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路遇(1 / 1)

福地洞天秘境快要开启,里面有许多珍奇异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修真界,不光是那些宗门世家要去,就连一些散修也想去掺和一脚,毕竟这可是顶级的秘境,里面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让人争相抢夺。

而奚尧的毒也解开了,在玄天宗休养了一段时间,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坐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照顾他的乔游,想了想道:“三师兄,我听闻福地洞天秘境快呀开启了,你切勿为了我而错过了这次机会。”

“当然不会。”乔游心直口快,而后瞅见奚尧微变的脸色,顿时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话,便上前解释道:“师尊传了消息,让我们也可以进去。”

“是和师尊一起进去的吗?”奚尧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外面人说师尊要回来闭关,可是到现在也没听到师尊回来的消息。”乔游拍了拍奚尧的肩膀,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机会难得,我们肯定会去,你放心吧,有我保护你。”

“那……多谢师兄。”奚尧面上带笑,只是目光一直朝着门外看,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乔游从屋子里出来就立刻联系了萧堂情,对方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乔游的传音,道:“师尊的事情我不清楚,你要是有问题,就去问师尊。”

“谁要问你这个?”乔游顿了顿,他道:“我听其他弟子说季观棋丢了,怎么回事?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丢了呢?”

传音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乔游听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重物拖拽发出的动静,而后才听到对方说道:“他可能是不是丢了,是自己离开了。”

其实这个想法在萧堂情心中徘徊很久了,只是乌行白的脸色着实难看,就连他都不敢提。

但其实谁都知道,无论季观棋是什么灵根天赋,他修为不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绝不可能被邪修就这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毫无动静地掳走了,而且季观棋根本不接传音,就连玄天令都丢了,分明就是自己走的。

可他为什么自己要走?明明玄天宗也待他不薄,明明拥有着镇南仙尊座下首徒的名号,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明明他自己之前也为了这个头衔而拼命,如今就要把这拼命博来的东西就这样轻飘飘地扔了。

萧堂情着实是想不明白。

切断了和乔游的传音,也就听不到那边聒噪的声音了,萧堂情站在月色下,垂眸看着脚边的邪修尸体,这邪修已经死得透彻,若是有人查探就必然能发现他的灵力已经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经脉枯竭断裂,显然不是正常死亡的。

萧堂情穿着一席黑袍,带着青面獠牙的鬼面,靠在了墙边,捂着胸口,最近吸收的灵力太多了,以至于有些消化不了,灵力斑驳,让他最近修行有些不畅,但修行神速是能看得出来的,仅仅几日便已然抵过之前苦修大半月了,这种功法的魅力怎能让人不为之疯狂。

大抵是他体内灵力乱窜,全身心都在引导经脉灵力上,因此并未察觉到在不远处的街角站着一个布衣身影,对方身后背着一把剑,只是伫立片刻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季观棋本想出来散散步的,却未想到居然能正面撞到萧堂情吸收邪修灵力的事情,他没有阻止,更不会暴露自己,只是确定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后,就直接离开了,没有半点犹豫。

他上辈子已经提醒过了,但萧堂情依旧走上了歪门邪道,这辈子他可不想掺和这摊烂事。

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有些长,街边的摊贩已经收了摊子了,路上没几个行人,显得他的身影挺直,有些孤寂。

回到客栈,洗了个热水澡,季观棋便上床歇息了,青鸾也不知道从哪里溜达一圈回来,浑身灰扑扑的,像是掉进了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瞧着季观棋就往他的怀里撞。

“你这是跟谁去打架了?”季观棋一眼就瞧出了这只鸟掉了几根羽毛,料想这便是百鸟城,应该鸟类灵兽居多,估摸着是去跟谁打了一架回来,果然青鸾闻言,仰起头叫了一声,得意洋洋地跟季观棋展示自己漂亮的毛,察觉到身后秃了一小块之后,立刻浑身僵住,用翅膀挡住之后就跳下了床,没一会儿再次消失在了窗户旁。

