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沈暮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想要起身坐起来,可眼前黑了黑,又往下倒去。
这个动作扯到了肩膀的伤口,本能的轻哼一声。
“嘶——”
有人的手扶着她的后背,动作缓慢的将她撑住,让她靠坐在床头。
沈暮感觉背后塞了个软软的靠垫,让她舒服了许多。
“现在知道疼了?本事大的敢挡子弹了!”
南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暮扯着嘴角笑了笑,勉强睁开眼睛。
“还好意思笑?老子魂都要被你吓没了,万一我没准备这边这个落脚点,你命都没了!”
沈暮看着南柯怒气冲冲的模样,轻声说:“这不是活着吗?”
南柯急了:“废话!那要是没有落脚点呢?你还能重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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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被他吼得脑袋疼,微微蹙起眉头:“别嚷了。”
南柯看着沈暮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心里泛起痛意。
他冷哼了一声,问:“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沈暮立刻点头:“饿了。”
南柯又白了她一眼:“等着!”
他去厨房给沈暮端了鸡汤,又带了几盘小菜,配了一盘水晶饺拿过来。
“吃吧。”
沈暮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一站地就头晕,眼瞧着就往床上栽过去。
南柯立刻扶住她,紧张的问:“怎么了?还是头晕?”
沈暮点头,皱眉说道:“这回怎么这么虚?”
南柯说道:“你失血过多,这边的药物又不齐,捞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他扶着沈暮回到床上坐好:“行了行了,你坐着吧,我给你端过来吃。”
沈暮再次靠坐回床头,南柯将大盘小盘的都端到了床头柜上。
这床不同于病床,上面并没有小桌子可以支起来吃饭,沈暮手里捧了鸡汤,就再够不着别的了。
于是南柯一只手端着装菜的盘子,一只手端着那盘水晶饺,撑在沈暮面前。
“吃吧。”
沈暮愣了愣,说:“你还能当桌子使唤呢?”
南柯没好气的说:“你再说,谁都别吃了!”
沈暮端着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拿着筷子去夹菜,吃的津津有味。
南柯的肚子里传来明显的“咕噜”一声,沈暮一愣:“你没吃饭啊?”
南柯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没来得及。”
沈暮看了看面前的吃的,说:“那你放桌上,我们俩一起吃呗,别端着了。”
南柯没动弹,只说:“就这样吧,省得你伤口崩了又要再处理,等会我自己找点东西吃。”
“哦。”沈暮也不强求,但明显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南柯看着她大口吃菜,又大口喝鸡汤的模样,突然心里一动。
“丫头。”
“啊?”
“水晶饺好吃吗?”
沈暮点头:“好吃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比米饭好吃。”
南柯笑了笑,说:“你喂我一个,我尝尝。”
沈暮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吃过。”
南柯急了:“我饿了,你喂我一个我垫垫肚子!”
沈暮犹豫了一下,将筷子转了个方向,夹了个水晶饺递到南柯嘴边。
“张嘴。”
南柯也不在意她换了筷子头,张嘴接过了水晶饺。
沈暮问:“还吃别的吗?”
南柯立刻点头:“炒肉给我夹一口。”
沈暮又给他喂了一口,才将筷子头转回来。
南柯美滋滋的嚼着嘴里的食物,看着沈暮把面前的东西吃光了,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间。
罗刹在外面等着,关切的问:“少主要吃点东西吗?从秦小姐昏迷您就没吃过饭,身体会扛不住的。”
南柯心情极好,笑着说:“吃过了。”
罗刹一愣:“啊?”
南柯把盘子丢给罗刹,说:“吃过了,吃的挺饱,你不用管我。”
“好吧……”罗刹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k洲?这里的安保太差,要是被天启基地的人摸到了行踪,恐怕对我们不利。”
南柯看了看紧闭的房间门,说:“等两天,等她身体好一些我们再走,否则回k洲那么远的路,她扛不住。”
“是。”
房间里。
沈暮靠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好天气,有些出神。
霍天霖是寒城假扮的,也就是说现在霍云骁几人都知道她这个哑巴是装的。
那霍云骁会怀疑她的身份吗?会不会追过来?
沈暮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的游轮谈判情况她还没来得及问南柯,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答。
滨海市,海滨别墅。
霍云骁和欧瑾已经在书房熬了两天了,现在连欧随都被拉过来查资料了。
欧随倒是不推辞,关于脑电波分离的信息,他有他自己的执着,否则当初也不会研究那样的药物用在了沈暮的身上。
入夜,寒城推开书房的门,将晚饭送了进来。
褚酒酒算是帮忙,也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放在了桌上。
霍云骁一杯,欧随一杯,偏偏欧瑾没有。
欧随接过咖啡,笑着说:“谢嫂子!”
褚酒酒剜了他一眼:“鬼才要做你嫂子!”
欧随乐呵呵的喝咖啡,也不恼。
欧瑾抬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我的呢?”
褚酒酒翻着白眼:“我们很熟?”
欧瑾急了:“我们怎么不熟?你哪个地方我不熟?我可以再探……”
探索的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褚酒酒捂住了嘴。
“欧瑾!你闭嘴!”
欧瑾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她,含糊不清的说:“我要咖啡。”
褚酒酒磨着牙:“知道了!”
褚酒酒愤恨的走出书房,欧随笑着说:“哥你可以啊,这不是挺听话的吗?”
欧瑾哼了哼:“听话有什么用?听话是一码事,喜欢是另一码事,你看她有半点喜欢我的意思吗?”
欧随耸耸肩:“你不是说感情都是虚无缥缈的吗?人已经在你身边了,你还要她喜欢?”
欧瑾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应声。
是啊,以前信奉一切感情皆虚幻,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不开心就散伙。
他这样行走情场多年,从不深陷,可褚酒酒成了唯一的例外。
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他要和她时时刻刻在一起,开心要在一起,不开心也要在一起。
这女人……成了他最虚幻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