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来历(1 / 1)

上一章承蒙点击的各位,午安。

们很可爱。笑

今天有些冷,笔者现在还盖着毛毯手脚冰凉着哆嗦。那里呢?听说很多地方现在还在穿裙子,真是幸福啊...

秋风太无情了。

对了,本章有大量对白,技术含量颇低,望周知。

今天吃了一碗米线。棒!w

左莙叹了口气看着狼藉的地面有些发愁,每当出现过于凌乱,收拾时间绝对超出她预期的情形时她都会有轻微的焦虑。

更何况现在当务之急还不是这该死的地面。

她扭头看了一眼在大浴缸中陷入浅昏迷的...不明生物,再度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地上的脏衣服和刚才垫在身体下的浴巾拾起丢到垃圾桶里后,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一旁昏迷着的家伙,双手伸到背后解开了围在身上因为吸了水而变得沉甸甸的文胸也一并扔到了垃圾桶中。随后拿起一旁的花洒调好温度,站到离浴缸稍远些的淋浴间开始洗澡。

一定要洗上十遍八遍才行,太恶心了。

左莙皱着眉拼命用肥皂重复揉搓着皮肤,无比庆幸独立的淋浴间没有被玷污。

随着热气蒸腾起来,浴室四周蒙起一层不甚明朗的水雾,左莙逐渐放松下来,她搓洗着绵软的发丝不经意间瞥到了躺在外面浴缸中的生物,忽然勾了下嘴角。

感觉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

为什么呢。

她低下头任水流冲击打着周身的皮肤,一缕缕的发丝和大量的泡沫因地势缘故缓慢的流向远处浴缸旁的下水道口,连带的冲刷起地上的污物回流过去。

修缮下水道估计又要花一笔钱。

刚才那生物昏迷前,左莙和他靠着某种莫名其妙建立起来的信任感比划交流着,搞懂了双方的愿望和大体情形。

对方是从实验所里逃出来的研究体,跋山涉水披星戴月不辞辛劳...呸,逃了五六天游到这里的,原来的位置应该是中国东北一带。因为水流向的更改和尾端刮伤昏头转向的被冲到她所在的地方来了。左莙本人是比较希望不要惹上什么如同黏在头发上的口香糖一样甩不掉的麻烦;对方比较希望左莙不要告诉别人他在这里,休息一下很快就会离开,不添麻烦。左莙对于此愿望表示充分理解和高度肯定,叮嘱对方牢记誓言,双方相谈甚欢握手言和。

然后他在协议刚达成后就撑不住昏过去了。

左莙微笑了一下。

虽然有些好笑,但她觉得这大概是另一种表示信任的方式。

她关掉了阀门,伸长手从外间的架子上拿了浴袍与拖鞋,穿戴好后便拿着淋浴器走出来蹲在浴缸旁,认真的观察眼前这个...有些神奇的生物。

他的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似乎因为纤瘦的缘故皮下脂肪很薄,表浅的大动脉走向明显的凸起着附在那里。头发很长,因为过于肮脏的缘故虬结着,大丛的团起打着结,能看清里面纠缠着的水藻、塑料和不少的人类排泄物,左莙甚至还看到了一节断裂的曲别针。她伸出手小心的拨开覆在他脸上的发丝,随后便看到一张苍白阴郁的面容。他脸上有不少擦痕,破损的皮肤发着白却并没有血液,眼底的乌青浓重,嘴唇扭曲的紧抿着。再往下便是普通男性的躯体,只是在上腹部的地方开始由泛青的白色逐渐过渡至墨黑色的鱼尾,尾端的位置有个较深的刮伤。

左莙曾经拜读过一些西方描述美人鱼的著作,那些书中的主角无一不是妖艳而梦幻,有着美丽的嗓音和精致的容颜。最令人类惊叹的,就是那条在海面上泛着波光的鱼尾。眼前这个半人鱼的生物看上去却完相反,苍白、阴沉而肮脏。那条目测接近一米半的尾巴扭曲折叠在浴缸中粗长似蛇,表皮没有丝毫鱼鳞覆盖,有些地方因为缺水和刮伤而开裂,让人轻易便能看到下面白色的肉质,尾鳍的左/翼好像被轻易撕开的塑料包装纸一样破裂,同样因为缺水而失去了轻薄透明的梦幻效果,易碎而干燥。或许比起人鱼,人鳗这个词对他恐怕更加妥帖。人类的肉质明明是红肉,是怎样跟鳗结合在一起,又是做什么的呢。