季观棋见状,忍不住笑了一声,被青鸾这么一闹,本来酝酿出的一点睡意彻底消散了,他干脆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冥想,这几天一直在躲着玄天宗的人,都没怎么修炼,乾坤袋里的东西其实也不算多,他这些年积蓄全在里面了,如果真的想去福地洞天闯一下,恐怕还得去给自己的乾坤袋补点货,特别是丹药之类的消耗品,不怕多,只怕不够用。

一想到这,季观棋就有点后悔没在走之前去一趟药堂多弄点丹药走。

“普通的丹药在药铺买就行了,但是比较难得的丹药,恐怕还得去交易所一趟。”他捏了捏自己的乾坤袋,思索着道:“别的不说,这治疗的丹药就得多拿一些,否则若是受了伤,恐怕得折在这秘境里。”

更何况他也没用过洗髓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若是真的有幸能得到洗髓丹,那也得用其他丹药防备着,以防止经脉受不了洗髓丹的冲击,时刻准备治疗。

只是这一趟下来,这本就瘪瘪的乾坤袋里面只怕灵石更是所剩无几了。

“唉,早知道多挣点灵石了。”季观棋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店小二站在门口喊道:“客官,可要用早饭了?”

房间里并没有人回答,此刻的季观棋已经在街头找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一个交易所,这也是百鸟城最大的交易所,外面停着一只飞鹰,看上去有些凶悍,只是不知为何,这飞鹰的脸上有点伤痕,一只眼睛干脆闭着的,显然是被谁打的。

“万兽宗少宗主也在此处啊。”一名准备进去的修士瞧见这飞鹰之后,便道:“这不是他的灵兽吗?”

“大抵是巡视到了此处。”另一名修士说道:“他在这里更好,料想有少宗主坐镇,便无人敢在百鸟城里动什么抢夺宝物,杀人越货的心思。”

“稽星洲。”季观棋闻言,脑海里顿时浮现了这万兽宗少宗主的样子,适合非常擅长交易的聪明人,但是上辈子死得也很惨,季观棋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死状,只是听其他弟子说这位少宗主被萧堂情斩首了。

原因是他想要偷袭奚尧,因而惹怒了护着奚尧的萧堂情。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梳理着上辈子的事情,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那就拜托稽兄,改日找到了大师兄,我等再来登门拜谢。”

“自然,必当尽力寻找。”稽星洲回应道。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季观棋这边走来,他见状下意识想要避开,却又觉得若是匆忙避开更显得扎眼,于是干脆背过身子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各种拍品,心不在焉地听着旁边人的介绍。

萧堂情路过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看了眼站在拍品旁边的人,虽未看到正脸,但是从侧边看这人样貌平平,身着布衣,一副十分陌生的模样,萧堂情略微皱眉,明明他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却总觉得这人似乎是有点熟悉。

季观棋这一下动都不敢动,眼瞧着萧堂情没有离开的打算,额角冷汗都快下来了,而后就瞧见对方朝着自己走来,他脸色微变,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就听到萧堂情问道:“道友看着有些眼熟,请问师承何门何派?”

眼熟?怎么可能眼熟。

季观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但是他明明收敛了全部气息,此刻就算是青鸾也不一定能察觉到他,但萧堂情却像是赖着不走一般,季观棋不能出声,他可不会变声,也没什么变声的法器,只能沉默着。

“道友?”萧堂情半眯着眼睛再次询问,语气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客气了。

季观棋有些无奈地抬起手,比了几个手势,示意自己不会说话,这一下倒是将萧堂情弄得一愣,特别是当眼前人抬起头时,那张其貌不扬的脸闯入了视野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他的神情微微僵住,而后便道:“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虽然道歉了,但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倨傲和冷意,不等季观棋有下一步动作,萧堂情就径自绕开了对方,前面的稽星洲抱臂看着这边,瞧见萧堂情走过来便笑着道:“我还以为萧兄在交易所里遇到了什么好友。”

“认错了。”萧堂情短短三个字就绕开了这个话题,他拱手道:“之后的事情,烦请稽兄帮忙。”

“好说好说,若是有观棋兄的消息,定然会传音玄天宗的。”稽星洲也跟着拱手应道,两人站在门口分开之后,稽星洲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便发现原本站在拍品旁边的人不见了,他微微半眯起了眼睛,低声喃喃道:“改容换貌的法器可不常见啊,也难怪这萧堂情不认识。”

