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言显然听出了我话语隐藏的含义,有些东西不需要点透,略一点拨,能理会到其的奥妙,沉吟半晌之后,他才微微颌首,道:“庆泉,你说得对,适当改变,或许才能破局。”
回到住处,此时我正在查资料,在百度敲出“贫困县发展工业的思路。”结果一下子跳出来二百多页相关信息。
我一页页点进去,把自认为有用的信息都拷贝了下来,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好后,我点着一支烟细细查看,觉得发展工业的做法虽然千差万别,但真正的核心只有一样,是政府转变职能,从约束管理,变为实心实意为企业服务,为他们排忧解难。
而且落后地区企业最大的问题是转制问题,许多成功的案例都是在于倒下一批国营企业,站起一批民营企业,包袱越是舍不得丢下,会越背越重,我感觉自己的思路忽然豁然开朗起来。
正看得专注时,只见qq头像闪动,好友‘花团锦簇’发来一个笑脸,“臭小泉,你还没休息啊?”
“咦!次不是还喊小泉哥哥的嘛!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调笑着道:“好妹妹,你可是到关键时刻了,不能总,要抓紧时间学习啊,拿不到哈佛的硕士学位,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非把你小屁股打肿……。”
‘花团锦簇’看了后,打过来一行555555,又丢来几只带血的匕首图案,最后又发来一支玫瑰,匆匆地下了线,我不禁哭笑不得,这个小美女啊……
没一会儿,手机忽然响起,接通后,传来周鸣凤的声音,他笑呵呵的道:“小泉啊!近期是我让璟雯电脑的,她最近拼命的学习,我知道了有点心疼啊,回头你有空,常给她打打电话,劝她注意休息,我跟她妈妈劝她,她都不听,现在她听你的话……”
我听后看看表,才发现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觉得心里有些歉意,赶忙说道:“鸣凤书记你放心,我一定让她注意休息,这事交给我办,您不用担心。”
周鸣凤听了哈哈一笑,说:“小泉,其实我还真想你以后能和璟雯在一起,当然,现在提这些话,为时还早,以后看咱们爷俩有没有那个缘分吧。”
我半天没吭声,周鸣凤又打听了一下我的近况,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还把他的一些想法也都跟周鸣凤简单描述了一遍。
周鸣凤在那边沉吟道:“嗯!你的思路是对的,不要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捆住手脚,跳出来,专心干点实实在在的事,你现在的位置如果做好了,还是能为老百姓干点好事的。”
我连连点头道:“我是这个意思,以前有那个心思没那个能耐,现在既然有机会了,把心思沉下来,干点正经事。”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我挂断电话,想了想,拨通了周璟雯的手机,道:“璟雯,听说最近你学得很累,不太注意休息,这样非常不好,我都告诉你好多次了,要注意劳逸结合,现在别学习了,去床睡觉。”
周璟雯在那边憋着小嘴道:“哼!本大小姐现在喜欢学习,我不休息,凭什么听你的呀,讨厌死了。”
我笑着打趣道:“你不听小泉哥哥的话了?”
周璟雯把小脑袋瓜摇成拨浪鼓,顶嘴道:“不听不听、不听,没人疼没人爱的,累死得了。”
“我以你未来老公的名义命令你,马给我滚回床睡觉!”我大声吼了一句,把手机丢在床。
周璟雯吓得吐了下小舌头,接着又勃然大怒,跟我龇了一会儿牙,最后才挂断手机,咬着粉嫩的樱唇发了一会呆,忽地‘咯咯!’笑了起来,羞答答地从书房走出来,懒洋洋地朝保姆喊道:“阿姨,我不学了,帮我放水,我要洗澡澡啦!”