令人费解。

只是不论它的作用是什么,都是科学院基因组合工程的罪孽。

牺牲品。

她小心的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脸庞,随即便被那冰凉的触感震慑了下。

似乎比刚开始时还要冷。左莙回忆着。

她不再耽搁,起身打开了淋浴器将温度调至温凉,随后试探性的往他身上冲刷了几下。然后便意外的看到对方就像被烫到似得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对方惊恐的看着她,没反应过来似得拼命往后缩着。鱼尾剧烈而胡乱的拍打着浴缸,有几次甚至拍到了蹲在原地完没防备躲闪的左莙身上,她刚洗干净的身上立刻又沾染了脏污。

妈个鸡。

她黑着脸看着眼前捂着胸口好像被人强/暴了一样的家伙,心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她蹲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眼前的人在经历过惊恐→瑟缩→茫然→逐渐镇定,随后开始不好意思时才开口。

“闹够了?”她挑挑眉,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浑身轻颤着垂下头去。

“抱歉...”

在经历过一晚上的交流后,唯独这句话他说的最流畅了。

“不要紧,我理解的处境。”左莙再度叹气向他招招手,示意对方靠这边近点。在接触到对方询问的目光时,她微笑了一下“身上很脏,这样不利于伤口愈合,我给冲一冲。”

“为什么...”他怔了一下喃喃问道。

“...呃...咳,为人道义。”左莙随口诌了个理由。

“...谢谢...”对方沉默了一阵,缓慢地在靠在左莙这边的浴缸内壁上喘息着低声道了谢。左莙忍着寒凉展臂牵起他的一只手,接着就感到对方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抽回来。

“人体的温度对来说很烫么?”她看着对方与自己交握住的修长大手问道。

“还...可以。”对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实很..很好....我只是不习...惯这样...以前都是更冷的东西...而且这个...太软了...”

左莙的心房猛地塌陷了一块。

基因组合工程的罪孽。

她咬咬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的脸。只是手上的动作随着水流越发轻缓,生怕触到他的什么伤口。但洗着洗着左莙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了——他身上的污物除了头发上的以外冲刷起来都格外容易,几乎是水到之处所向披靡,就连原本干了的地方用手一抹也就丝毫不剩了,很快就整个人都冲干净了;可左莙手上却粘了一层黏答答的液体,抬起手来还会顺着指尖往下淌。如果说下半部分的鱼身上有倒也算了,可为什么连上半部分的人身上也有?!左莙在确认对方身上除了头发以外都基本干净了之后,便开始皱着眉头单手猛搓,希望赶紧把这层口水一样的东西洗下去。

从她开始动作时就一直沉默着的人忽然伸出手拿走了她左手擎着的淋浴器,帮她举在右手上方,随即接触到左莙视线时,不好意思的微笑了一下。

“为...为人道义...说的。”

“切,根本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吧。”左莙笑着轻嗤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搓着双手,努力想把脑海中满是他刚才那个在苍白面孔上绽放出的羞涩笑容打散。

有点...糟糕。

“这个...沾到会不舒服?”

对方帮她举着淋浴器,看着她玩命的搓了接近一分钟的手后好奇地问道,鱼尾也随着在浴缸中轻甩了一下。

“不是,不习惯而已。再说一会要给剪头发,手上沾着黏液的话不太方便。”左莙甩了甩干净的双手从一旁抽了几张面巾纸放在淋浴头下沾湿,擦干净之前被他甩到身上的污迹便将其丢入了垃圾桶中。

“剪头发?”他似乎不能理解这个词。

“对。”左莙用两个指头比了个剪刀的形状在他贴近脸庞的发上比划了两下,“头发上的东西缠的太多,又有很多地方打结的厉害,如果不剪掉是洗不干净的。”

这句话有些长,他偏了偏头思考了一小会,才逐渐领会着点了点头。“好的。”

看到对方这么配合,左莙倒乐了。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不怕我一会把打晕卖了?”

“不会!”

他几乎是瞬间回答,语气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

左莙“......”

“......”

“...呃...”

“?”

“没什么。”她摇摇头。可对方却不依不饶的沉默着,幽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甚至还为了更方便盯着左莙往前凑了两下。

“...刚才还虚弱的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反而这么有精神!”左莙佯怒着轻拍了他手背一下,微红着脸站起身出去拿剪刀。她在客厅的一角中翻找着,回忆上一次使用剪刀时最后放置的位置,脑海中却停不下的翻滚着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不怕我一会把打晕卖了?

不会!

左莙的动作逐渐停下来,右手放在早已找到的剪刀黑色的柄端,神思散乱。

明明才接触了不超过三个小时而已,这种奇异的信任感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又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的呢。

“天真的家伙...”

左莙低声自语,奋力将那念头压下。右手伸进浴袍的口袋中将一直藏着的小刀掏出来扔在桌子,抓起剪刀与平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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