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自编自导自演(1 / 1)

第三十四章

蓝奶奶在春耕最忙的几天把家里一只老母鸡杀了。

说是给家里人补补油水。

蓝凤还以为蓝奶奶看开了呢,终于不抠了。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母鸡老了,下蛋少了,新小鸡已经在别人家鸡窝里孵了。

她还是太天真了。

一只鸡吃了四天,基本上就是把鸡分成四分,每天上午早早的把鸡炖上,炖上半锅鸡汤,然后开始加土豆、蘑菇,最后放大酱和野菜。

也是大乱炖了。

因为鸡汤要炖出时候才好,所以这活就落到来娣她们几个头上了。

不过蓝奶奶怕她们偷吃,四分之一小鸡根本没下改刀,整个炖,这样回来她一看锅就知道有没有偷吃。

这招也是厉害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鸡汤精华可是在汤里,偷喝汤谁也发现不了,鸡汤少了再填两碗水就是了。

所以蓝凤和小哥哥早早出去挖野菜,尽早往回赶。

当着来娣、招娣的面一人喝了一大碗。

来娣想说什么,张张嘴又不吱声了。

招娣眼都没抬。

蓝凤就心里格外有数了。

她们俩先喝了。

不过这也分人,等大堂哥、二堂哥吵着要喝的时候,招娣直接把烧着的烧火棍拿出来了。

等蓝奶奶回家,招娣又告了一状。

蓝奶奶骂了大孙子两句,蓝大伯娘替儿子说话,然后就把火力都吸引过去了。

这波“仇恨”拉的太稳了。

然后凤娘又看似劝人实际落井下石,惹得蓝奶奶又骂了大伯娘第二波。

回屋蓝凤看到她娘那眉飞色舞高兴的样,她都不忍心告诉她娘,她往“反派炮灰”的路上越走越远啦!

蓝彪馋,虽然挨骂了还不死心,第二天还想尝试,当然也没成功,不过因为他一直看着,别人也没得手。

所以第二天告状的又多了蓝凤和蓝龙。

结果是蓝彪被蓝大伯给踹了一脚。

之后他消停了。

蓝凤和小哥哥又连喝了两天鲜鸡汤,美滋滋~

蓝家的几只鸡一直是家里的重要物什,少了一个名额当然要尽快补上。

蓝奶奶隔三差五就去郑家,看小鸡孵化的情况,蓝凤觉得挺有兴趣的,也跟着去了两回。

上辈子接触最小的小鸡就是有人拿着纸壳箱子在市场卖,五颜六色的。

怎么从蛋壳孵出来,她还真不了解。

现在在家养几只鸡,也能讲出好多事情来。

比如不能多养,因为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多了就要被割的,所以家家养鸡都是有数量限制的。

这样一来几乎家家都愿意养母鸡,因为母鸡可以下蛋啊,比公鸡上算。

可是到想孵小鸡仔的时候就麻烦了。

母鸡自己是可以下蛋的,农村人管这叫云英蛋,蓝凤自己琢磨过这词儿莫不是“从云英未嫁”这个成语转化过来的。

云英未嫁指的是女的没有嫁出去,变成云英蛋,就是说这母鸡没有公鸡的情况下下的蛋,大概是可以这么理解的。

云英蛋和普通的鸡蛋味道一样,区别就是一个不能孵化小鸡一个能罢了。

像蓝家想要孵小鸡了,只能拿自家的鸡蛋去和别人家换受精鸡蛋,当然是不等价叫唤,一般的都是二换一。

蓝奶奶爱唠叨几句,就和蓝凤抱怨,有的人家心黑,还想三换一,她这么精明肯定不干的,大不了去黑市买。

还和蓝凤详细的讲怎么挑受精蛋,“有厉害的拿着两个鸡蛋用手垫一垫,就能看出哪个是受精蛋,受精鸡蛋更轻巧一些。”

蓝凤听懂了,点点头,但她认为这个操作太难了。

鸡蛋个头在那呢,轻重又能差多少呢,再说轻重也要有参考对比对象啊,万一两个都是云英蛋,一个稍沉点,那怎么办呢?

