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两个孩子年纪虽小,但都是在军营和官场中锤炼过的,比起这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姑姑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人精了。
大公主一眼就瞧出姑姑的心思,状似关怀地上前挽过她的手臂,慢慢向玉石台阶下走去。
“可是父皇惹姑姑不高兴了?”
周若安抿着唇不语,只顾着低头拭泪。大公主有心拉近与姑姑的关系,自是不会轻易没了耐心,缓缓说道:“父皇的脾性就是那样,侄女儿时读书偷懒,也没少叫他罚得哇哇大哭,他若能心疼半分,那便是老天开眼了。所以呀,姑姑往后有什么委屈,找侄女说出来便好了,别为了他留眼泪,不值当。”
周若安竭力睁大眼望向了天,带着哭腔喃喃道:“这老天爷岂止是没开眼,如今不但是皇兄不心疼我,连裴侍郎都要娶妻了,我这颗心是要彻底疼碎了......”
大公主忙捂捂姑姑的心口,“我道是发生了何事,原来又是为了那裴侍郎。”
周若安只当这又是一个不懂她的,别过头去不想搭理,却听她问道:“不过这消息倒也怪突然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也难怪姑姑接受不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吧。”周若安忍不住又回过头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说:“连皇兄都不知道侍郎要娶的是哪家小姐,姑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急得没处使力,你府上门客众多,这件事,还得要你找人帮帮姑姑去打探才好。”
大公主瞧着周若安这蠢笨的模样,暗道一声没出息,旋即又道:“这是自然的。不过说起裴侍郎,我倒想起另一桩略有些奇怪的事情来。”
“何事?”周若安见大公主面带疑惑,遂止住了眼泪。
“这桩事,其实我也还弄不清是真是假。就是一个月侍郎还在漳州的时候,有一日我御街出行,忽然有一书生当街拦了我的仪仗,不顾护卫的阻拦嚷嚷着要见我。我起初以为是来闹事的,正想让护卫将他赶走,却听见他口中一直喊着裴侍郎三个字,心存疑虑,便命了人将他带回府中问话。”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是吓了一跳,你猜,那书生都同我说了裴侍郎什么?”
“这我哪知道?”周若安正听到关键之处,被她忽然这么一停,焦躁的性子一下占了上风,用力晃了晃她的手催促道:“你这孩子,快说呀!”
“他说,裴大人强抢了他的未婚媳妇囚在府中,要我上达天听,为他做主呢!”
“简直是胡扯!裴大人是什么人?岂用得着做这般卑劣的事?我瞧这帮贱民是活腻了,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敢编排!”
周若安起初还一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样子,只不过片刻,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书生可还说什么了?”
大公主摇了摇头,道:“那人只说裴大人使了些卑劣的手段,污了他媳(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