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京想起前天她说的话就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他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孩子,那天看她看到发呆确实是很丢脸的事情。
苏音音点头,孟楚砚准备出门了,她又道:“哥哥再见,早点回来啊!”
看着苏音音防备的小样子,刑彩凤也不介意,孟楚砚跟她说过一点苏音音的性格单纯,她微笑着道:“对,就是孟先生让我来的,我叫做邢彩凤,你叫我邢大娘邢裁缝都可以。”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找我哥哥吗?”看着他沉默不说话,苏音音疑惑地问道。
在战场上,很多人都会舍已救人,被救的人都会把对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孟楚砚当然不例外,后面他怀着悲痛和愧疚的心,对赵卫国的留下的孤儿寡母进行补偿。
既然这个人按了门铃,苏音音就慢慢地走出去了,反正不开门人也进不来,也许这人是来找哥哥的也说不定。
铁制的大门外面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蓝白格子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蓝色的鞋,提着一个蓝色的布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长相普通,大概五十岁的样子,面容和蔼可亲,笑意盈盈地看着苏音音。
收拾好了以后她赶紧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她刚才穿的还是从家里带出来的衣服,哥哥说不能让外人看见的。
孟楚砚说要低调,颜色太鲜艳的花样太多的都不能做衣服,苏音音拿出来的就全是素色的布料,各种颜色都有。
孟家的院子小只是相对于苏家来说的,在这个时代,他一个人住着这样的地方,已经不算小了。
虽然刑彩凤十分震惊,但她和孟楚砚关系匪浅,倒是不会到外面乱说什么,孟楚砚也是比较信任她才叫她过来,给苏音音做衣服。
渐渐的,十几年过去了,刑彩凤的工作,两个孩子的读书、工作都是孟楚砚帮着张罗的,他们一家子也想开了,两家人的关系好了不少,虽然没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可是相处都很坦然。
刑彩凤知道孟先生家可能是不缺布料的,可是她也没有想到会拿出来这么多,她也从未听说孟先生有个表妹啊,他对她可真不错啊!
孟凡京今天就是来找他小叔叔,让他回家看看他太爷爷孟恒山。
孟楚砚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失笑道:“你慢慢考虑,要是你有会做的以后再告诉我,待会儿会有人来给你做衣服,记得让人家进来。”
看着看着,她有点累了,坐在躺椅上,随意地向周围看去,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褐绿色衣服的男人,在离孟家大门几步远的地方走来走去,偶尔还往院子里看。
苏音音随后也起来了,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布料放到楼下客厅里,看着电视等人来。
到了楼下,苏音音从窗户那里看出去,那个人果然还没有走,她看着看着,那个人走到了门口,然后伸出手,在右边隐蔽的地方拉响了门铃。
昨天他在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街上的一个裁缝,叫做邢彩凤,我跟她很熟,你不用害怕,她做的衣服也挺好的,我今天早上跟她说过了。还有,一定得记得先把你的要做衣服和鞋子的布拿出来,别在她面前拿,要是忘了就说没有布,叫她下次再来。”孟楚砚为她想得十分周到,就怕她到时候不小心给忘了。
“知道了……”孟楚砚出了门,把卧室门关上。
刑彩凤一家讨厌他,孟楚砚只能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他们。
孟楚砚不直接拒绝她,而是让她自己想清楚,以她的情况,傻傻的样子,还真的不适合出去工作,除非在他旁边,他才会安心。
邢彩凤道:“他叫我来得比较匆忙,什么都没有说。”
“你是我哥哥让来的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邢彩凤不是第一次来孟家,熟门熟路的进了院子,习惯性四处看了一眼,当见到那个精致的秋千,还有晾在院子后面,看不太清楚的女性衣服时,她十分意外。
两个人的伤都不是致命伤,只要等到救援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那时候敌军在高空中投放炸/药,在旁边有炸/药爆炸的时候,赵卫国护住了孟楚砚,被炸/弹/碎片击中。
进了屋里,邢彩凤又看见了很多陌生的东西,还有颜色斑斓的布料,她放下手中的包,问道:“小姑娘,孟先生家我来过很多次了,都没有见过你,你是孟先生的什么人啊?”
