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茜茜定定地看着木易跟苗姿通话时表现出来的关心和爱意,心中既羡又妒,更暗怪自己,现在想想当初把他让给陈静的行为,当时是姐妹情深,现在想来却是傻得一逼。
木易放下手机,抬手把烟头摁在陶瓷烟灰缸中,起身往浴室走去。唐茜茜忙叫住他:“木易,我在心中就真的那么差,让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不,你很好,.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木易到是想说你就做个小的吧,只是这么‘无耻’的话敢想却不好明说,也明白没有女人愿意当小老婆,都想方设法转成大的。他微一停步,头都没回,进入浴室。
哗哗哗的水声传来来,唐茜茜双臂抱胸,蹙着黛眉,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目光从门口方向移向桌上木易的手机,一阵举棋不定后,一咬下唇,两步上前,拿起手机,开启相机,对准自己的赤体。
不行,这样做得太明显了,木易肯定知道自己是故意拍的,而且很有可能在苗姿看到照片前就被木易删除了,到时自己必然是得不偿失。
唐茜茜思忖到结果,退出拍摄模式,放下手机,赤脚踱步,踩到了从床沿滑到地板上的木易白衬衫,弯腰拾起,双眸顿时一亮,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她狡狭一笑,拔下一根栗色长发,翻直衬衫衣领,长发贴上衣领上,翻回衣领,在右肩位露出一小段头发。
她放下衬衫,又想出一个主意,拿起床上的肩包,掏出化妆镜和挑了一支红色的口红,擦掉原先的米分色口红,对镜涂上红色口红,再收好一切,坐到床沿,暗笑一声,轻喃道:“我的大老板,好想看到你发现木易有别的女人后的反应,你会不会一脚把木易踹了便宜我呢?”
“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呢?”木易擦着头发,朝床边走来。唐茜茜连忙闭唇不语,木易那能让女人迷陷的完美健硕的身躯映入她的双眸中,想到晚上强壮的它送自己上了云端,更加坚定要让他属于自己。
“没什么。”唐茜茜起身,拿起衣裤,站到木易面前,帮木易穿上衬衫,轻柔地扣上钮扣,看得木易一愣。她帮木易穿好,一把抱住他,一脸的期待地轻声问:“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木易摇摇头,拥抱了一下唐茜茜,靠在她耳边说:“如果某一天你了解了姿姐的过去,就会明白我不留下来的原因。”他看了眼一脸失望的唐茜茜,松手一步到桌边,拿起手机,说了句再见,走到门后,手握上门锁柄。
“等等。”唐茜茜追上木易,一个吻送上,转头间双唇滑过木易白衣领,留下两道红印,她轻拍木易胸口,不舍地说:“如果你有决定了,尽快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选我,我希望我们还能当朋友。”
木易点点头,深看了眼晚上奋斗过的妖娆娇躯,开门离开。
唐茜茜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像是看到苗姿发现口红印和长发,哭哭啼啼地拿着扫帚把木易赶出苗家,木易无家可归只能找自己。
她噗嗤一笑,哪还有一丝郁闷、失望和不舍的神色,有得是计谋即将得逞的得意。
……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电视剧早已放完,苗姿没有丝毫睡意,对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心不在焉的她,刚才又打了个电话给木易,得知他很快就到家的消息,才松下心来。
院门的开门声传来,她欣喜地对苗碧荷说了句‘妈,无病回来了’,起身快步来到隔间房,开灯就见木易红着脸推门而入,笑着迎上前唤道:“无病。”
木易关上门转过身来,张臂就是一个拥抱,柔声道:“我想你了。”
苗姿嗅到酒气,更在拥抱的瞬间发现了木易白衣领上的口红痕,还有栗发丝。她笑容一僵,目光一顿,是娇娇吗?不是,娇娇是用红色的口红,但头发不是栗色的,是陈静?不会,他都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她抬眼看向木易,只见他的唇上沾着淡淡的跟衣领上一样的红色,心慌不已,他有别的女人了,他不爱自己了吗?他会离开自己吗?
苗姿想得脸发白手微抖,木易感觉到她的异样,见状,抬手边往她额上探去,边问:“姿姐,你很冷吗?”
“无病,我好怕你会离开我,你…。”苗姿压下心中所思,紧紧抱住木易,颤声道:“你…你以后喝酒后别开车好吗?”