蓝奶奶摇摇头,“我垫腾不出来,可我有别的招儿,看鸡蛋色,鸡蛋色淡的就是受精蛋。拿不准再摇一摇,受精的鸡蛋有声响。最稳当的就是对着火或是太阳光,看鸡蛋里头有没有小黑点。这小黑点就是小鸡,它慢慢长大了破了壳就是小鸡仔了。”

蓝凤觉得她又学了一招。

其实在农村只要细心,也能得到很多知识的传承,不过不是通过书本,而是通过言传身教、口口相传。

因为不是白纸黑字有的甚至经过个人改动了,这就导致一些学识在传播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

但也有一些生活经验经过改善,更适应如今的生活,有利有弊吧。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的。

有了受精鸡蛋了,还得找要抱窝的母鸡。

“平时你们在家,我就告诉你们,看母鸡在鸡窝里不动弹,就拿棍儿搅和搅和,就是怕它抱窝。这母鸡一抱窝了,它就不下蛋了。每年都是这时候吧,都是几家合计一起孵小鸡的,今年是郑家孵,谁家想孵就给个鸡蛋,孵小鸡要二十来天呢,耽误下多少蛋呢。”所以轻易不能让母鸡抱窝。

蓝凤觉得生活处处是学问啊。

原来小鸡只需要二十来天就能孵化了,人却要怀胎十月。

抱窝鸡不下蛋,这和妇女哺乳期不生孩子一样啊。

果然人和动物还是有相似地方的,怪不得说人就是高级哺乳动物。

蓝凤这联想也没sei了。

蓝凤在这边胡乱开脑洞,蓝奶奶却讲出了兴致,“孵小鸡时最好多准备两个蛋,有的时候啊,两个能出来一个就不错了,要是没弄好,冻着了,说不定得费大半鸡蛋呢,不过鸡蛋都做好记号了,谁家出多少都有数呢。多少眼睛盯着呢,错不了。”

“那咱家要是多出来咋整?”又不让多养。

其实她觉得这条规定挺操蛋的,不偷不抢的,多养几只鸡怎么了。

蓝奶奶白孙女一眼,“刚说你尖,你咋又笨了呢,你家多了那有的家就少了啊,少的家想要小鸡仔儿,咋办?拿鸡蛋换啊,这时候可不是两个鸡蛋换一个小鸡仔了,一般都是三个或是四个。”

蓝凤懂,算上了孵化风险,涨价是理所应当的。

之后蓝奶奶又详细说了怎么挑,蓝凤吃了一脑子经验,不过真让她上手,估计还得歇菜。

生活经验不但要学理论,更重要的是亲身实践。

懂门道的人会在小鸡出生之时就查看小鸡公母,因为这是判断小鸡性别最好的机会。

可以看小鸡的屁股盆腔一块是否狭小,母鸡盆骨很宽所以可以下蛋。

这一明显特征只会存在不长时间,会慢慢的萎缩掉。

如果要遇到半大的鸡苗怎么看公母?

