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大雨过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往日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尘,随雨滴降落到地上,蓝天终于不再戴着一副薄面沙,全力向人们诠释蓝色的定义。耀眼的阳光,快速烘干湿漉漉的路面。
陈村小区5幢402房的一间卧室内,两具赤身裸体的肥男美女紧紧缠绕,粉色床单凌乱不堪,上边白斑处处,薄被也被踹在地板上,几件男女衣服随意散抛在室内,互相述说着昨晚的激烈战况。
阳光是最公平的,没人会多一分,也没人会少一米。
路辉被射到脸上的阳光唤醒,他眼窝凹陷,像是一夜瘦了十斤,有些模糊看不清的小眼慢慢聚焦,定格在近在咫尺的光滑粉脸上。这时的陈静不复往日面对他的强势,洋溢着温和满足的神色。
想到昨晚的经过,路辉没有一丝得意,反而很惶恐。往日陈静的强势让他害怕,害怕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害怕被她一脚踹出窗户。
他轻轻挪开陈静的手脚,慢慢抽身出来,下床起身,双腿发软打起颤,小心翼翼地捡起自己的衣裤,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看都不敢看身后的娇躯,缓缓打开木门,左探右顾,没看到木易,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轻轻拉开房门,慌忙而逃。
…………
挂在阳台的衣服,除了苗姿的牛仔裤没干,其他都已经晾干。木易丢开床单,换回自己的衣服。
看着窗外,瓦蓝的天空染着淡淡的白云,配上耀眼的娇阳,这是一副极具自然美的画卷。积聚十多天的郁闷同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一样,随着昨晚的一场雨水而消逝,未来可期,心情自然格外舒畅,思绪蔓延开来。
世事难料就跟天气无常一样,自己天性善良,待人热诚,却因职业问题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天性,每次出任务杀人回来,都要用酒精麻醉自己,抱着美女减压,慢慢变成习惯,八年来练就千杯不醉的酒量,更是纵横花丛、拥美无数,其中不乏极品。至于跟其中一位长相厮守,曾经想过,却不敢。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上合适的人,是一见钟情要具备的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一个月前在苏俄国,要不是师命难为,真想留在那里跟梅娃过一辈子,不再回来!回到中海的第一晚,又遇上那个还不知名的美女,虽然跟她没有感情,但这不是问题,相信日久情自生、长处爱会浓,只是对方没同意还不告而别,结果却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苗姿。
心中自认跟苗姿的缘分非浅。从萍水邂逅到守株待美,从塞翁弃马到不期再遇,从神女无心到种花柳活,一一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
卧室房门打了开来,苗姿秀发散乱,双手抱头,满脸通红,娇弱无力地倚在门框上,像是随时就要瘫倒一样,唤了一声:“木易!”
木易闻声,收回思绪,走客厅,看到苗姿,心里为之一紧,忙走了过去,关心道:“苗总,你没事吧?”
“木易,我头好晕!”苗姿看着走近的木易,说话无力,声音略带嘶哑。
“苗总,你额头烫得厉害,应该是发烧了,我这就带去医院,”木易在苗姿额头探了一下,很烫手,明显是昨晚长时间淋了冷雨的结果,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他背起她就想走。
“我的包在房里,”苗姿提醒着,木易进屋带上了她的肩包背着她出门。
南十路上,苗姿的车已经不见,留下一些灯壳碎片渗杂在碎梧桐叶中,陪伴随着受伤的梧桐树,想必是报警后,被警方拖走了。
路过雷国庆的雷一碗面店时,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司机是雷一碗的老顾客,正准备走,木易跟雷国庆打过招呼后,扶苗姿进入后座,一进车中,苗姿头晕得整个人都伏在木易怀中。
…………
陈静梦到自己跟木易疯狂交战,久久丢不开那美妙感觉而醒来。在路辉之夭夭之后,太阳晒屁股之时,她于睡梦中伸手摸不到‘木易’的身体,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开凤目,枕边早已无人,室内更是一片凌乱,床单皱得犹如古稀老妇的老脸。
“木易……,木易!”她以为木易在卧室外,高声唤了两声,却未获回应,顾不上穿衣,慌忙下床,急忙拉开虚掩的卧室门。
房内除了她自己,再无半个人影,不由得怨声道:“上了老娘的床,想抹抹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没这么便宜的事!”
