。
夜色沉沉,几个孩子们都相约回到了家里,外面的情况他们也都清楚,而自己母亲却迟迟没有出手,几个孩子虽然疑惑不已,但也知道他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得日日都尽量早些回家,承欢于陈翠膝下,企盼陈翠的心情能够好一些。
晚饭之后,孩子们有说有笑的带动着一家人的气氛,陈翠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但在众人都要散去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莫县。
“阿县,带回你来我房里一下。”她决定了,既然永和帝想要看她到底要做什么,那她就做出来给他看看。
莫县惊诧片刻,随后一口答应。
回到房里后,莫县关切问道:“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您直接吩咐就成。”
“两个事情,”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陈翠也没有什么掩饰,“第一是你明日打听一下关于赛翰翮的一些事情,如今朝堂上还支持他的有多少,有哪些人脉已经倒戈了,还有皇上近来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第二件事情,你试着看能不能打听到赛翰翮被关的大牢在什么地方。”
这些事情原本以陈翠的身份,只要在朝堂上溜达两圈,自然也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但因为被监视的缘故,她被困在家里这么多天,虽然知道永和帝不会轻易下旨处置赛翰翮,但也知道,永和帝绝对不会趁着这个机会什么都不做。
莫县虽然不知道这两件事情对救出将军有什么帮助,但母亲既然吩咐下来了,他自然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在繁花错落的京城里,想要打听到朝廷的事情,直接和朝廷的官员打听是最好的办法,其次就是他们这些商人。商人重利,和朝廷官员的来往也不少,对于朝中的很多消息,他们总是能很快知道。
因此,第二天莫县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不少关于赛翰翮的事情。
“娘,我听说皇上近来处置了还没有倒戈的人,这一处置,让原本还坚持支持将军的人更少了,你说他这不是欺人太甚么,趁着将军不在的时候,威逼下面的人,到时候就算将军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个烂摊子了。”
莫县一边说一边感慨。
陈翠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意外:“我若是皇帝,也会趁这个时间削弱赛翰翮的权利。”
趁你病,要你命,不趁着这个机会,难道还等着将来赛翰翮出来了,当着他的面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