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若安叫他这番滴水不漏的话堵得是哑口无言,心里更是难过至极。“裴大人哪里是中意她,不过是找了个替代品罢了。”
裴容钧神色一凛,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郑重地作了一揖。不想周若安却追了上来,道:“裴大人无需对本宫隐瞒,本宫很多年前便知晓大人心属于谁,可大人想留个影子在身旁,娶为正妻,未免太荒谬了些。”
“殿下又是从哪听来的胡话?”裴容钧已忍到了接近极限,眼底藏着惊涛骇浪,只面上不动声色着。
“宛卿不是谁的影子。况且臣要娶谁为妻,于殿下从来都是不相干的,还望殿下能注意些分寸才好。”
他垂着眼眸,周若安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觉到他周身凛人可怖的压迫感,心中发颤,却仍大着胆子说道:“裴大人不过一个臣子,本宫若不但要干涉大人的婚事,还要大人做本宫的驸马,大人又该如何?”
周若安这话说的像是胁迫,可那只是卑微之下的无奈之举,只有她自个儿知道,这其中含着多少痴心人的哀求。
傍晚的街道起了一阵风,将裴容钧的两臂宽袖都吹得卷起来了,他拱着手沉默了很久,久到周若安还当他真的有在认真考虑,心里燃起了一点光,便想着再说些诸如应允他纳妾之类的话。
可还没等到她开口,便听见那男人坚决地说道:“请恕臣,不能从命。”
“裴容钧你敢不从?!”
事情至此已算是撕破了脸,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都败了,周若安也是委屈到了极点,连尊严都顾不上了,红着眼眶怒吼着。
但那男人却再也不看她,道了声告退便转身钻进了轿子。
裴容钧坐在轿内,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没过多久轿子又落了下来,外头有小厮提醒他到裴府了。
他正烦躁着,一副随时都要发火的样子,恐此时出去见了那小丫头会惹她担心,因而便坐在轿内歇着,待心情平静了些许过后才下了轿子,慢慢走回书房去。
日头渐落,书房里已燃起了烛火。
裴容钧背着手走到院子里,看见小姑娘正站在窗边殷勤地为他整理书籍公文,拿帕子轻扫着灰尘,把偌大一张书桌整理得是整齐有序,一尘不染的。
她做完了活,无事干了,便在书桌后坐下,以手支着太阳穴,歪着个脑袋,摇曳的烛火映在她的侧脸上,衬得眼神有几分迷离,颇像个枯等丈夫回家用饭的小媳妇。
裴容钧笑了笑,只就这么看着她,心里也悄然生出了一份满足。
谁能想到呢,他如今真的也能和别人说出阿檀中意他的话来。想来再多的苦,于他都不算什么了。
他进书房前,孙崈赶来拿了一张房屋的租凭给他,上头写的是林宛卿的名字。
姑娘家要出嫁,自然不能再住在未婚夫婿的家中(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