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压抑已久的阴沉天空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林昊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站在灵堂门口,朝着每一位来参加父母葬礼的宾客鞠躬致谢,尽管有些人他并不认识。
沉重的哀乐配合这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更加低落。
林昊的眼睛里尽是熬夜过后的血丝,这几夜他都没睡好,哭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疲惫如山,眼里黯淡无光,心中还迷茫以后的人生时,他却听到有几个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欧呦!听说老林两口子死得惨哟!在那么平的高速路上,就他们一辆车,居然能平白翻坠到那么深的悬崖底下去,啧啧啧!”
“听说全尸都没得留唉!只能火化!肯定是平时做了什么亏心事,遭天谴咧!”
“嘘,小点声,那两口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啊,谁能想到大半夜跑高速路去上啊!一定有问题,你看他家儿子连滴眼泪都不流,没良心啊······”
“······”
类似的话,林昊已经听得太多了,他懒得去跟这些人辩驳,此时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林昊从没想过失去最重要的亲人竟会真的使人麻木如行尸走肉,这种突然的打击彻底让他二十五年的人生崩了盘。
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简单的葬礼结束后,宾客们尽数散去,警察来了一趟,交给他几样算是遗物的东西。
林昊瘫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抬头看了眼父母的黑白遗照,苦涩的勾下嘴角。
小盒子里有两张破碎的身份证,一个被烧了大半的皮夹子,里面一家三口的合照只剩下了林昊一个人的笑,还有一只父亲常戴着的黑色手表。
多讽刺啊!
林昊一样样的拿出来看过,再放回盒子里去,当他拿起手表时,眼中尽是苦涩:
“人都没了,这东西居然还完好无缺?!”
打记事起,父亲就一直戴着这块表,睡觉时也不曾摘下过,明明也不是什么珍稀大牌,甚至看上去就像是几十块的地摊货,有时候他还调侃父亲是和这块表长在一起了。
那时,父亲什么都没说,却露出了林昊看不懂的神情,明明嘴角是带笑的,眼底却划过几分落寞。
现在父母都不在了,他的手里能触碰到的只剩下了这块普通的黑色手表。
这算是他和父母最后的联系了吧!
林昊长长叹息一声,抬手把表带绕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环扣搭好的瞬间,黑色的方形表屏突然闪动了一下,紧接着手腕处传来刺痛,就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样,引起了林昊的注意。
表屏亮起,闪动出现几行黑字:
“欢迎进入凶宅系统!”
“从这一刻起,你必须朝着成为凶宅之主的最高位努力”
“否则你会不断失去一切,直到灵魂抽离。”
“凶宅系统?”
林昊懵了,他不懂这是手表的设定还是捉弄人的把戏,但看完后面的话时,他隐隐察觉出这东西似乎在威胁自己!
“什么破表啊!”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想要解开搭扣,可却发现手表就像是长在他手腕上一样,根本摘不下来!
林昊内心警铃大作,他想起了父亲那时的表情,深知自己似乎踏入了不该进入的领地。
就在他着急想要取下手表时,表屏上的文字再次发生变化:
“任务发布:代理并成功出售一栋凶宅。”
“任务奖励:敏锐的第七感”
“任务惩罚:失去一感”
“任务时限:五天”
几行字言简意赅,却看得林昊眉头紧蹙。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任务的惩罚上,内心反复衡量这个系统的真假。
很快,文字消失,手表上出现了硕大的电子倒计时,不多不少,正好120小时。
看着不断跳跃的秒数,林昊总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奖励可以不在乎,但如果真的有惩罚······算了,先试试吧!”
林昊是个不喜欢过多猜忌的人,与其坐在这里空想,不如真的去做,他倒要看看这块表到底能作出什么幺蛾子。
掏出手机,林昊开始在各大房产app、灵异公号、视频号里搜索本市内有关凶宅的信息。
市面上对凶宅的定义十分简单,就是死过人、出过事的问题房子。
房产中介肯定不会把凶宅的标签主动贴上去,这样会让房子不好卖,但如果一个房子的价格明显低于市面均价且急于脱手,就很有问题了。
很快,林昊锁定了几处房源决定亲自上门去看看,前两处都是某app上价格低于同地段房价的房子,出售理由是房主急需资金周转,但等林昊跟着中介去看房时,房主的态度却是十分倨傲,完全不像是急着用钱的模样,甚至还有个房主大爷准备跟林昊好好说道说道。
此情此景,林昊脑中只剩下一个“跑”字,他随便扯了个理由便迅速离开,准备前往下一处房源。
跑了一整天,凶宅一处没有,倒是累得腰酸腿疼,以前经常坐着办公的林昊哪里受得了这么剧烈的运动。看着夕阳西下,林昊坐在路边长椅上狠狠咬了一口老冰棍儿,眼神颇为无奈的看着还在倒计时的黑色手表:
“还是再找找吧!反正也没事做!”
接到父母出事电话的那一天,林昊本来打算跟公司请了年假回来办丧事,但奈何黑心领导不批长假,说是接下来有大项目要忙,只给林昊一天时间,当天办事当天回。
本就对这份工作没了兴趣的林昊当时就生气辞职了,这个决定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一点儿都不后悔。
“应该再狠狠揍他一拳!”
正这么想时,忽而,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伴随撞击声在前方十字路口突兀的响起,吸引了路上所有人的目光,林昊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前似乎躺着一名妇女,周围人正零零散散的围观着,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