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散布开来,飞快地占满了整个檐面,显然是银鲸侍卫们完成了在我上方的布防。跟着,从大殿内的布幔、屏风之后,潮水般地涌出了许多银鲸魔法师和侍卫,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密密地把我围在了中间。
发布他们的行动井然有序,神情肃然,瞧着我的眼光就象是看着一个落入陷井的猎物,对查普利尔倒在地上分成两片的尸首却仿佛视而不见,没有流露出丝毫震惊或是悲愤的情绪,再想到刚才查马尼的神色也是从容自如,我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引诱刺客的一个圈套,被我杀死的这个“查普利尔”应该是假冒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发布查马尼已经徐徐地飘落在我身前,瞧了瞧满地的血迹,淡淡地说:“好厉害的剑术!明月帝国的秘营之中,这样的高手恐怕也没几个,你是谁?……菲普?”他认真地再次看了看我,自己摇了摇头:“从身形上来看,并不象!”
发布我稍稍地迟疑了一下,以前在那庚森林中,查马尼曾经见过我真实的身份,上次来巴蒙他召见我时,自己怕被他认出而用的是“罗曼”的声音,这一次,看来只好装成“迪森”了。
发布“哼,等到你抓住我时,自然就会知道了!”我沙哑而略为刺耳的声音,使得查马尼轻轻皱了皱眉。
发布“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好吧,我会很快让你放弃你的骄傲的!”查马尼摆了摆手,四周的银鲸魔法师和侍卫立刻退了开去,远远地站到了墙边戒备。然后查马尼微微一笑,这才开始低声地吟颂咒语。
发布“……春天已经来临……谁遗失了金币……芝麻饼很好吃……我不高兴了……帆船刚刚入港……今天真的很热……”一串串奇怪的话语,慢吞吞地从查马尼的嚅动的嘴唇中吐出。
发布难道这也能算是咒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又是惊奇,又有些想笑,却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发布“……鸟儿飞上天空……昨天就是今天……你口渴吗?……”查马尼的声音忽大忽小,忽高忽低,但吐字却都很清晰,让我每一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越听越是迷糊,呆呆地站着。
发布忽然之间,查马尼的声音小了下去,变得微不可闻,“……新兰城的夜晚……皇宫内……”这是我能听清的最后两句,好奇心起,忍不住侧耳倾听,右脚也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想要向前迈出,靠近查马尼。
发布脚尖刚要落地,我的心底忽然意识到了不对,立刻惊觉,左手伸出,弹指在自己的长剑上一击,“当!”的一声清吟,将查马尼的声音全部掩盖,自己整个人终于从迷糊中飞快地清醒过来。
发布查马尼骤然双眼圆睁,看向我的目光中带上了诧异:“这么快就摆脱了我的迷心术,果然不简单!”
发布话音刚落,一团诡异的黑雾已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扑面而来的黑暗气息使我立刻辨认出了这是什么。“墨蚀!”,以前我已经两次见识过这个黑暗魔法。
发布毫不畏惧地扬起长剑,迎头劈向这团飘向自己的黑雾,就在接触的一瞬那,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发布“哧!哧!”声响,自己手中带着凛冽剑气的长剑,竟然立刻被腐蚀消融,仿佛是将一根冰棍放入了炙热的炼铁炉。
发布虽然吃了一惊,我还是及时地收回了手,轻念咒语,飞快地给自己身上加持了“冰川守护”。
发布吞噬了我的长剑,那团黑雾竟然象是品尝到了食物香味的怪兽,变得活跃起来,在空中一阵幻化,凝成了一张黑色的巨网,对着我当头罩了下来!
发布我身周寒冷的冰壁,坚决地阻拦住了这张黑网。仿佛是感觉到网住了一个大猎物,黑色巨网急剧地收缩着,牢牢地附在冰壁上,慢慢地渗透入内,外层的冰壳很快变成了漆黑,可是仅止于此,黑色巨网怎么也无法渗入内层冰壳,本身却已慢慢被冻僵,失去了活力。
发布黑白两色的冰壁,对比鲜明,瞧上去十分有些怪异,我微一振臂,“噼啪!”一阵响,冰壁迸裂,碎冰四散激射,墙边的银鲸侍卫和魔法师手忙脚乱地躲闪,谁也不敢碰到。
发布查马尼锐利的目光罩向了我:“魔武双修?这样的本领,整个大陆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怎么竟然沦落到来当一名刺客?”
发布我冷冷地看着他:“阿莫克陛下的遇刺,难道不是出于阁下的手笔么?既然国师大人能做的事,为什么我就不能?”
发布查马尼似乎有些尴尬,轻轻叹了口气:“那只是一个意外,我原无此心……”
发布“意外?”我哧之以鼻,“施加在欧芬莉身上的灵魂魔法,不正是国师大人亲自下的手么?”
发布查马尼苦笑了一下:“欧芬莉原本接到的使命,是刺杀她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官员,只是我也没料到,她竟会被你们阿莫克陛下选入宫中……”
发布“这有什么区别?你承认了这件事就好!”虽然以前已经从雪舞星忆和茱娅口中隐约得知了真相,但此刻见到查马尼亲口承认,想到至今长眠不醒的阿莫克陛下,我依然忍不住愤怒。
发布“战争非我本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更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象你这么出众的高手,本来是难得的人才,今天却要丧命于此,又是何苦呢?”查马尼道貌岸然,言语中微露劝降之意。
发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现在说句话,不觉得过早了吗?”我毫不思索地一口回绝。
发布查马尼长长地叹了口气,高高地举起了双手,长袖飞快地挥舞着,这一次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唇翕动,再也听不清他的咒语,却感觉到了空间中那异常的波动。
发布“吱!”“吱!”几声叫,两只怪兽仿佛是从查马尼的袖中跳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体形并不大,模样却是非常古怪,竟然是猫身鱼首!
发布“猫妖!”这是一种我只在描述召唤魔法的书中见过的魔兽,据说猫喜食鱼,本来是一对天生的死敌,但魔神却为了戏弄,故意将它们揉合在一起,制造出了这种性情暴戾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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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星梦魔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