别人不认识这法器,可他可是掌管交易所的,对这些法器自然是如数家珍,只是他可懒得告知萧堂情,管他眼前是不是季观棋都和他稽星洲无关,只要来了交易所,那就是他的客人。

交易所内几乎都是明码标价,到了晚上更是直接有拍品上来,本来季观棋只是在里面购置了一批治疗的丹药,但一瞧见今晚拍品上面还有回春丹,思虑再三,便留到了晚上。

他拿着自己的座位牌,由于并没有经常出入这交易所的记录,因此只是去了台下散客区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直奔季观棋这里,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路小池不知道怎么也来了这里,手里举着座位牌往这边挤,竟然直接坐在了季观棋的身边,路小池也很诧异道:“李公子?”

季观棋无奈点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来拍今晚的灵兽羽鹤。”路小池小声道:“羽鹤是守宗门的灵兽,乖巧认主,我准备拍给师弟师妹们,不然平时我不在宗门里,他们很容易受到欺负。”

“你师尊呢?”季观棋问道。

“师尊有伤在身,是积年已久的旧伤,伤及经脉,很难再运行灵力了。”路小池抓了抓头发笑着道:“整个宗门也就我修为高一些,但我也不是总是在宗门里的,偶尔也得去采买,所以放一只护主的灵兽在宗门,总归是放心些,最主要的是这是万兽宗的交易行,里面的灵兽价格不高且都是上等品。”

季观棋点了点头,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也只是礼貌问询一下而已。

“李公子,你准备拍什么?”路小池也跟着问道。

“回春丹。”季观棋说道:“听闻有两瓶,外面比较少见,干脆在这里买了。”

路小池闻言,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立刻就猜到了季观棋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季观棋没有明确告知他自己的去向,那么路小池即便是猜出来了也不会说,只是道:“李公子若是去的话,就来我宗门走一走吧,那庙真的很灵,定然能让你心想事成。”

“多谢。”季观棋应道。

楼上的人坐在包厢里,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稽星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季观棋所在的位置,他哼笑道:“这不是能说话吗,又不是哑巴……这玄天宗的大弟子不在玄天宗待着,来我这里干什么?”

“少宗主,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管事问道。

“无事。”稽星洲才不管这些事情,他道:“一切照旧。”

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视到了上散客区域角落里的一个位置,肩头站着的飞鹰重重一颤,罕见地有些不安。

“那里有谁吗?”稽星洲问道。

飞鹰无法回答他的问道,但他瞧见那边一抹黑色衣袍一闪而过,一切仿佛只是错觉,但被飞鹰在紧张情况下抓破的衣衫却是真的。

……

路小池买了东西就走了,他看得出季观棋并不准备与人同行,便十分知趣地离开,而季观棋则是以三百灵石的价格拍下回春丹后,拿着丹药也准备离开百鸟城。

只是出了交易所便感觉到了有人尾随,干脆加快步伐,甩掉了那些尾随者,再次从路人中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牵着一匹刚买的千里驹作为坐骑。

客栈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家当都在乾坤袋里,带着千里驹便直奔玄金山。

而此刻,萧堂情正站在一人身边,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甚至都不敢直视坐在椅子上的那位。

对方身着黑银长袍,正襟危坐,面容看上去有些冷峻,只是站在他的身边都能感觉到一股万物肃杀之意。

“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乌行白开口问道,话一出口,萧堂情立刻恭敬道:“师尊吩咐的事情,弟子已经全部做了,只是搜查了附近,还是未能找到大师兄的踪迹,弟子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

“不必。”乌行白语调平静道:“撤去一半的人。”

萧堂情有些不解,明明之前乌行白还急着找季观棋,如今却忽然撤去一半的人手,但不待他询问,就听到乌行白说道:“他不想让你找到,就算有再多的人也没用,且福地洞天开启在即,先去秘境,再商议其他。”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了一丝暗色,一旁的萧堂情并不知晓,但既然是乌行白的吩咐,也只能照办,顺便问道:“那乔游和小师弟……”

