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敢来见本帝。”
姬无敌目光落在温小二身上。
恐怖剑意瞬间将他眼睛刺瞎,因为温小二眼里的嘲讽让姬无敌觉得格外刺眼。
“他不来见本帝,本帝凭什么去见他?”
“呵呵,你还是在害怕,你不止害怕阁主,你还害怕陈留王,因为你甚至不敢前往长安,就连杀人,都只敢在黑水城杀!”
温小二变成了一个瞎子,但他脸上还有表情,依旧挂着嘲讽,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尊剑帝,只是一个躲在臭水沟瑟瑟发抖的老鼠而已。
“够了!”
姬无敌倏然抬手向温小二脸上扇去,手指如剑,犁过温小二那充满了嘲讽的脸庞。
温小二的脸瞬间变成了烂肉,血肉混合着鲜血滴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森然白骨,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本。
“不够啊!”
哪怕脸上没了血肉,温小二也还能说话,只是因为少了血肉的缘故,他的声音特别嘶哑沉闷,就像是一台破了的鼓风机。
他扯动着被撕烂的脸,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嘲讽。
“你表现的越愤怒,越证明你在害怕。
本以为这辈子复仇无望,却发现原来你连言语化成的刀剑都无法承受。
我终于找到了复仇的方式。
你说怎么能够?
姬无敌。
原来你真的,很弱啊——”
在某些人那里,语言是世间最没有力量的攻击。
因为他们道心稳如老狗,你便是当着他的面骂他十八代祖宗,把他贬的一无是处,他依旧能云淡风轻,全当做是赞美和夸奖。
比如陈知安、又比如李承安,他们都是这种人。
可在某些人那里。
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落到耳中就会进入心里,然后变成世间最锋利的刀剑,然后开始愤怒,开始狂躁,最后变成一个疯子!
当年姬无道入世,听到有人赞美他有大帝之姿,他能原地涨潮。
后来修行了陈知安改良的缠金诀后,他的病越来越越严重,最后甚至忘记自己是谁,变成了野修陈无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一次又一次死去后。
他虽然看似道心无瑕,可藏在深处的裂缝其实越来越大,甚至变成了执念。
最重要的是。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听着耳边传来温小二喋喋不休的嘲讽声,姬无敌眼底火焰越发炽热,脸上泛起癫狂之意,双眸中间更是有一道扭曲竖纹在滋生。
虚无之中一条条道则化成的锁链将他束缚。
“你看,你真是个废物啊。
你执掌剑道又如何,手握本命帝兵除陈又如何?
就算整个大荒的剑都给你。
你一样不敢站在阁主面前!
你这样的废物,给我千年,不,百年时间,看你一眼算我输。
废物,嗬嗬!”
温小二脸上淌着鲜血,说话的时候牵动面皮,将伤口再次撕裂,他却浑然不顾,甚至仿佛没有感受到姬无敌的癫狂杀意。
言语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剑,直挺挺插入姬无敌道心。
竟仿佛要以此为刀剑将他本就凌乱的道心搅得稀碎。
和姬无敌比起来。
温小二只是一个小人物,甚至就算他真的是朱轻侯,在姬无敌面前其实也只是个蝼蚁而已。
可小人物也有复仇的资格。
这黑水城数千剑修、数十万百姓死在姬无敌手中。
他握不了剑,只好用言语来复仇。
“我说够了!”
陷入癫狂的姬无敌眼底泛着炽烈金光,随后手掌拍下,温小二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变成了一摊血肉。
黑水城彻底寂静下来。
只有姬无敌粗狂的踹息和呼啸而过的风声。
他低头看着那滩血肉,耳边依旧有声音响起,仿佛即便已经变成了烂泥,温小二依旧躺在地上不停嘲讽,字字如剑,直插道心。
“闭嘴啊!”
姬无敌握住本命剑除陈,猛地转身看向清凉山方向,癫狂笑道:“我去杀他,我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剑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