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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蛊婆(1 / 1)

鬼医异闻录

第二十五章蛊婆

“嘭”的一声,好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我挪了挪步子站在走廊入口处,天空中的闪电发着白光,我发现福伯的房门居然开了。

而且,那扇木门还左右的摇摆着,我的后脊梁顿时一冷,双腿开始打颤,一扭头想去找张凤霞。

可是,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叫了许久张凤霞的名字,可惜里面没有应声。

“吱嘎,吱嘎。”

地下室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我深吸了一口气,恐惧已经漫上了我的心头。

我呆站着并非是不想跑,而是此时此刻我已经吓的不敢动弹了,一个脑袋从地下室里探了出来。

那个脑袋是张凤霞的,但是,那脸上的笑容,却让我的心头为之一颤。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迷一般的笑容,两颗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眼神就好像是看猎物一样。

我脚下一软,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张凤霞带着笑,那张狞笑的脸一点一点的朝着我靠了过来,很快,我就感觉到了脖子后面开始发凉。

一只布满了黑色斑点的手已经扼住了我的喉咙,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嘴巴微微张开,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准备要咬我啊?

我缩着脖子,拼了命的呼救,而张凤霞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脖子处传来了一阵刺痛。

“呃?”我可以感觉的到,有一股液体从我的脖子往外涌,张凤霞贪婪的吸着我的血,她那双手上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的。

随着鲜血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身体一沉,直接就晕了过去。

在晕倒的那一瞬间我还在想,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奶奶,她掉着眼泪,抚摸着我的脸颊,一滴滴咸涩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和唇上。

“秦风?秦风?”

她慈祥的微笑着朝着我伸出了手来,让我跟她一起走,我迫不及待的起身,结果手上传来了剧痛,直接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呃?”

我痛苦的叫了出来,微微睁开眼,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映入了我的眼眸,我虚弱的看着她,发现在那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居然还有两道深深的疤痕,很是恐怖,心中顿时在想这是不是书中所写的地狱。

可是,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什么死后会下地狱?

“他醒了,暂时是没事了。”那老人家嘀咕了一声。

紧接着我便看到了父亲那张憔悴不堪的脸,那张脸上都是胡渣,嘴唇发紫,眼中已经失了光彩。

他坐在床边上,看着我,好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你没事就好。”父亲为我拉好了被子。

我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低声问道:“我,我,还没有死?”

“你不会有事的。”父亲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恍惚的闭了闭眼,想到了大贵和张凤霞,于是紧张的对父亲说后院有鬼,让父亲去救大贵。

父亲不语,一旁的老女人俯下身来,将刺入我指间的针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那针头上都是漆黑的。

“看来要去找鬼草了,他被咬了,中了尸毒。”老女人一字一顿的对父亲说着,那表情非常的严肃。

父亲眼眶瞬间就变红了,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鬼草又怎么可能是我们想要就能拿的到的?”

“这也不一定,只要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鬼草我会给你的。”老女人说完那双深邃的眼睛就直视着父亲。

父亲没有犹豫,连连点头,老女人这才露出了一抹淡笑,拿起她的箱子朝着门外走去。

屋里就只剩下我和父亲,好奇的问父亲刚刚那个老女人是谁,父亲只是柔声让我好好休息,自己则也起身出了我的房间。

我浑身酸痛,疲惫的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自己的手指处又传来一阵剧痛。

被疼醒的我看到了这个奇怪的老女人,她正给我扎针。

“你是谁?”我盯着她那张蜡黄的脸问道。

老女人抬起浑浊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我是蛊婆。”

“蛊婆?”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她见我看着她便沉声问道:“你不怕我?”

“嗯。”看过了那些恐怖的鬼物之后,我又怎么会害怕一个老人家呢?虽然她的脸上有刀疤,那好歹也是一个有温度的老人家。

她突然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对我说:“别的小孩一看到我就哭?唯独你不怕?”

“你是做什么的?”我看着她的药箱子,那种箱子我父亲也有一个。

“我和你父亲一样。”她那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

“医生?”我看着她这邋邋遢遢的形象,顿时觉得不大像。

她抿嘴笑了笑:“没错,不过,我不是看寻常病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医生?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父亲在村里人的口中那就算是响当当的大医生了,为什么他还要去镇上找这个蛊婆?

难道说,这蛊婆的医术比父亲还要高明吗?

蛊婆把针全部都收好,紧接着从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壶酒开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我看到她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水。

我的身体发虚,几次想要爬起来,都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阵的哭声和喧闹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蛊婆放下手中的酒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位置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蛊婆问道。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那些人的家属肯定是要来闹的。”蛊婆关上门,摇了摇头。

死了两个人?我瞪大了眼眸看着蛊婆,不用她说我也知道,那两个人肯定就算张凤霞和大贵。

张凤霞咬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至于大贵,他几乎天天都往内院里跑,肯定是被那鬼物给害了!

蛊婆显得很淡然,她再一次打开酒壶喝了一大口的酒,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阳气被吸干了,一个吃了腐尸肉,唉,造孽啊。”

吸干阳气?腐尸肉?

