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云朵怀里抱着孩子两眼痴痴的望着郑长生,她只知道夫君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从未听说过原来夫君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这并不奇怪,来到郑家这么久了,跟小七、婉儿、李秀英相处极为融洽。
处于女性的矜持,她们私下里从不谈论夫君什么。
好像男人不在家,想男人了似的,这是很羞于出口的事情。
她的这个想法跟李宁儿不谋而合。
李宁儿的目光偷偷的在郑长生身上逡巡着,芳心怦然一动:“原来他还有这么一面?还真是看不出来呀!
一个杀人都不带眨眼的统兵之才,竟然也是个多面手。
这可真是上马统兵安天下,下马提笔定乾坤啊!”
而李秀英则嘴角带笑,满面春风的看着四个儿媳妇,“我儿绝对是好样的,这绝对难不倒他。”
这份毫无理由毫无道理的盲目的自信,充斥着她的心头。
郑长生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已经由不得他了。
注意是他出的,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呢。
不过这还真难不住他,要说吟诗作赋他还真没有曹植七步成诗的水准。
但是架不住他的‘拿来主义’啊!
他读过的诗词歌赋并不少,至今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名句都是信手拈来。
低头沉思了片刻,一个高光时刻到来了。
只见郑长生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一步做沉思状。
吕婉容的目光片刻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这个建议是她提出来的。
刚才也是一时间有点忘乎所以,开口之后她就后悔了。
万一夫君做不出来,这不是生生的打夫君的脸吗?
让夫君出丑,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她紧张的手心里都出汗了,比郑长生还要紧张。
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郑长生又迈进了一步,吕婉容的心一下子就吊到嗓子眼里了。
“他真的能做出来吗?”她心里矛盾极了。
真是不应该出这个馊主意,夫君出糗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么多年来,她手不释卷,自诩为才女。她很有自信,单单是论文采的话,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可是她也做不到七步成诗。
吕婉容窘迫的脸都红了起来。
郑长生又向前迈了一步,看着吕婉容微微一笑道:“婉儿,你可挺好了。
《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郑长生把于谦的这首石灰吟吟诵了一遍,心中暗暗的得意,“嘿嘿,对不住了于少保,你的这首诗,咱拿来用一用,哄一哄老婆开心。”
吕婉容面露狂喜之情,“真是吟的一首好诗呀!
说是七步成诗,可是刚刚才三步就做出了这首让人震撼的诗,真是太让人家意外了。”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此诗托物言志,采用象征手法,字面上是咏石灰,实际借物喻人,托物寄怀,表现了夫君高洁的理想。
全诗笔法凝炼,一气呵成,语言质朴自然,不事雕琢,感染力很强;尤其是诗中那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和大无畏的凛然正气,真的让人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吕婉容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她从来没有在文采上服气过谁,不过今天,对于夫君郑长生的三步成诗,她真的是服了,五体投地的那种服。
“夫君大才,妾身自愧不如,以后妾身可不敢在夫君面前卖弄了。”
吕婉容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在文采上服软,郑长生是知道她有多自负的,没有想到,能够让她心悦诚服,这种成就感顿时爆棚起来。
不过他隐隐的感觉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的不安,这首诗是他拿来主义,当了一次文抄公才有的。
如果要是自己的真才实学的话就好了。
惭愧归惭愧,愉悦家人才是主要的,想通了这一点,那种不安的情绪随即消散无踪。
“我儿好样的,娘很欣慰,不枉费当年娘对你耳提面命的叮嘱你好生读书之苦心。”
李秀英不失时机的‘秀’一把,儿子有出息,这功劳当然得算到她的头上。
要不是当年,她教导儿子,哪里会有儿子的今天。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她很早很早的就已经教不了儿子的事情了......
格云朵的两眼都冒着崇拜的小星星,看郑长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心里仿佛有一只小白兔在忽左忽右的狂跳不止。
小七则微笑着拍手称赞:“夫君果然厉害,人家就知道婉儿姐姐难不住你。”
小七是跟母亲一样,对他毫无原则的相信。
郑长生微微一笑,很是臭屁的道:“惭愧惭愧,随感而发罢了,当不起诸位娘子的缪赞。”
边说着,边瞄了一眼李宁儿。
李宁儿抬头正好被郑长生的眼光扫了一下,心头一热,仿佛被烫到了似的,瞬间就低下头,不敢在看郑长生。
芳心砰砰的跳的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明星大腕,唯有风流才子,文人骚客,才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为之倾倒的理想意中人。
郑长生年少有为,才华超凡,无疑是符合这一条件的。
李宁儿如怀春少女一般的羞涩,落入李秀英的眼中。
“这臭儿子魅力还真不小呢,能够把一国的国母都调教成这副样子,真让老娘欣慰。”
她转念一想,“好吧,儿子、儿媳在自己的面前肯定放不开,自己还是到佛堂向铁山哥念叨念叨吧。就不要留在这里,耽误他们小夫妻的好事了。”
李秀英想到这里,起身道:“你们玩,娘想起来今天的晚课还没做,我去佛堂了。等吃年夜饭的时候再叫我。”
说着,不容众人反驳,快步离去。
郑长生哑然,他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是不想参和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恭送母亲离开后,郑长生也放开了,摸了一下下巴,嘿嘿一笑道:“诸位娘子,适才小生已经抛砖引玉,表演一个节目了,下面该轮到谁了?
我也不给你们限制表演项目,你们随意的发挥展示一下吧?”
小丫头若楠,一下子挣脱娘亲的怀抱,挥舞着小手,扯着小奶腔高声的嚷嚷着:“爹爹,爹爹,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大明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