“他们也会前来。”乌行白说道:“不要外传本尊也去秘境一事,本尊会跟随在尔等身后,不必担忧。”

“是,多谢师尊。”萧堂情立刻跪下来,有了乌行白在身后,这前往秘境就多了一份保障,他心中惊喜,却也只敢道:“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望。”

当他抬起头时,只见乌行白已经起身离开,刚要跟上去就被拦住了,看着乌行白的背影,不知为何,萧堂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师尊和往日有些不同,又或者说,从季观棋离开后,师尊就大为不同了。

不,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季观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变了。

“山野田间好风光。”季观棋骑着千里驹,一路向前,朝着玄金山的方向,他走的路比较偏僻,避开了人群,倒是能欣赏到不少的自然风光,往常是长居在玄天宗,即便下山也是带着师弟师妹们,少有这般的悠闲时光。

青鸾可是对他现在的这张脸嫌弃得够厉害,时不时就要啄季观棋两下。

要知道,青鸾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美人的鸟类灵兽,长得不好看的人,它甚至都不乐意落在人家肩头。

“好了好了。”季观棋笑着道:“等从秘境出来,修复了我的经脉,我就不必掩饰自己的样貌了。”

到那时候有了自保之力,他就谁也不畏惧了。

千里驹算是低阶灵兽,跑起来的速度比普通的马快一些,但比起飞禽坐骑可是慢了不少,只是季观棋想要掩人耳目,干脆就慢慢过去,也省得太招摇了。

每一次青鸾过来,这只千里驹都马上缓慢了许多,要不是季观棋还在上面坐着,只怕它要直接撅蹄子跑了。

不过等他休息的时候,这只千里驹还是十分没有道义地丢下他跑了,季观棋刚刚下马就只能瞧见马尾巴,它爆发了之前都没有的速度,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了季观棋的视野里。

季观棋:……啊?

青鸾见闯了祸,立刻收起了翅膀站在树干上,假装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这可是我花了五块灵石买的千里驹啊,你这败家鸟。”季观棋笑着打趣,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干脆原地生火,反正是在山野间,也就顺便抓了点野味过来,和青鸾一起打打牙祭。

这林子人烟罕至,至少季观棋从进到这个山脉开始就没见到别人,除了偶尔能听到一些飞禽走兽的声音,其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再往前就是溪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山林里雾气很大,到了傍晚时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他试探了一下这不是瘴气,便松了口气,干脆上了树干和青鸾共歇在一处。

夜色正浓时,林子里传来了几声夜莺的叫声,季观棋听到树下有人走过的声音,准备却来说不止一个,他们行色匆匆,看起来不像是在赶路,倒更像是在躲避着谁。

“快走!”其中一人压低着声音,但依旧能听出他的恐惧:“那个人又追上来了!他到底是谁?!”

季观棋有些好奇地瞧着这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不难察觉到这灵力有些不对劲,若是没猜错,这逃跑的正是一群邪修,他们朝着林子更深处逃去,能让一群邪修这么逃命的,季观棋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至于这么巧吧。”他低声喃喃:“若真是他,那我也要跑了。”

很快前面不远处就传来了几声惨叫,灵力激荡开,季观棋立刻就确定了这是谁在前面。

血腥味在山野之间弥漫开,雾气都被这灵力震开了不少,本来季观棋懒得管,只是起身时目光掠过了那处,而后就瞧见青鸾带回了一个小鸟落在了季观棋的身上,这只鸟显然是出生不久,还不太会飞,只是这通体白色,额头更是一点微红,他立刻认出了这只鸟的身份。

“羽鹤?”季观棋脸色微变,骤然看向那处:“路小池!”

羽鹤和青鸾一样,是认主的鸟,仰起头发出了稚嫩的叫声。

而此刻,路小池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藏着,他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瞧着那些邪修被吸收了灵力后直接杀死,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发现,也是死路一条。

腰间的乾坤袋被他紧紧攥着,他的身体都在发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满眼都是惧色。

这是路小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这种恐惧可比上次大汉的拳头要可怕得多,那顶多不过是皮肉伤,疼一阵子罢了,可是这个,他很清楚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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