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钧收回了手,背到身后去,眼底藏着一丝心虚,“是我瞧见她当着这么多护卫的面还敢抓着你不放,忧心她胆大包天做出什么危害你的事情来......”
“她没有要危害属下!”林宛卿愤愤地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顺着白净的鹅蛋脸儿就落了下来,字字都含着泣声,“她只是......她只是找不着她的小姐了,错认了属下而已......”
她终还是知道了么?裴容钧暗自心惊,咬住了牙强作镇定。
林宛卿轻轻放下了柳姨娘,也顾不得礼制了,爬到裴容钧的脚下去抓着他的衣袍哀求他,“大人,您快找人救救她吧,她没了相依相伴的主子,已经够可怜了,属下知道您位高权重,可也不能这样滥杀无辜呀!”
她大哭着,很快就没了力气,回头望了柳姨娘一眼,小小声地呜咽道:“这事终归是因属下而起,您若不救她,属下便也......”
“好了。”裴容钧紧张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孙崈下手有分寸,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不至于就没了。你既然这样在意,我便让人送她去医馆吧。孙崈!”
“属下在。”
林宛卿还对那一杆子心有余悸着,听见那人的声音,猛然就抬头看了过去,全身都警惕着。
裴容钧叹了口气,一面轻柔地拉开了她的手,一面说道:“我让崇临带着人去,可行?”
林宛卿抽出手去抹眼泪,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幽怨:“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话说的,分明是还在怨他呢,真当他瞧不出她阳奉阴违的模样么?
裴容钧心里也莫名来了气,只能生生憋着,再给她在账上记下一笔,来日再清算。
崇临指使着几个护卫将软绵绵的柳姨娘抬上了马车,急匆匆运去了医馆。
林宛卿的膝盖跪僵了,用手撑着雪地想站起来,裴容钧忙伸手去扶她,却叫她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避开了。
他尴尬的很,只能用问话来缓解一二:“你才生了病,为何不在客栈里好好歇着?”
平白惹他担心。
林宛卿低下头悄悄撅起了嘴,依旧不去理会他,余光看见雪地上散落的竹签子......她花了三个铜板才买的糖已经化了,一点都没剩下。
那卖画糖的商贩也早已被此处的刀光剑影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逃窜到哪个角落去了。
林宛卿后来像个犯人似的被裴容钧“押”回了客栈,两个人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的。她进了自己的屋,低着头反手就要掩上房门,看也不看外边的男人一眼,不出所料的叫他伸手抵住了。
“林宛卿。”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来,眉眼间余怒未散,语气自然十分冷淡:“大人还有事?”
他用力慢慢把门扇全推开了,却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眼中尽(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