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会过挣钱的艰难,也经历过精打细算的日子,也清楚现今在裴府这样顿顿有荤有素的时光不会长久,因而将更多的银钱牢牢握在手里才是真正的道理。
裴容钧听着她温凉的声音,那点子火苗虽渐渐消了下去,却起了揶揄的心思,笑道:“待你的轩哥哥考中功名,让他养你不就够了,还需要亲自做什么活计?你说是不是?”
她怎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味道呢?
林宛卿咬了咬唇。也是,他一贯是最爱挖苦讽刺人,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裴容钧瞧出她的落寞,收起了笑容,张了张嘴想着说些安抚的话,又发觉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他哄骗她写信送回程家,为的可不就是惹她伤心,断了对那百无一用的书生的念想吗?
他望着她那咬得充血的唇瓣,神思一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迫着她松开了她的唇。只是当她怔怔地抬头望向他时,他却移开目光转身坐下了,淡淡道:“出去吧,让崇临进来服侍我换衣裳。”
林宛卿心上迷惑,却无从述说,应了声是,端着茶盏退出去了。
崇临是裴容钧的贴身侍从,不等林宛卿开口吩咐,见了她出来,他便打了个招呼进去了。
书房的门合上前的最后一刻,林宛卿透过门缝看见裴容钧站起身朝里间去了,神情清冷疏离。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转身望着天上的景。
一只巨大的蓝皮禽兽忽然一边叫嚷着一边自院外飞了进来,从她的头上越过,那扑腾翅膀的力道和声音,着实把林宛卿小小惊了一下。待它稳当地停在金丝架上,她才发现那不就是那只吵闹了一个上午的鹦鹉。
她抓了一把挂在阑干上的鸟食,想堵住那禽兽的嘴,哪知她都把吃的高高举起送到它嘴边了,它却好像看不见似的,自顾自地左右摇转脑袋,嚷嚷道:“公主,公主,公主。”
什么公主?林宛卿起初以为自己听茬了,还傻傻地踮起脚尖把耳朵竖得高高的,指使道:“傻大鸟,你再说一次。”
还不等那蓝皮鹦鹉回应,林宛卿就听见了身后门扇打开的声音,遂转过身去瞧,谁知刚张口唤了一声“大人”,便叫他一把拉进了屋子里。
“在里头待着,不许出来。”
裴容钧换了身淡蓝色的直裰,站在书房外,认真地同她说道。那清冷疏离的神情,也说不清是命令多一些还是胁迫多一些。
“大人要去忙吗?”林宛卿脱口而出后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呢,莫不是管得太多了些......
可裴容钧却很快回答了她。“是,要去前厅谈一些事情。你去把今日送来的文书都整理好了,我很快就回来看。”
林宛卿点了点头,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殷勤地去替大人整理东西了。
她不知的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