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你终于变得聪明一些了!”
陈二牛幽幽道:“不过这些家伙可不是来找我的,它们对出现在视线内的一切都想要撕碎。”
屠卬得意冷笑道:“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这到底是哪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陈二牛随手斩碎一头凶兽,拽着屠卬继续朝荒野逃去。
“所以,这里真的是禁区?”
屠卬被拖拽在地上,不过他似乎也不在乎,只是愁眉苦脸道:“贼他娘的,四十万年前就听说禁区诡异,没想到竟诡异至此,连道则和元气都没有,似乎都不在大荒天下了!”
“不,这里是大荒,只是被诡异物质侵蚀了而已。”
陈二牛摇头道:“当年大荒陆沉,太虚大帝伐悟道树,取天下灵物和十几尊帝境存在血肉铸人族长城,将异族赶出大荒天下,但是被诡异侵蚀了的那片疆域只能放弃,那便是禁区的由来。
历经无数年后。
禁区内的道则和元气都被吞噬殆尽,便成了如今这模样!”
“原来是这样。”
屠卬微微一怔,他是神魔被逐出大荒后崛起的神子。
当年一直在神魔天下厮混。
后来又和人族在逐鹿天下厮杀,根本没有来过大荒,脑海中只有异族入侵的模糊印象,根本不知道五十万年前那场大战有多惨烈,几乎耗尽了人族底蕴,甚至连大荒天地都被分割出去了一块。
“不对啊!”
屠卬似乎想到什么,疑惑道:“既然这里是禁区,我们游荡了这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异族修士,而且人族长城也没见,这禁区疆域不至于比大荒还要宽阔吧。’”
“老子哪里知道?”
陈二牛气喘吁吁道:“你他娘的活了四十万年都不知道,老子现在还不满八百岁呢!”
“嘿嘿,小弟不是被埋了嘛!”
屠卬讪笑两声,他虽然一口一个陈老哥,实际上哪怕不算他死去的这四十万年,他的道龄也要比陈二牛高出近万载。
也就他是个神族另类。
对所谓的高贵啊尊严啊从来都是需要的时候需要,不需要的时候随手丢在地上踩两脚的。
连陈知安他都能称兄道弟。
如果有必要,他能喊陈二牛爷爷。
“吼——”
陈二牛脚步只放缓片刻,身后又传来凶兽的咆哮。
一道道影子如黑色闪电追来。
“快跑,老哥,那群死鬼又追上来了,而且不止一头。”
“他娘的,是十二头,十二头兽王。”
屠卬大惊失色,催促陈二牛快跑。
“老子看得见。”
陈二牛老脸微黑,心底却幽幽想道:“老子当年不就是打死了一个皇族公主嘛,怎么就这么记仇,他娘的,再来几个老子可要无了!”
十二头堪比渡过九重天劫大圣的凶兽。
如果在大荒天下,陈二牛看他们一眼都算输,不说弹指可灭,不过也就最多十二刀的事情罢了。
陈二牛得青帝传承。
修行万古帝术‘缠金诀’。
居天地中央为大道,斗转星移抬手间,跺跺脚都会使星河颤动。
又手握青帝肉身化作的青莲刀。
万古前青帝一刀差点将岁月长河斩断,号称万古青天一把刀。
又自斩过去和未来,以最强姿态跻身准帝。
现世无敌。
可以说陈二牛的杀力,在诸天准帝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全力出手的情况下。
恐怕也就坐镇逐鹿天下的神帝能够胜他一筹。
可就是这样一个妖孽,在这荒芜之地却被追的抱头鼠窜。
而且还只是一群圣境凶兽而已。
“吼——”
陈二牛身前忽然窜出一道黑影,脊背的骨刺脱离肉身,如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出。
同时它那狰狞面容上勾起诡异笑容,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那双猩红眸子冰冷一片,仿佛一个极有耐心的刺客。
“斩!”
陈二牛冷哼一声,一刀斩下。
那密密麻麻向他射来的箭矢跌落,更多的却是飞入了虚无中消失不见,没有一根落在他身上。
“厉害,老哥的刀法近乎成道,天下无敌!”
屠卬赞叹一声。
先前陈二牛看似是只斩了一刀,实际上他那一瞬之间,接连斩出的是二十七刀,每一刀都斩落一根骨刺。
要知道这些凶兽被诡异侵蚀,变得神志不清,但实力极为恐怖。
陈二牛斩碎的二十七根骨刺,几乎相当于圣人七十二次全力一击,忽然被陈二牛一刀斩碎了,更让屠卬敬佩的是,陈二牛的那种绝对自信。
屠卬自问如果是自己面对这密密麻麻的骨刺,恐怕只会选择硬扛,或者调动体内最后一缕元气护住自身。
绝对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
想到这里。
屠卬忽然有些难受起来。
自己堂堂一尊准帝。
抬手可摘星夺月的存在。
在这鬼地方似乎和一个普通武夫也没什么区别?
“这种时候就别他娘的拍马屁了!”
陈二牛一手拽着屠卬,一手握着陌刀,那剑眉之上罕见变得有些凝重:“他们来了,风太紧,打死一头就跑...”
“吼——”
那头藏在暗中的兽王缓缓浮现。
先前它一击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现在却从黑暗中走出挡住去路,显然是因为它认为有了杀死陈二牛的把握!
远处吼声越来越密集。
足足十二头圣境凶兽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奔袭而来。
黑暗席卷。
空气中飘荡诡异物质那腐朽的味道。
生死关头。
屠卬却笑了起来,表现的格外淡定,看着那头凶兽桀桀笑道:“陈老哥,这头凶兽和和别的好像不太一样了,它长了脑子唉...”
陈二牛没有搭理他。
只是看着那头诡异凶兽一脸认真道:“小五,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把路让开,我不杀你?”
“吼——”
那头凶兽冷漠看着陈二牛,发出一声低沉嘶吼。
“何必呢,不就是杀了你主人吗,多大点事儿”
陈二牛一脸诚恳道:“而且如果不是她寄托在秋水体内,我又怎么会杀她,你不要不知好歹,她死了你也得了自由,这不是挺好?”
“吼——”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冰冷的嘶吼。
倒是屠卬忽然一脸幽怨道:“我就知道它们是来杀你的,还说和它们没仇,说了又怎样,反正我也不会丢下老哥一个人跑路。”
“一点小过节而已。”
陈二牛脸色微黑。
屠卬这小废物,大概是被诡异物质侵蚀了。
说话这么奇怪,居然让他心底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