这几个词汇,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个蛊婆好像什么都懂,而且,似乎也什么都不怕。

“婆婆,我家的内院有鬼。”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蛊婆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愕,只是多喝了几口酒,轻拍了我的眼罩,语调中带着悲凉:“你啊,这辈子注定了跟鬼打交道。”

蛊婆说的很认真,而我却听的懵懵懂懂的,跟鬼打交道?还要一辈子?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耗。

带着苦闷的心情,我在床上一躺就是五天,这五天里我几乎都是昏睡的状态,第六天当我觉得自己有力气动弹掀开被子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的胳膊上,还有身上都布满了黑色的斑点。

这些斑点我曾经在张凤霞的手臂上看到过,这是什么?是不是我也要被鬼附身了?我惊恐的叫了起来。

父亲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紧张的看着我,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指着自己身上的这些黑斑看着父亲问道:“爸,这,这些是什么东西?我是不是快死了?”

父亲那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将被子一拉盖在了我的身上,并且安抚我,说这只是普通的麻疹,很快就好了。

麻疹?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父亲,父亲侧着脸,耳鬓边居然添了许多的白发,看起来好像是一夜间就变得苍老了。

对我的态度也真的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只是关于内院的那个女鬼父亲依旧不准我多说半个字。

在我看来就是女鬼害人,可是父亲却好像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积极的去找道长来除了她。

每次我一提起鬼物,父亲的脸色就回发青,久而久之我也不敢再说。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身上虽然还带着那些黑斑,但是我想应该会跟父亲说的一样慢慢的消退。

现在也已经是深秋了,天气还是阴凉的,都穿着长袖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父亲这些日子一直看着我,我在这屋里也快要无聊的发霉了,所以今天趁着父亲不在我立刻溜出了家门,想要去找宝柱他们玩儿。

结果才刚到宝柱家门口,就被宝柱的爹发现了,他看到我就好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恶狠狠的瞪着我,并且骂我是瘟神。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宝柱牵着他的弟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低下头去。

宝柱的爹指着我,大声的对宝柱呵斥道:“以后你再跟这个瘟神在一起玩,那就别回家了,我也没有你这种儿子。”

宝柱默默的点了点头,跟在他父亲的身后,乖乖的进了家门,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

他家的大木门上还贴着白色的挽联,想必是张凤霞的死让宝柱的父亲耿耿于怀,所以现在看到我就把一切都怪在了我的头上。

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确实如此。

就连之前的道长也说了,我的身上带着煞气,那些鬼物会跟着我。

只是现在真的被嫌弃被厌恶,却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在村里走了一大圈,我发现大家只要是看到我都唯恐避之不及。

失落无比的我,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了出村卖猪肉的大海和他的父亲。

大海看到我直接就躲到了他父亲的身后,大海的父亲吃力的推着独轮车,看到我便嘀咕了一句:“怎么遇到他了?晦气。”

这句话虽然声音放的极轻,但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前因为父亲经常送药给大海的妈妈,所以大海家对我的态度已经改观了不少,我还在大海家过夜。

那个时候,大海的父亲对我还很不错。

可是短短的一个月,大海的父亲看到我的眼神变得如此的嫌弃和厌恶,我紧咬着牙低垂着脑袋任由泪水在我的脸上肆无忌惮的流淌着。

低着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抽泣着抬起头来,发现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蛊婆。

她身上满是泥泞,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皱巴巴的脸贴的我很近,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蛊婆那浑浊的眼眸盯着我已经满是泪水的脸颊,冲着我伸出了手。

她的手上有很多的疤痕,密密麻麻的,有的结痂了,有的却还在淌血。

见我没有反应,蛊婆就拉起了我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带着我就回家,家的大门口已经按上了铁门,看起来和大宅子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是因为之前大贵和张凤霞的家人来闹事,木门都被砸坏了,父亲虽然赔了一大笔钱,可是还是担心他们会再动手,所以就弄了个铁门。

蛊婆没有铁门的钥匙,我和她只能是从后门进去。

她年纪虽然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不过腿脚还是非常利索的,麻溜的带着我去了大厅。

父亲正心急如焚的坐在大厅里,他面前的地上是摔碎的瓷杯子和茶叶渣,我看着父亲那抓狂的表情有些害怕。

见我回来了,父亲一把将我拽了过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不能随随便便的出去,万一?”

父亲把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蛊婆叹了一口气:“你啊,再紧张也没有用,一切都是命啊!若老天真的不佑他,你再怎么护着,最后还是徒然。”

父亲沉默的没有吭声,放在我肩上的手缓缓的松开了,目光中慢慢的都是颓然。

“什么时候能弄好?”父亲目不转睛的盯着蛊婆。

蛊婆那深邃的眸子微微闭了闭,张着发紫的嘴唇道:“下个月初七是最适合的日子。”

“嗯。”父亲低声的应了一声,然后就站起身默默的回了书房。

我站在蛊婆的面前,原来觉得她长得有些恐怖,不过现在看着眼前的蛊婆,她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样子,居然让我想起了去世的奶奶。

蛊婆休息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拎着篮子去朝着深廊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发现她是要去内院,我立刻叫住了蛊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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