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结契大典,玉流清看着镜子中乌发披在身后,身着一袭红衣的自己,白玉的脸上带着一丝恍惚。
他怎么就答应和那个林元清结契了呢?
他的脑子转得慢,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自从小师妹意图谋杀慕容墨,设计陷害修玉仙尊后,就被关进了云天派的冰窟深囚中,被监禁两百年有余。
掌门背脊弯了,深感力有不逮,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却也不放心。
毕竟他现修为不过金丹期大圆满,掌门最看好的还是元婴后期的林元清。
他也无意争权,也同掌门说过哪怕他不是掌门也会将云天派发扬光大,承担起来守护云天派的使命。
他始终不曾忘却掌门将他抚养长大的恩情,云天派也被他当作了家一样的存在,于情于理,若是云天派有危难,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掌门确实是去找过林元清,不过不同于玉流清的土生土长,林元清对云天派的归属感不强,就是不答应掌门。
无奈,玉流清只好出面了,当然也轮不到他找人。
毕竟每个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床上总会多出一个人,偏生他修为不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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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意外和他一度春风,哪知道这人竟然脸皮都不要了。
那次过后,就是日日纠缠,倒是没强迫他,可是暗地里面的手段,连他都抵挡不住,他莫名其妙就在那人假装可怜下从了?
他事后总是懊恼自己心太软,联想自己的骗局,如今到了结契大典又觉得对林元清愧疚无比……
“师兄——”窗外突然跳进来个人,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还一边撒着娇,“这么久未见我,师兄有没有念想元清?”
金红色的喜袍相得益彰,来人的墨发束进了玉冠中,露出来姣好的面容,一双星眸灿烂,带着痴迷,凑近了玉流清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玉流清按了按眉心,“不是说结契大典前不能见面吗?你就几个时辰都忍不住了?”
先前两人未有交际之时,林元清看起来也是高冷得体的模范君子,怎么现变得如此荒唐了?
林元清才不管呢。
他嘴角微勾,摇了摇玉流清的手臂,“师兄放心,我偷偷进来的,那些人都没看到我。”
说完,他直接抱起来玉流青,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在镜前为他束发。
沉香在喜房当中弥漫着气息,红烛静静地燃烧,四下陈设家具古拙肃穆,却被贴上了双喜字帖,乌檀木桌上,宝镜当中倒映着两个红衣男人。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声,玉流清立马捂住了林元清的嘴巴,示意他不准说话。
林元清表示委屈,趁机又亲了亲玉流清的手心。
玉流清瞪了他一眼,压低嗓音,“不准说话,要是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师兄,大典快开始了,掌门问你准备好了没有?叫我过来催催你。”外面的小师弟喊道。
玉流清立马应了一声,“可以了,多谢师弟,告诉掌门我一会过去。”
“玉师兄可是碰到了难事吗?需要帮忙吗?”小师弟不放心地又问。
玉流清怕人进来,连忙说道:“无事,你下去吧。”
小师弟走了之后,他松了口气,闷声:“把你的手拿出来。”
林元清表示特别委屈,像是只被遗弃的大犬,“我就是帮师兄整理一下内衣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呢……”
玉流清信他个鬼!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都是你的第几个借口了?”
上次骗他睡觉还找了个自己中了春/药的借口?关键是他还被他的表演给信了!
林元清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这不快结契了吗?师兄迟早都是我的妻子,有什么嘛,就当提前洞房算了。”
歪理!玉流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元清知道理亏,立马哄人,各种招式将人哄得服服帖帖的,他和玉流清相处久了,也知道人实际上很好说话,吃软不吃硬。
玉流清终究是耐不过他,软声说道:“我不生气,但结契大典快开始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一会儿他们应该也会去找你了。”
“师兄~你都不亲我一下吗?”林元清直接抱住了人的细腰撒娇。
“我来的路上为了避开人,差点被误会成盗贼呢。”
玉流清微微皱眉,抬起头来,无奈地亲了亲人的脸颊,“可以了吧?你先回去,结契大典完成,就名正言顺了,你等等好吗?”