她俏脸含怨,起步往浴室走去,忽见茶几上昨晚所留下的茶盘和三个茶杯,,脸色顿时大变,昨晚…昨晚好像木易并没有喝下药茶,而是被自己喝了!
顾不得研究为什么药茶会被自己喝下的原因,她琢磨着万一上自己床的不是木易,而是路辉,那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连忙跑进厨房,从肩包中拿出手机,拨出木易的号码,欲兴师问罪,但打不通,提示对方已关机。她想了一下,又打电话给路辉。
疯狂的一夜后,处男路辉的身子被掏空,双腿发软,踉踉呛呛地跑出陈村小区,向十里亭的家中跑去。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他停步,掏出一看是陈静的来电,吓得手机在手中直发抖,双手怎么捧都捧不住,一下子跳出掌心,‘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没摔得四分五裂直接报废,却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跑得气喘不休的路辉,一时间都忘喘气,愣愣地看着手机在地上不停振动,不停鸣叫。他犹豫不定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就这么任凭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随后他想到陈静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除非自己是不想要这手机了,不然今天别想清静,不禁怪厂家为什么要把手机的质量做得这么好。
在铃声响第七遍时,他心一狠,死就死吧,蹲下捡起手机并接通。
一个打不通,一个无人接,陈静很生气,劈头盖脸斥问道:“死胖子,你作死啊!为什么到现在才接?”
听筒中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路辉想像得到陈静怒发冲冠的样子!任谁遇上她现在的情况,人偷偷跑了,打电话又不接,肯定都会怒不可遏!偏偏她的情况是自己一手制成的。
路辉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诚惶诚恐起来,别人紧张时是大气不敢喘,刚跑了不少路而气喘不休的他,反而越喘越大。
听到急促的喘气声,陈静吓了一跳,怒气也降下些许,皱眉疑问道:“你…怎么回事?”
路辉稍微平息一下气息,解释道:“人胖…多跑了几…步,就…就气不顺,所以喘…喘得厉害。”
“你知道木易在哪儿吗?”陈静误以为路辉是早锻炼跑步,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胖子竟然破天荒地开始锻炼了,加上打心底不希望是他爬上了自己的床,就把他从嫌疑名单中抹去,强行认定木易就是昨晚的案犯,还是个逃犯!
路辉小心小声回应道:“不知道,我也没看到他,不过他没地方去,应该是回公司了?”
“好,那我去公司找他,”陈静一细想,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木易刚到中海,以公司为家,跟本没地方可去。
“喂喂喂!”电话中毫无回应,已经被挂断。
跑辉高悬的着的心一下子从云端安全降落,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心中很是不明白,不明白陈静为什么没找自己麻烦呢?还是找让自己膜拜的情圣木易咨询一下吧!
木易、木易、木易,想起木易,路辉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陈静肯定以为昨晚是木易干的,所以她才要找木易,这要是让木易知道自己嫁祸给他了,还不揍一顿?凭他那让自己眼馋的肌肉,别说一顿,一拳就能揍得自己生活不能自理,下半辈子只能跟床结婚作伴了。
为难,路辉为难了,他很为难,坦白吧,要承受陈静的无穷怒火,只怕以后跟她连朋友都当不成,隐瞒吧,怕是纸包不住火,到时不但陈静要找自己麻烦,连木易也要揍自己,看来只能坦白,或许还能从宽。
路辉拿着手机拨着号,看着号码被拇指一个一个按出来,轮到最后一击时,拇指悬着,怎么都下不了手按下拨号键。他心一纠结,颓然放弃,踱起步,手机敲着脑门,欲死些脑细胞换来一个好主意,思来想去,只想到走一步算一步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