就看小鸡的脑袋。

公鸡头占的比例会比较大,也会重一点,可以拎着脚把鸡倒过来,母鸡扑腾头部可以勾起,公鸡则不行。

也可以摸摸小鸡,母鸡比较温驯,公鸡脾气不咋地还会啄人。

但这不能成为判断公母的标准,遇到一个娘公鸡或是汉子母鸡就出叉子了。

所以即使经验丰富如蓝奶奶也养叉劈过。

那咋整,一般都是半大了就把公鸡宰了吃肉,赶紧问有没有孵小鸡的或是直接买鸡苗,赶紧重新养。

蓝凤觉得挺讽刺的,在他们村里,除了特别悲惨的陈五丫,其他的人家对女孩子其实还好,但不可否认,很多家里女孩子的地位都是低于男孩的,就像蓝家这样。

家务活会默认是女孩的责任。

有好吃的了,男孩会优先享受。

女孩又不是天生受虐狂,被不公平对待当然会意难平。

这时候很多长辈会和她们说,那个村子的谁谁家里一生出女孩就放进尿盆淹死了,还有直接被抱走送人的,被直接扔路边的。

这话蓝奶奶也在家里说过,蓝凤也听个满耳。

这就是在用事实讲道理,告诉女孩子们,虽然他们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这和那些更悲惨的女孩比,家里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就不要再抱怨了。

可是在鸡的世界里,母鸡比公鸡要值钱的多。

过了春耕,郑队长也给大家伙放假,人就得一张一弛,要是总那么累,这人就完了。

郑队长原话,人又不是牛犊子,咋不会累。

休息好了,下次看他们还有啥脸偷懒。

偷懒肯定还是会偷懒的,但是被抓住肯定一顿臭骂跑不了的。

凤爹一放假就去县城了,顺便卖鞋垫。

她当时想差了,以为乌拉草要入秋才能得呢。

思想误区,也是凤爹误导她,说什么秋天还人家草,那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秋天才能收割乌拉草呗。

其实不然,只要乌拉草长成就能割,就是春夏的乌拉草得经过晾晒,还得经常翻晒,所以很少有人会割。

秋天的草自己枯黄了,当然省不少事了。

蓝家三房都不愿意外人知道编鞋垫卖钱的事,所以在晒草的时候就很小心,没有大张旗鼓的。

就这附近邻居看到蓝家当院总晒乌拉草,也有人问。

还是蓝凤给凤爹出了主意。

因为蓝家没有院墙,所以当院里只要晒草了,走过路过的人就能看到,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所以藏着掖着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蓝凤的意思是让凤爹直接和郑队长借打谷场,反正现在那正空着,也没人用。

一次晒个够,有人问了就说要给孩子做乌拉草垫子,孩子睡炕太硬了,闹吵身子疼。

这当然有蓝凤的私心,因为她老早就想要一个垫子了。

本来打算她自己到秋天的时候自力更生的,现在有顺风车可搭,当然要用上了。

凤爹一听就觉得很有道理,屁颠屁颠找郑队长了。

最后结果是允许了,可是春耕期间不许割草,忙完了再说。

所以放假了,凤爹也没时候休息,先要跑一趟县城,回来就得和凤娘一起割草。

毕竟这下子不弄多点,就不好再找借口晒草了。

“小凤,你又费柴火。”蓝彪瞪着小堂妹。“没到晚上呢,你烧水干啥。”

蓝凤能告诉他,冲奶粉喝neinei么,“我想喝热水,肚子疼。”

“事真多!”蓝彪哼了声。

蓝大伯娘和凤娘水火不容的,就别指望蓝彪、蓝虎能和她还有小哥哥相亲相爱的。

特别是她们年纪越大之后,立场会更明确。

蓝凤能感觉到蓝彪有意识的和她抬扛。

一想到早和小杠精一起生活十几年,emmmm……也许她该吹吹“枕头风”,让爹娘早点分家。

蓝凤在家里最爱干的活就是烧开水了,烧开后都会盛出来放到其中一个木桶里,晾成凉白开,她倒是想保温,可是家里没有暖壶啊。

对于直接喝大沟水,她真的是打心眼儿里犯怵。

让家里人和她一起喝凉白开,只有蓝小哥哥听话,凤爹娘是逮哪个喝哪个。

不听话!