阿姨帮她放好洗澡水,周璟雯脱了衣服躺在浴缸里,轻轻地往脸撩水,没过几分钟,小手停了下来,从光溜溜的身滑下去,闭着眼睛,安静地睡去……
……
李永仓气急败坏的冲着电话里叫道:“吴国光,你他.妈有你这样整人的么?先前屁都不放一个,这会儿突然说陈省长要到我们陵台来视察,你让我们怎么办?”
“老李,哪里是我们的主意啊!”
电话那边的市农业局长吴国光叫起撞天屈来,连声的道:“我们早替陈省长安排好了,只看两个县,是曹集和丰亭。谁知道陈省长看了曹集的草药基地之后,说不去丰亭了。
说丰亭的水产基地他看过,他要看一个条件较差的县,而且指明要看几个贫困县,你说我怎么办?这看陵台县也是领导决定的,我哪有资格指定去你们陵台?”
心急如焚的李永仓把电话都快要捏出水来了,急道:“老吴,你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换着去看苍化,怎么样?帮了兄弟我这个忙,老李记你一辈子恩德!”
“老李,不是我不帮你,但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帮你?这是领导定的,唉!我也是奉领导之命赶紧出来悄悄给你打个电话,让你赶紧准备,你好自为之吧!”
吴国光也知道这一次只怕老李怕要栽个大筋斗,但这也的确怪不得李永仓,换到哪个县,哪个县倒霉!这突然想要改变行程,这些县都没有半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作任何安排,而且像陵台、苍化这种国家级贫困县,你难道还能指望他们的农业产业化结构调整,能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连淮鞍市都自觉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而不敢接招,唯有曹集县的草药种植基地,勉强可以一看,而丰亭的水产养殖基地已经是一个老朱董了,事实现在也是每况愈下,难怪陈立刚没有兴趣。
陈省长本来是一个个性突出风格犀利的人,若是见到一点东西都拿不出来的陵台县政府,保不准要大发雷霆,这个责任谁来负?地区领导一个个吃饭都没了心思,让自己悄悄出来通知陵台,可是这么一两个小时时间,能准备出什么东西?只怕连汇报材料都写不出来吧?
李永仓脸色发白,一屁股坐在大椅,昨晚做梦没做好,梦见自己坐轿子了,这坐轿子往好里想是要升官了,往差里想,那是要倒大霉了,而今天吴国光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几乎要让李永仓把电话砸了。
怎么办?农业产业化结构调整?什么调整?政府干了什么?有什么成果?李永仓只觉得自己脑瓜子里一片空白,这难道是天要亡自己,邹厚山出去一个星期了,还得一个星期才回来,他可走得真是时候,考察学习,马勒戈壁的,他可真是运气好!
李永仓一咬牙,拿出手机按下几个按键,道:“孟市长,是我,李永仓,对,是我老李啊,您这会儿说话方便不?行,我想要问问,听说陈省长要到我们陵台?怎么会突然想要到我们陵台呢?咱们陵台没啥好看的啊,这一点孟市长您最清楚啊!
是啊,是啊,真的没啥看的,加邹书记又不在,这选到我们陵台来也不太合适,孟市长,您看能不能换换,如去苍化这些县,也到我们陵台来要好得多啊。”
李永仓几乎是要哀求对方了,但是对方话语流露出来的爱莫能助的语气,彻底粉碎了李永仓最后一丝希望。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地区领导并不打算换地方了,从曹集过来只需要两个多小时,无论是从时间、还是路程来考虑,陵台看来都是在劫难逃了。
李永仓绝望的放下电话,现在是该放弃一切幻想考虑如何应对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李永仓反而冷静下来,邹厚山不在家,他主持全面工作,出了问题也自然是他一力承担,想要找个替罪羊,可分管农业的确又是韦飚,而且算是把韦飚推出去,也未必能够脱得了干系。
可是一两个小时之间,这让自己去哪儿搞出什么农业产业化调整项目来?
“李县长,出了啥事儿?”办公室门忽地一声被推了开来,当李永仓简要说明情况时,韦飚和汪明熹脸色都是灰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