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卿没想到大师兄这一去连着三日都没回来。到了元月初二,林宛卿正和柳儿坐在火炉旁剥烤栗子吃,听见方吉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赵先生回来了!”
她起身披了件兔毛斗篷,想出去看看,就看见那高大的身影越过一排窗格子,走到了门前,手上还提了一个竹篓。
“给,今早路过卢江时顺手钓的,给师妹补补身子。”
柳儿上前接过竹篓,看见里头三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也馋,拿到厨房去找个水缸先养着,今晚便煲一锅浓浓的鲫鱼汤。
林宛卿道过了谢,赵文黔转身便要走,她忙叫住了他,问:“大公主如何了?”
“大夫那日忙了一夜,万幸是脱离危险了,此后她若肯老老实实将养着,应当不会有事了。”
林宛卿道:“大师兄这般磋磨她的意志,若换成我,说不定哪日就咬舌自尽了。”
赵文黔浅笑道:“她不会的。她还舍不得她的江山,总幻想着她的父皇会去救她,只可惜,周述安这皇位不过才做了两年,稳固与否尚且不提,底下那群心怀鬼胎的臣子便有他受的。”
林宛卿弯了弯唇,沁出一丝苦笑。
大师兄是个猜度人心的好手,那日被从鬼门关拉回来后,大公主果真就不再闹了,老老实实地养着病。
过完了这个年后,却发生了一件令赵文黔和林宛卿都很苦恼的事情。那就是朝廷派来永州和土匪孙文等人交涉的官员,居然是郑业成。
皇帝这无心之举,让郑业成这一路上都愁坏了。他一到永州,第一件事就是悄悄地甩开衙署下发来保护他的随从,摸到了赵文黔的住所。
郑业成对林宛卿也算是有恩,这日,她便随着大师兄去外院见他。
郑业成正烦躁地在堂屋里踱步,还未见到人影,便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郑大人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他旋即停下了脚步,目光从地面的影子的慢慢往往上瞧,在那圆滚滚的肚子上停留了半响,而后才看向了女子的脸。
“哎,你们这是......”郑业成在确认这位少说有六个月身孕的女人是林宛卿后,又瞥了赵文黔一眼,满面疑惑。
“六师妹如今与我住在一处,我便顺带领她来看看你。怎么样,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赵文黔只当郑业成好奇林宛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故而与他解释。可郑业成心里却轰然一声,径自在原地转了两圈,神情古怪,嘴里还念念有词:“难怪呢,难怪呢......”
很多先前不懂的事,如今他算是懂了。
赵文黔显然闹不明白他怪异的举动,问:“难怪什么?”
“没什么。”郑业成一向不爱多管别人家事,只是发生那些事后,难免有些气愤。
他把宽袖一挥,往额头上抹了一把虚汗,兀自转身扶着桌沿缓缓坐下,再抬头(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