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最后强烈到他觉得承受不住了,连眼泪都落了下来,呜咽声断断续续的,像极了树枝上乌鸦的悲鸣。
裴容钧回到府中,走在前去正厅的鹅卵石路上,耳边仍回荡着程文轩的那声嘶吼,还有他那双红得可怖的眼......
他停下脚步,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同身后的护卫顾铭叮嘱道:“调些人到书房周围来看好林姑娘,莫要让内院的老夫人知晓她进府了。”
“好你个裴容钧,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呢?!”
假山后走出来个人,全身上下都打扮得金光闪闪的,尤其是腰间那条镶着孔雀石的玉带,且不说美观与否,富贵是妥妥的彰显出来了。
裴容钧发觉话被人偷听了去,有几分恼怒,却还是忍着气同面前的男人行了礼:“殿下说笑了。适才臣忙着处理家事,让殿下久等了。”
“你有何家事要处理的?不过就是同那女人浓情蜜意罢了,本王好心不去打搅你的好事,安心在屋里等着,实在坐不住了才出来,你倒好,见了本王连行礼都如此敷衍。”
那看上去牛气哄哄的男人,便是当今殿下唯一的皇子,吴王殿下。他数落了裴容钧一通,又露出笑来,问道:“本王瞧裴大人的脸色这样差劲,莫不是昨夜与佳人久别重逢,干柴碰烈火,一时情难自禁,结果不慎被吸干了精气所致的吧?”
“殿下莫要说笑了。”裴容钧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她早已不记得过去的那些事了,又怎会与微臣......情难自禁......”
吴王吃惊不已,还疑心裴容钧是在同自个儿开玩笑,“那她与那程举人......”
“她只是受骗了。”
一月前,裴容钧终于打听到林宛卿的下落时,还当她恨他恨到又开始作践自己,想随便找个人嫁了,一辈子就躲在那破旧的巷子里。
因而程文轩落榜后,他才故意将吴王的行踪透露给他,为的就是设计他下狱,好引林宛卿出现。
若没有裴容钧在从中干涉,那程文轩何以接近吴王却不被察觉?他这招,是既设计了程文轩,又设计了吴王殿下。
“受骗的人又岂止是你那心肝宝贝!”吴王想起来此处的目的就生气,“你裴大人如今为了她都敢骗到本王的头上来了,下回又该是谁?父皇吗?”
裴容钧郑重地躬身拱手向吴王赔了个不是:“若非不得已,臣绝不愿这样做,还望殿下海涵。”
“你去去去!!”吴王甩了甩袖子,颇为烦躁,“本王若真信了你这姓裴的不敢,就白认识你那么多年了!”
裴容钧松了口气,站直起了身,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身前。
“你要拐那女人进府本王不反对,可你利用完了本王,能不能不要答应了放人就真把人给放走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