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眨巴几下眼睛。
？？
她怎么猝不及防又被反撩了一把？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闻过。”她回答。
沈清筠打开了车窗，傍晚的风很清新，能稍微让这车内极为刻意的香水味散一些。
此时车刚刚驶出车库，少年突然把车停在了一边，他低着头看了看插在孔里的钥匙，眸子有些犹豫。
他不擅长主动，也从没主动做过什么事情。
因为很多东西他不需要争也能得到。
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原来，不主动是会被讨厌的么？
沈清筠刚问一句：“怎么了？”
少年突然侧身凑了过来，丝毫不避讳地用弧度精致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他吐露的气息温热，似乎还有些烫。
纪黎没停多久，顷刻间就离开了。
趁着她还晃神的功夫，对方已然离开，居然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少年默然几秒才道：
“这下闻到了。”
“确实好闻。”
“！！”
沈清筠站在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什么鬼？！她还晾着你呢兄弟，怎么就直接这么亲昵了？
纪黎暗暗用一只手理了理自己耳侧的头发。
他长指佯装不经意地蹭了蹭自己耳尖。
少年突然轻声叹了口气。
果然，他不适合主动。
他眼神又扫到了车钥匙，少年默默呆了一会儿，两只手攥了攥方向盘。
“钥匙扣……”他稍微停顿一下，“你真的丢了？”
沈清筠自己没觉得一个五块钱的钥匙扣有多重要。
毕竟意识体也没放在心上。
她也就更没必要了。
只不过当时觉得自己的东西被这样对待，稍微有些生气。
但是也许，是她小孩子气了……
她现在生气对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毕竟连“喜欢”都没到。
女孩侧头看了下车窗外，风拨起她脸颊两侧的头发，沈清筠抬手按了下去。
其实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但是又不想让意识体觉得她小孩子气。
有谁会把五块钱的钥匙扣当宝贝呢？
沈清筠隔了很久才回答：“对，真的扔了。”
纪黎眼睫突然一颤，他张了张嘴，却又哑然。
女孩继续：“您要是喜欢，我再送你一个吧。”
她低眸，“这次别再丢了。”
纪黎声音不轻不重地“嗯”了一下。
“我才比你大三岁，不用用敬称的。”
沈清筠侧头砍了他一眼，佯装不懂：“啊？”
“可是您就是我导师啊。”
至少她现在还没攻略成功，意识体也就只是自己的导师。
纪黎抽空撇过头来瞄她一下，眼神澄澈，却又跟一贯的冷然有些不同，他只是看她一眼，随后又转了回去。
少年轻扯了一下嘴角，眸子黑而空，他整个人气质总是轻飘淡然的，如同神明。
无情无欲，与所有人，所有事都毫无瓜葛一般。
纪黎敛着眸子，语气有些轻，似乎还有些嘲：“‘就是’还是‘只是’？”
沈清筠没听懂。
他在说绕口令吗？
少年没重复之前的话，也没想让她听见，他低了下眸子，补了句：
“如果你想，也可以不是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