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黔笑道:“师妹不用担心,就是两方交战起来,那也有一半是我们的人呢。”
林宛卿自然不会以为赵文黔说的那一半人,是指朝廷派去的兵卒,顿时瞪圆了美目,诧异道:“原来,原来那些土匪是......”
她没敢完整地说出那句话,既感动又羞愧,搓了搓冒汗的手心,走到赵文黔跟前,语重心长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父亲母亲,对东越忠心耿耿,可凡事......保命要紧呐。”
“这只是私人恩怨,与前朝没有什么关系,从周家和温家联起手来逼死我师父起的那一日,我便发誓要报仇雪恨。虽然我近不了周述安和温廷峥的身,可杀了周述安视若珍宝的女儿,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
赵文黔言语时躲避着林宛卿的目光,转身径自走到大炕上坐下,把手指搭在矮几上敲了敲,迟疑了片刻,才道:“何况,当年他们也是用同样的法子算计我们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林宛卿不解,走到他身侧坐下,问:“可我为何听说,师父当年即便不归顺皇帝,也可以全身而退的,只是他因前朝的灭亡而悲痛万分,故而选择了殉国。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其实,还要从周述安造反前的两个月说起。”
赵文黔惆怅地叹了口气,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动荡不安,上下交困的岁月。
“那时德州池郡县突生匪患,山匪头子在一夜之间诛杀了当地的县令,把他的无头尸体悬挂在了牌坊上,闹得百姓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于是,你父皇便与内阁商议,令我带兵前去剿匪,调走了当时龙虎营十分强健的一支兵力。到了池郡县后,我即刻大仗拳脚,抓捕了不少掉以轻心的小匪,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可有一日,我随仵作前去衙门察看县令的尸体,却发现那具尸体的肩背上有一颗黑痣与我半个月前初次察看时不同,颜色淡了许多,像是用某种东西描画上去的。”
“我当即怀疑尸体有假,便写了封信寄回京中,向师父禀明我在当地的所见所闻和心中的疑虑。十天后,我收到了师父的回信,信中只说让我安心剿匪,尽快清剿了山匪的老窝,班师回朝,我便以为是我多虑了。可就在半个月后,周述安忽然悄无声息地攻陷了京城,我才意识到池郡县的匪患,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里应外合,精心谋划出来的陷阱。
“我急忙收兵回京,可迎我进城的人却是我的二师弟裴容钧,周述安命他来劝说我归顺,我便假意与他们周旋,终于再次在京郊的一个佛寺里见到了已经剃发出家的师父。可那也是最后一面。他告诉我,当初他察觉到池郡县的匪患有诈后,委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学生之一亲自到池郡县给我送信,可那位学生模(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