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可是被救援之后,赵卫国的伤口比较多,前线又没有足够的抗生素,赵卫国不治身亡。
因为有人要来,她下午穿的是白衬衫和黄色半身裙,还有自己的绣花布鞋。她站直了身子,伸开双臂,很坦然的让邢彩凤量自己的尺寸。
“你要做成什么款式的,做几套。”刑彩凤问道。“不要紧张,她不是坏人,哥哥跟你讲吧!她是我战友赵卫国的妻子……”
不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叫开门了,苏音音听见了,从沙发上起来,穿上鞋走出去。
孟楚砚在部队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很好的战友赵卫国,那时他还年轻,赵卫国已经结婚生子了,两人一起上前线的时候,他手上中了一枪,那个赵卫国腿伤中了一枪,他们躲在同一个战壕里等待救援。
,今天才打定主意来的,他们做小辈的,不知道为什么太爷爷的和小叔叔的关系如此紧张,搞得他对小叔叔也有点害怕,在他面前不自觉的紧张。
后来刑彩凤的娘家和婆家都为了丈夫死亡的赔偿金闹了起来,她就当机立断联系了孟楚砚,在他的帮助下,带着儿子女儿离开了那个小地方,来到了这个城市。
听到声音,孟凡京回过头来,就看见了穿着衬衫短裙的苏音音,相比于前天看见她时她的打扮,这一身更娇俏一些,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刑彩凤一边专业地量着苏音音各部位的尺寸,一边道:“在这边的裁缝店里,我的手艺是最好的了,我这可是从小就学的手艺,孟先生偶尔也会找我做衣服呢!”
咦?还拉门铃,那应该就不是坏人了。
苏音音刚才已经知道了,孟楚砚要请人来帮来帮她做衣服,不过她很小心,特意问了名字,这里坏人太多了,很危险。
孟楚砚留过学,也上过战场,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后来又走了政途,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有家里的影响,也有领导的看重,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很厉害,能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苏音音不是第一次做衣服了,以前家里面有很多绣娘,就专门是为她做衣服的。
“怎么是你,我叔叔在家吗?”孟凡京的语气十分生硬,他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想称呼什么见鬼的“表姑”,反正又不是很亲近的关系。
“哥哥上班去了啊,你找他做什么?”苏音音没有开门,两人就隔着门说话。
想着孟楚砚在家里,他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大门没有关起来,证明家里是有人的,他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才拉响了门铃,正在他低头等着孟楚砚出来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娇软的女声。
苏音音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她会做什么呢?
苏音音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话本放回手镯里,然后看看自己拿出来的别的东西,赶紧都放回去,这个很可能就是坏人了,不然他为什么不敲门,鬼鬼祟祟地看向这里呢?
孟先生对这个小姑娘挺好的嘛!
孟凡京刚刚到了孟楚工作的公司里找他,结果公司里的人说他今天没有来。孟凡京知道这事不能拖,越拖他越没底气来找人,太爷爷也会不高兴。
第二天早上,苏音音眼巴巴地看着孟楚砚去上班,然后可怜兮兮地去阳台上坐着,翻出话本继续看,还好她还有话本可以看,那她对电视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
“小姑娘,就是你要做衣服对不对啊?”
刑彩凤量好尺寸之后就把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布包里,然后去看苏音音说的布料,刚刚看着就不少,现在翻出来感觉更多了些,而且布料都是极好的,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光凭感觉就知道要是做成衣服,穿着肯定是舒服的。
“行。”
而刑彩凤,就是赵卫国的妻子,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愿意接受孟楚砚的帮助,并且还比较仇视他。
苏音音一愣,见她果然问起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现在应该说昨天晚上哥哥教她说的话。
孟凡京皱眉,明明公司里的人说他小叔叔今天没去上班,不过他不是傻的,留了个心眼,这个表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还是不要乱说话,万一毁了小叔叔的计划就不好了。
小姑娘,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好帮你做衣服。”
哥哥告诉她的确实是这个名字,确认了不是坏人,苏音音就把门打开,让邢彩凤进来了。
“哦!”苏音音只回了一个字,哥哥说过了,她还是少说话得好。
“你叫谁来给我做衣服啊?”
“那你帮他也做几套衣服吧,我这里的布料应该够。”苏音音本来就是有这个打算的,她做新衣服,哥哥当然也要做了,只是她针线手艺学的不好,不想自己来。
“我是哥哥的表妹呀,他没有告诉你吗?”
“咦,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音音走近了才发现,来的这人是哥哥的侄儿,她还记得他,长得还挺俊朗的,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来自己叔叔家,他怎么那么奇怪啊!
邢彩凤给她一个字说得有点尴尬,赶紧拿出了包里的专用软尺,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