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吐槽,又听见阮霆深说道:“梁家的财富是挺可观的,那个嘉佑,吸金能力不一般。我当初也是看在她手上的财富很有潜力,贪图梁家的财产才接受了这个婚约的,这事吧,别人也羡慕不来。”
白东有点懵。
他听见了什么?贪图梁家的财产?
四爷啊,那动不动就往嘉佑注资一百个亿的土豪是谁来着,您是不是都给忘了?四爷您今天是失忆了吗?
四爷啊,您平时没事在自己家里关着门撒撒狗粮也就算了,公共场合真的不要注意一下影响吗?
阮志禹的太太尴尬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脸一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毕竟,阮霆深说的这些话,明眼人一看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是,意思很明显,梁真是他太太,他罩着的,在整个阮家,谁敢说她的不是?
这话,就叫人赞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了。
长房的几个弟兄里,阮霆深的父亲是老大,阮正熙的父亲在堂兄弟间是排老四,都已经不在世了。其实阮霆深他爷爷当初还养了一个外室,生下了一个在儿子,不过,阮老太太这里不承认他,族中便谁也不敢多话,日常也很少往来。
他们二房到了这一辈,就只有在堂兄弟里排老二的阮志新和排老三的阮志禹两个了。
三房的阮志斌是根独苗苗,在堂兄弟间排老五。
二房和三房平时都要靠长房的荫庇来生活,但是,他们又经常嫌弃长房太小气,给的东西太少。
在这方面,两房便常常可以达成意见的一致,瞬间站到统一战线上来。
但是,两房暗地里,又总是互相较劲互相不服气,总觉得对方拿得比自己多了。
今天二房的阮志新两口子忙着治丧,眼见着阮志禹的太太又在阮霆深面前讨了个没趣,阮志斌的太太心里莫名的有点暗爽。
她上前一步来解围,“嫂子这说的哪里的话,真真是霆深看上的人,那还能有错么,自然是好的,我们这些人哪里能比得上?咱们霆深眼光一向好得很,当初整个京都那么多名媛闺秀,一个看上眼的都没有,非得等着真真回来,这还用说么!”
她说话的时候,态度谄媚而殷勤,叫得那个亲热,不说“梁真”,偏要叫“真真”,听得人都觉得肉麻,好像她跟梁真很熟一样。
其实梁真能认出她来就不错了,统共就打过那么两三次照面而已,只怕话都没有说过两句。
阮志禹的太太瞥了她一眼,心里满是槽点,心想你算哪跟葱啊,这回跑出来显自己会为人会说话了。
但是,当着阮霆深的面,她哪儿敢说?
她只得胡乱找别的话来岔开。
阮霆深刚才也只不过是恰好路过,根本就无心跟这些太太们扯犊子,他很快就离开了。
这边丧礼,虽然不需要阮霆深他们夫妇做什么,但是毕竟是族里的大事,作为家主夫妇,都得在场,所以两个人也跟着忙到很晚才回家。
到了家,梁真把外套一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阮霆深在后面搂住她的腰,“累么?”
梁真打了个哈欠,“心累。人太多,关系错综复杂,要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而已。要说累,我又没做什么事。”
下午在那边,她陪了老太太一会儿,后来老太太先回去了,她便不得不和其他众多的女眷寒暄周旋,招呼着客人。身体倒说不上累,就是有点心累。
阮霆深不以为然,“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不用招呼,你用理会她们就是了。”
啊?
梁真一时没听明白。
她作为阮家的当家夫人,下意识的就觉得应该做得八面玲珑,招待好所有的人。
但是听阮霆深这么一说,她忽然明白过来。
他并不需要。
他的统治方法简单粗暴。
他只尽力把自己的事做好,叫人无话可说。真要是有话可说的话,他不听,他直接暴力压制。
所以,阮家没有人敢动他,京都也没有人敢动他。
他身上永远都散发着森冷的气场,他不需要花费时间在处理那些复杂的关系上。
这样,倒也给自己省了不少事去。
梁真点头,“是,我现在知道了。”
阮霆深拉着她的手上楼,轻声说道:“身为阮夫人,辛苦你了。”
梁真侧过头看着他。
男人的侧脸,线条完美,结婚已经那么久了,却总也看不够。
她眨巴着眼睛,把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挠着,“做阮夫人不辛苦,只不过做阮家的当家主母有点辛苦而已。”
阮霆深忽然站住,定定地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出其不意地一把抱起她,“不辛苦,那就让你辛苦一下好了。”
梁真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本来因为丧礼的事,今天一整天情绪都很压抑的。虽然阮泽康跟她不熟,但是那么年纪轻轻就没了,哪怕是路人,都会有几分唏嘘,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吧。
结果阮霆深忽然把她给抱起来了,她瞬间惊呼,“啊——”
男人直接把她给抱到楼上的卧室里去了。
梁真挣扎了一下,“霆深……”
阮霆深依然抱着她,站在那里,没有让她落到床上。
梁真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这个时候会不会不太好啊?”
“什么时候,你又来大姨妈了?”
“……”
梁真有点无语,这人脑子是什么做的啊?
难道今天在那边忙了一下午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她把手放在他胸前,隔开了他的碰触,“不是,这不是家里在办白事么,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阮霆深听见她说的原来是这个,嘴角微微的扯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三番五次地找我家夫人的麻烦,质疑我家夫人和儿子的身份地位,都是阮志新搞的鬼。挑战我的耐心,就要付出代价。”
这代价,似乎有点太沉重了。
他果然,还是一个恶魔。
“其实你不必这样,我并没有……”
“我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不允许他们,有这样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