后来还是蓝大伯娘说她矫情,丫鬟的命还想当公主,越来越金贵了,反正那话很不好听就是了。

但没想到,自从蓝大伯娘这么说了之后,凤爹娘开始跟着她一起喝凉白开了,所以有时候对头利用好了,也能成为助力的。

蓝凤端着热水进屋了,关上门冲了碗奶粉。

春耕这几天蓝凤一点没吝啬,天天冲奶粉,每天一碗,她和小哥哥喝一口,剩下的给爹娘。

凤爹娘之前是不喝的,奶粉对孩子更好,当然给孩子们留着。

可是蓝凤先斩后奏,冲完了她喝小哥哥一人一口后,就那么放着。

最后凤爹娘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之前蓝凤知道没有机械的年代,人力劳动会很累,但真正看到的次数并不多,去年秋收看一次,这次春耕又见着了。

因为要出去挖野菜,也在田地边上,所以能看的非常清楚。

她们春耕最要紧的是下种子和插秧。

这样的工作需要不停的弯腰,蓝凤觉得光喝奶也不行,还给爹娘准备了马杀鸡。

她和小哥哥还是太小了,手上力气有限,为了效果更好,她们直接上人。

她踩娘,小哥哥踩爹。

她比小哥哥能瘦两三斤吧。

当时蓝凤说出这个主意时,还忧心怎么说服爹娘。

结果人家答应的特别痛快。

凤爹还说有一年他腰疼,蓝奶奶借了只胶皮底鞋子照着后背打了半晚上,他腰就好了。

蓝凤默,对于农村的神奇偏方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以后她还是不要腰疼了吧,被胶皮鞋底抽半晚上可不是什么愉快经历。

“娘,喝啊。”她喝小哥哥都喝完了。

“我不喝了,这春耕都完了。剩下那点你和小龙喝吧。”凤娘想到木箱里那袋奶粉就剩个底了,忍不住心疼。

她这闺女也太大方了。

要是她得照一年喝。

“就能再喝两回了,留什么留啊,你和爹放假了也不得闲,还要割草、晒草的,喝了吧。”现在的产品没啥防腐剂,可放不了太长时间。“小哥哥!”上!

蓝龙点点头,捧着碗凑到她娘嘴边,“娘,喝!”

蓝凤也在一旁溜边缝,凤娘看着孝顺的闺女、儿子很是受用。

端起碗喝了一半,剩下的是给凤爹留着的。

凉了也不怕,晚上会烧开水,到时候往里加热水就好了,奶味淡点就淡点。

下午凤爹回来了,神情有些慌乱。

虽然他尽量压制了,但蓝凤还是看出来了,凤娘也感觉到了,毕竟是亲密的枕边人。

全家就蓝龙没看出来。

蓝凤没问,不过准备晚上偷听了。

在她爹筐里看到暖壶内胆,看来是没买着。

“有些累了,我睡会。”凤爹没有多说,直接拿被子躺下了。

蓝凤拽着小哥哥出去了。

晚上,蓝凤果然听到了原因,没想到还挺劲爆。

今天凤爹先去了县城供销社,得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内胆不要票,坏消息是这玩意很少,隔三差五才会供应一些,一来几乎就被买光了。

显然,凤爹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存货了。

凤爹现在脑子很活络了,“我琢磨着想买着内胆不容易,除非认识供销社的售货员,让她帮忙,一来内胆就给咱们留两个。”

蓝凤点评,凤爹的想法还是很靠谱的,人情社会么。

能走后门就走后门。

“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人家能搭理咱们穷老百姓。”凤娘觉得孩他爹太异想天开了。