林元清这才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师兄也是喜欢我的,我这不是等不及了嘛。”
他最后也亲了一下林元清的红唇,随后就从窗户那里跑回去了。
玉流清看着人离开松口气,他方才听到林元清那句“喜欢”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他存了私心,他不过金丹大圆满的修为,若是一己之力是护不住这偌大的云天派的,更何况经历了魔物的侵袭之后,云天派折损了不少弟子。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利用了林元清喜欢自己的单纯心思。
这场结契大典不是对方想象的如此美好,他现如今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不过他给自己立下了承诺,将来一定会补偿林元清的。
他会尽自己所能,给林元清最好的东西。
而林元清离开玉流清房间后,脸色微变,去的方向却是云天派大殿当中。
夏掌门不复以往的精神抖擞,他显得有些疲惫,老态龙钟。
“掌门。”林元清恭恭敬敬地朝着他行了一礼。
夏掌门点了点头,微微抬起来眼眸,“以后云天派靠的就是你和流清了,希望你能够履行自己的承诺。”
“掌门放心,弟子自会护好师兄和云天派周全。”林元清恭敬答道,脸上是坚毅之色,一袭红袍也显得格外地冷峻锋利。
他和掌门做了场交易,师兄只能够是他的,所以他精心策划了这场结契大典,连玉流清都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有愧于他。
碧空万里,艳阳普照,喜鹊连天,红色的布帛飘舞,在天边渲染喜色,在无数人的注目下,今日的结契大典顺利得有些过分。
玉流清得到了掌门的亲自主持,还有不少师弟师妹的祝福,连带着其他宗们的贺礼,可是轮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修仙界没有如此多的礼仪,他和林元清都是简约之人,应付了一些亲友,就准备回房歇息了。
林元清被几个师弟拦住非要拉他喝酒灌人,就让他先回去了。
他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哪怕不是第一次和林元清一起,但毕竟是结契,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许久,外面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他知晓是林元清回来了,出去打开了大门。
因为洞房,没有仆人在外面打搅他们,是以这寝宫周围也就玉流清一人。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吗?”
他闻到了浓浓的酒香气息,立马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元清,却未见到那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
林元清趁势抱住了人纤细的腰肢,低下头来亲他的红唇和脖颈,“清清,你让我亲一下嘛~”
玉流清没在意,以为他喝醉了,不像是普通的米酒,修仙界的灵酒喝多了的确是会让修士起不来的。
“别说话,让我给你运转一下灵力,把酒气散去。”
玉流清扶着人坐到了床上,结果被人一搂也和他跌坐在床,还被林元清抱住压在了他的身上。
玉流清正想要挣扎劝他,却对上了那人带着笑意的黑眸,微微一愣,随后又有些羞恼。
“你没醉?”
“嗯。”林元清轻轻点头,然后又低头亲他,“师兄,今天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怎么舍得醉呢。”
说完这句话,他就想要动手动脚的。
林元清将人揽了起来,亲了亲他的眼角,解开那大红喜袍,伸手进去,缓慢地在他的耳畔低喃,“师兄,这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太过沙哑撩人,男性的磁性嗓音又多了点不可描述的意味。
玉流清的耳垂有些发红,像是要滴血般,他侧过头去不敢看人,只是低低得“嗯”了一声,如细蚊般小声不可闻。
修士的五感敏锐,林元清见他迎合,经不住满心的喜悦弥漫,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柔软的情意,反复碾压他的红唇。
“师兄,这么多次了,为何你还是如此害羞呀?”
他低低笑出声来,床侧的红烛燃烧着,灯盏倾泻的光芒却亮如白昼。
他解开了玉流清的衣衫,撇见他紧张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
还是舍不得让师兄不开心呐——
他伸手一挥,灯盏尽灭,只剩下窗外泄下来的月光映照在玉流清的锁骨上,他的眼神暗了暗。
玉流清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在黑暗中对上那锐利的视线。
“元清……”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茱萸挺立,不由得捏紧了林元清的衣袍。
“你待会轻一点,好不好?”
林元清的眼眸带笑,看起来特别好说话,让玉流清一度以为他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夜色浓稠,喜房里面不断传来阵阵哭泣的声音。
细滑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那人身上却多了些青紫吻痕。
而林元清的背上却满是抓痕,他精壮的身躯之下是肤白胜雪的人,眉目艳丽,只等他疼爱有加。
雨过云歇,玉流清被折腾坏了,林元清抱着他,在寝宫后的灵池给他洗完了身体。
林元清脸上盛满了小心翼翼、满心满眼的爱恋,忍不住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
他心有所愿,前生为修仙问道,济世救人,后生为玉流清这么个玉人,若是用守护一个门派的代价留住这人在自己身边,他又有何妨。
红烛燃烧,明月不消,爱意东升西落,他相信师兄将来有一天也会喜欢他的,而这一天他愿意用一生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