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注意到朵沙莹容貌俏丽,秀美可人,脸上的肤色更是异常白晰,光洁柔腻,想来是因为长期戴着面具,没被阳光晒到的缘故吧,刚才我都只想着面具了,竟然没发现她还是一个小美人。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却发现朵沙莹的眼中先是惊愕,然后又变成了愤怒、羞恼、仇恨,两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牢牢地盯着我不放。
我不由得一阵心虚,再怎么说,抢人家女孩子的东西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于是嘿嘿一笑,说:“那么,再见了!希望你们记住‘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句话,今后不要再这么骄横,嗯,其实年轻人多经受一些挫折,倒并不一定是件坏事,也不必这么生气,说不定你们将来长大懂事了,还会感谢我呢,呵呵……”这番话说得老气横秋,其实我自己的年龄和他们两人也都是差不多。
我干笑了两声后,提起乃烈,正想飞回去,转而一想,现在朵沙莹和纽马克两人都是无法动弹,海岛上蛇类很多,如果我走后从树从里钻出一条毒蛇,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于是我轻念咒语,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朵沙莹身上的大部分冰寒气息,这样一来,只要等我飞走后几分钟,施加在朵沙莹身上的冰封魔法就会自行解开。
安排好之后,我才放下心来,提着乃烈飞回到村口,村长见到只有我们两人,看向我的眼光中满是疑惑和担忧,我赶紧微笑解释:“树林里的空气很好,贵族族长的小公子在那儿睡着了,那个小姑娘感觉到很冷,也在休息,过一会他们就会回来了,村长只管放心,嘿嘿……”
说完,我也有些担心朵沙莹解开冰封后会立刻追来,抖出自己抢她面具的事情,不免会令我尴尬,于是匆忙与村长道别,一手一个,分别提了乃烈和吉洛伯特飞了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我原先谦逊的道歉态度让村长相信了我的话,还是看到我提着乃烈这个身高两米的大块头依然能自如飞行的可怕实力,村长并没有留难我。
不过话说回来,乃烈和吉洛伯特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有够重的,如果还是一年之前,我一定会在半路上就坚持不住,而直接把他们俩扔到海里喂鱼去了。
回到思梦岛,我也懒得用治疗魔法去给乃烈治伤,这个家伙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正好让他多吃点儿苦头,等他醒来了我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我叫来两名手下,吩咐他们将乃烈抬回去休息,而吉洛伯特原本就有伤在身,再经过来回弗拉姆吉岛的一番折腾,现在也瘫软在地上,呼呼喘息。
我扫了吉洛伯特一眼,暂时也不想去理会他,准备等到乃烈醒来后,问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全部详细经过,再根据情节轻重分别对他们两人进行处罚。
想起怀中从朵沙莹那儿抢来的面具,我迫不及待地取了出来,仔细戴好,然后随手拿了一面镜子过来,只见镜子中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冰冷面孔,我不由得十分的满意。
瘫坐在一旁的吉洛伯特见到我脸上戴着的面具,似乎大吃一惊,伸出手来指点着,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这个面具……面具……”显然他也认出了正是刚才朵沙莹戴着的那个,却不敢再问下去。
我得意地嘿嘿一笑,说:“嗯,你也认出来了么?这个面具正是我从那个小姑娘手上抢来的,戴上它,没有人再敢说我不象‘潘拉多虎鲨’了吧?呵呵……”十分地高兴。
吉洛伯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费劲地开口说:“可是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摩卡族的面具是一个禁忌,绝对不容许别人摘下的么?那个小姑娘据说是摩卡族中一个什么长老的女儿,这么一来,我们可就和他们结下大仇了……”
我不禁一呆,今天自己还是第一次与摩卡族接触,对他们的什么风俗禁忌一点儿都不了解,星沉海上的部族实在是太多了,潘拉多群岛上就有十多个,我一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再加上整天都忙于修练,自然没有空去了解这些东西。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吉洛伯特,问:“不就是一个面具而已,有这么严重么?难道就为了这个面具,今后他们还会追到这儿来杀我?”
吉洛伯特点了点头,开始向我解释摩卡族关于面具的禁忌,听着他的解说,我的头也慢慢地大了起来。
原来,星沉海上的摩卡族是一个十分奇特古怪的民族,族中的每一个人,从出生的时候起,就会在脸上戴上一个面具,摩卡族人的容貌,只能让自己的父母、爱人见到,不允许被第四个人看见,据说这个风俗源自摩卡族一个十分久远的神话传说,但关于这个神秘传说吉洛伯特自己却也并不太清楚。
对于每一个摩卡族人来说,他们脸上的面具是一个禁忌,绝不允许别人窥视自己的容貌,连碰一碰自己的面具都不许。而被别人强行揭下面具,更是被视为对摩卡族人的莫大侮辱,会因此而结下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最后如果他不能杀了你,就只好自杀,用死来洗刷自己所受到的羞辱。
听完之后,我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刚才的那一点得意和高兴早已烟消云散,回想起自己揭下朵沙莹的面具时,她眼中的愤怒与仇恨,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的粗心莽闯,看来现在与摩卡族的这个仇是结定了,以朵沙莹的性格,一定会对我进行可怕的报复。
我意兴索然,随手将面具收进怀里,将还在饶舌的吉洛伯特打发走,自己一个人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干脆也懒得再多想,回去蒙头大睡,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到了第二天,我一直坐在营寨里等到天黑,却一直是风平浪静,我不由得产生了侥幸心理,暗想昨天我揭下朵沙莹的面具时,并没有其他人看见,也许是朵沙莹知道我十分厉害,无法战胜,因而没有张扬此事,只是自己悄悄忍下了这个哑巴亏。
(天津)
星梦魔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