“嗯,我听你的,以后酒后再也不开车了。”木易看了眼宋显贵的遗像,以为苗姿又想起了她父亲十年前的车祸,低头欲吻她给予安慰,却被苗姿偏头躲开,她说:“浑身都是酒气,快去洗澡。”
木易突然有种做贼心虚之感,哪说得出自己刚刚在酒店里洗了澡才回来的,忙应了声好,搂着苗姿走向楼梯,经过苗碧荷的门前,跟她招呼了几句,上楼进入浴室。
“时间不早了,我去陪妈睡,你也早点睡。”苗姿紧攥着木易褪下的衣服,退出浴室。
“等等。”木易叫住苗姿,“大前晚我们商量的让咱妈搬家的事,你跟她说过了吗?她怎么说?”
“我没法跟妈说明搬家的原因,说不动她,她还是不愿搬。”苗姿站在楼梯边,蹙眉道。木易道:“不搬也没事,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那人渣了,那人渣不会有机会见到五天后的太阳。”
“什么办法?”苗姿心里一紧,看向木易的目光满是担心,他要杀人了,那人死不足惜,但如果他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值了。
“好办法,一个不会让人怀疑到我的办法。”木易自信地笑笑,“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
第二天,天依旧阴沉,细雨不绝,淅淅沥沥的声音不断,远处更一片雾朦朦。
门前屋檐下,往日极喜雨天的苗姿却心情闷沉,她站在洗衣机前,把一件昨晚换下的脏衣服放到洗衣机中,再从塑料盆中拿起一件,却是木易的白衬衫,只见衣领处的红痕白天更加醒目,那根长发她昨晚就抽出研究了一番,当然结果不容乐观,有这种颜色长发的女人有千千万万。
她相信木易是爱自己的,但昨晚的事让她那敏感的心疑神疑鬼,偏又怕让木易认为她不信任他而不敢问。
她又是一阵发呆。
“小姿,你怎么了?”一旁的苗碧荷停下手中剥着的毛豆问。苗姿回过神来,捋了下长发道:“妈,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以为妈老了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你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早上起床到现在心神不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苗碧荷拨动手轮到苗姿的身边,看了眼她手中的衣服,抬头问:“是有关无病的事?”
苗姿忙把衬衫往入洗衣机中,却被苗碧荷伸手接住,她摊开揉成一团的衬衫,就见衣领上的红印。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苗碧荷不会简单地认为这是彩笔画出的,皱眉暗叹:“自己昨晚的担心应验了,不知是娇娇留下的,还是另有她人,小姿从没谈过恋爱,难怪会心事重重。”
苗姿欲言又止。
“小姿,你感觉木易爱你吗?”苗碧荷放下衬衫问。
苗姿关上洗衣机的盖子,闻言转头看向远空,想起跟木易相识以来的点滴,双眸忽地一红,动容道:“他爱我,他每次醒来时都会吻我,都会说‘姿姐,我爱你’;他很爱我,为了护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挡在我的身前。”
“那…你爱他吗?想跟他白头到老吗?”苗碧荷点点头又问。
“我爱他,我很想每时每刻都跟他在一起,”苗姿的视线一片模糊,溢出眼眶的泪珠比雨珠还清澈,“如果未来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
苗碧荷受到感染,想到了自身。宋显贵车祸后,她曾想过要去陪他,只是她无法丢下苗姿。她抬手擦了擦眼中冒出的雾花:“他爱你,你应该相信他,你爱他,你更应该相信他。就像当年妈跟你爸,你爸在城市做生意,有各种应酬,妈相信他,他也相信我,正因为我们彼此相信,才有了幸福的一个家。”
苗姿如同棒喝,心中豁然开朗,更有一丝自责,无病为自己拒绝了陈静的诱惑和娇娇的追求,而且平时他有事从不瞒着自己,做事都会跟自己商量,他昨晚很坦荡地不换衣服回家,什么都没说,说明根本就没什么事发生,而自己却不信任他,一味地胡思乱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好心情回归,苗姿微笑着开启水龙头,自来水注入洗衣机中,她按下按钮,洗衣机开始工作。
苗碧荷老怀安慰,小姿想开了就好,不过无病那边,不管他是不是跟别的女人有过什么,自己都必须再做点什么。
“小姿,妈还有话想跟你说。”她又想到一件事,一件对这个家来说很重要的事,轮椅掉了方向,滑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