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郁喜还愣着。
就听钟声还在念叨着:“这娱乐圈的感情就是不太靠谱......”
钟声说了一大串,见郁喜也没出声帮腔,不由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嘻嘻,你想什么呢?“
郁喜回了神:“没什么。”
心下却没敢多想,走了这个凛然,估摸着又要来另一个。
郁喜暗暗敲打自己,别自作多情。
那人一向滥情,谁知道是不是又腻味了。
自那日圣诞过后,陈迦南消停了好一阵子,这两日又在宿舍楼下堵她。
齐毓咬着颗苹果,倚着栏杆,见楼下那阵势道:“哎呦,陈迦南这发的什么疯?”又喊道,“嘻嘻,你快来看,瞧这阵势,好像要告白来着。”
郁喜不为所动。
“哪里?哪里?”
钟声一阵风似得溜了出去。
远处的花圃旁,陈迦南正和几个男生蹲在地上,天色昏暗,看不大清。
但依这阵势,也猜的到是做什么。
钟声看了会儿,进来搂着郁喜的肩:“嘻嘻,你怎么尽招烂桃花?”
郁喜正在背专八的词汇,左耳进右耳出,煞有介事道:“要不你给我算算。”
钟声这阵子迷上稀奇古怪的占卜。
她话音落下,外头就响起喇叭声。
陈迦南楼下高喊她的名字,声音粗嘎。
郁喜探头道:“齐齐,你说我不在。”
齐毓探出半个身子:“陈迦南,你可别喊了,郁喜没在宿舍。”
陈迦南喊:“我不信。”
一副不依不饶的阵势,钟声撸起睡衣袖子:“嘿,这支烂桃花,姑奶奶给你掐了去。”
钟声走到阳台外,小嘴跟炮仗似的啪嗒一阵扫射。
那端陈迦南气虚,却仍梗着脖子喊:“钟声,你瞎说什么?我跟我前女友早分了。”
钟声道:“你还狡辩,那我昨晚看到是鬼么?”
钟声这么一通胡搅蛮缠,陈迦南这表白自然进行不下去。
郁喜想着陈迦南也该消停了。
不成想,周一她上完专业课,却被陈迦南堵着。
他脸上显出那种看透了神情,夹杂着几分轻视:“郁喜,你拒绝我,不就是因为搭上了外边的那些老男人么?“
郁喜拧拧眉:“你胡说什么?”
陈迦南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校庆晚会上的那个。”
郁喜明白了,默了片刻,才说:“他不老。”
陈迦南似被她噎着了,好半晌找不出话头来。
郁喜又说:“陈迦南,我是真不喜欢你,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周四的时候,温蝉在微信上敲郁喜,让她这周末陪她去度假山庄散心。
温蝉言语沉肃,郁喜直觉这姑娘可能又和顾梵闹情绪了。
等到周五晚,两人下午五点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温蝉兴致挺高,倒不似昨晚那般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郁喜问:“怎么突然想散心去了?”
温蝉玩着手机:“那度假山庄的几套别墅是新开发,有叔叔给了两张门券,我想着不去也浪费,倒不如咱两去玩玩,。”
话罢,温蝉扔下手机,开始翻旧账:“而且......小喜子,我感觉上了大学后,你现在都不怎么带我玩了。”
温蝉面带几分茫然。
郁喜心里浮上一丝歉意。郁喜和温蝉不在一个校区,郁喜待的是旧社校区,而温蝉是在新校区。
除了距离的因素外,郁喜不得不承认这里头还有那么点温淳之的因素。
郁喜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狼心狗肺。
她一脸慎重地做保证,似负心人浪子回头,信誓坦坦:“蝉蝉,对不起,我以后会多找你的。”
温蝉被她这严肃的小表情唬住了,愣了几秒,又不好意思地咕哝:“哎呀,我就是随口说说呀。”
话落,似又想起了什么,她问:“嘻嘻,你是不是和陈迦南有矛盾呀?”
郁喜说:“你听到了什么了?”
温蝉皱着眉头:“他背后说你小话,说搭上社会上人什么的,反正嘴脏得很。”
郁喜哦了声,倒是不太在意的模样。
温蝉见她看得很开的模样,问:“你不生气?”
郁喜道:“生气呀,但我总不能打个电话,去骂他一顿吧?”
温蝉点点头:“也是。”
郁喜和温蝉到达山庄,已是晚间七点。
郁喜正从行李箱翻出衣物,就听温蝉道:“小喜子,宁大哥他们也来了,喊我们去玩呐。”
郁喜道:“我这还没收拾呢。”
温蝉走过来,大手一挥,合上行李箱,拉她起来:“晚上回来再弄。”
温蝉只说宁大哥,郁喜也没多想。
等到了包厢,见到那人,才后知后觉。
是了,宁则慕在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不在。
仿古木式样的吊灯,一盏一盏垂下,昏橙光线洋洋洒洒,似揉了一室的金粉金沙。
他穿着件极简单的黑色半袖衫,头发似修剪过,更衬得眉眼清隽。边上坐着个姑娘,那姑娘挨的他极近,一身蕾丝旗袍裙,似一团盛的正艳的牡丹。
温蝉倒是亲亲热热喊了他一声:“哥。”
温淳之稍抬眼眸,目光却落到温蝉身边的小姑娘身上。
宁则慕今儿带了于谨来玩,倒不似以往那般肆意,几分收敛。
宁则慕见郁喜只跟自己打招呼,也没搭理温淳之一眼。
心想小姑娘心里有气了。
于谨挽着宁则慕的手臂,问:“那个小姑娘挺好看,你打哪认识的?”
宁则慕不着调:“谁说我认识了?”
于谨:“少装,人刚才不是还喊你宁大哥了么?”
宁则慕唇角噙着半分笑意:“人跟我不熟,熟的是另有其人?”
于谨好奇追问:“谁呀?”
今天来的人里倒是有两个同郁喜温蝉是一样年龄的男孩。
那男孩子性格活络,不知在讲什么,逗得两个小姑娘咯咯笑。
宁则慕点了支烟,扫了眼那一群小年轻,悠悠然:“沈骞这小子还挺会逗姑娘的。”
温淳之打出一张牌,小姑娘确实看着挺高兴,眉眼弯弯,似秋瞳剪水。
不过怎么看,怎么觉的碍眼,他凉声一笑。
期间,郁喜出去上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时,倒是在包厢门外见着温淳之,似在专门等她。
她刚走上前,就听他淡淡说:“聊得还挺投缘。”
言语几分嘲弄味道,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