蓝凤差点乐出声,她娘太有才了,还会编顺口溜。

其实这顺口溜还真不是凤娘编的,只是听别人说的。

说的是当下最让人眼红的几个职业,分别是医生、司机、政府干部和售货员。

“想折呗。”凤爹到底没说出想啥办法。

其实蓝凤觉得特别简单,这个年代,即使挣工资的售货员,她也是缺物资的,毕竟现在是计划经济按票定量供给。

所以只要能知道售货员需要啥东西,投其所好就可以了,但难就难在消息不对等,她爹对那些售货员一无所知。

那也不怕,懵头上就对了。

比如家里攒了一个月的鸡蛋,大概有五六十个的样子,就可以拿去试试,反正到黑市也是卖。

也不用多说,就问想不想要买鸡蛋,正常黑市价就可以,一来二去的,总能搭上线儿的。

“今个你有些不对劲啊,发生啥事了?”凤娘还是问出来了。

蓝凤竖着小耳朵听,这正是她所关心的。

凤爹的声音更小了,“我今个差点撞上红卫兵,这次鞋垫少,我卖的快,出来的时候刚拐进小巷子,就有几个红卫兵撵人呢,吓得我腿都软了。”

“啊!”显然凤娘也吓了一跳。“那…那?…”

“嘘!小点声,别给孩子吵醒了。”凤爹估计捂凤娘的嘴了,有掀被子的声音。

“我没事,有事还回得来嘛,就是后怕,要是再晚一会就被堵住了。越想越怕,缓了好一会,我才往家走。”和媳妇说不丢人。

说出来他感觉好一些,要不然早憋坏了。

“那以后咱别卖鞋垫了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万一下次不走运,被堵上怎么办。

“不行。”凤爹回答的斩钉截铁,“你问我怕不怕,我是真怕。可是好不容易家里有个来钱的道,不能就这么被堵死了。这一路我就在想折,真让我想到了。那红卫兵抓人也得人赃并获不是,可是我有腿能跑啊,黑市那地儿你没去过,四通八达的小巷子特别多,只要我提前熟悉路了,红卫兵也不可能把每个路口都堵上,那我就能跑了,他们又看不到我的脸,又抓不着的人,过后上哪找我去。”

这就是凤爹想到的办法。

蓝凤竖起大拇指,这办法可行。

当然最好是两人,然后有人望风。

这事记下,明天演给她爹看看。

至于直接出主意,那不能够,那不等于告诉她爹她晚上听他们“卧谈会”了嘛,以后会少多少乐趣。

第二天凤爹娘割了一上午草回来,看到儿子想要摸摸头,结果小家伙扭头跑了。

这是玩哪出?

等进了屋,两个小家伙嘻嘻笑着,一看就是有事啊。

凤爹抓起闺女哈痒痒,他闺女浑身痒痒肉,就怕这个,“坦白从宽,快说!…”

凤娘也不管,让她们爷仨闹去。

“哈哈…我说,我招了。”蓝凤笑出眼泪来了,讨厌爹,还不是为了他,根本体验不了她的用心良心嘛。

蓝凤一扭身爬了起来,从木箱子掏出一个丑丑的草编,乱七八糟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我就是想试试。”

“这是什么?”凤爹接了过去,没看出来,转手给了凤娘。

凤娘看了会也摇头,“我也不知道。”

“是草鞋啦。这是鞋底,我编的有些乱。唉呀,不要笑啦,人家第一次编,以后就好了。人家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还让小哥哥给我望风呢。”好了,重点终于引出来了。

蓝小哥哥补充,“嗯,妹让我看你们回没回来,跑进屋告诉她。妹说这是放风。”

蓝凤心里得意,她就不信她和小哥哥这么强调了,爹娘还没得到提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晚上再听听“卧谈会”。

如果还不行,她就想办法问黑市的事儿,然后假装提点吧。

她虽然希望能继续卖鞋垫,但却是在保证她爹安全的前提下。

其实更安全的是打入内部,要是红卫军有自己人,随时通风报信,那安全度就更高了。

不过这种事可不是凤爹这种普通老百姓能完成的了。

如果有势力控制黑市还有可能。

凤爹从闺女那儿没少偷学,虽然他不知道很多都是她闺女自编自导自演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个好习惯。

蓝凤听到爹娘都充分领会她的意图了,放心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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