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假思索道:“阿檀虽是你的本名,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便是林宛卿。至于阿檀,那兴许是旁人眼中的你,而并非我熟悉的那个姑娘。”
林宛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不想戳穿,只等着看这男人还能编出什么不着调的谎话来。
“卿卿。”
裴容钧忽然用一种极度温柔的语气唤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小卷纸。
“这是什么?”
林宛卿从他手里拿过那卷纸,缓缓展开,一行秀气的簪花小楷映入了眼帘。
“阿檀,生于崇昌二十八年,永州卢江县人,家中父母双亡,余不祥......这是!”林宛卿盯着纸上的字,指尖都在发抖。
“这是我从侍奉过师父的一个书童那打听来的,关于你的身世。”
林宛卿一时心潮澎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裴容钧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师父过世后,他在书院的旧部大多都归隐和殉国了,这位知晓你姓名身世的书童,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乡下找到的。他在书院待了不过两年的光景,只偶然听人说过你是在十二岁那年就到了师父身侧,起初是小书童,后来又做了掌印女史,我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师父的玉印会在你身上的原因。”
这样的结果,是林宛卿不曾料想到的。她低垂着眼眸,失落道:“我居然是永州卢江县人......那,那我可还有其他的家人?”
裴容钧道:“那书童只知你父母双亡,至于其他的家人......若是有,我想他们应当不会让你十二岁就独自进京了。”
说的也是,她都不知道她在期盼些什么。十二岁的小姑娘,无父无母的,就算家中有亲戚,也是被随便寻个人家嫁出去的命运。她孤身到京城来,要么是亲戚对她不好,给她找了什么不靠谱的人家,逼得她出逃,要么,就是真的没有了依靠,为了谋生,不得已寻到这更富贵广阔的天地来。
林宛卿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纸条捏成了一团,小声道:“这样说来,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她十九岁了,不是程文轩口中刚及笄不久的少女了。
裴容钧靠近了些,揽住她柔软的腰身,浅笑道:“嗯,十九岁了,已经到了可以生育的年纪了。往后,我便是你的亲人。”
林宛卿闻言,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刻意回避着于他谈论这件事。
裴容钧察觉到宛卿兴致不高,不大明白她心中所想,只当她不乐意,事后好一阵子,还暗暗和她较起了劲。
不仅在房事上更加频繁了,还每隔四五日就让有经验的老婆子给她熬一碗浓浓的老母鸡汤,里头加各种滋补的药材,势要把她养得珠圆玉润的,才好生养。
只可惜,林宛卿的身体天生就不适合大补,才不过喝了三回,就开始鼻血直流,把两个人都吓得手足无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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