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生喝了一肚子水,此刻清醒得很,他坐在精心布置的婚房里,难以自抑地紧张起来。
方才那喜婆特意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摆着个小瓷罐。
夏景生原本不知那罐里装的是何物,可那喜婆当着夏景生的面儿打开罐子。
罐中是洁白的膏体,闻上去还带了股幽香。
“这新人圆房,难免孟浪了些,有了这软膏,新姑爷便不会受伤了。”喜婆笑道。
一瞬间,夏景生明白过来,那罐子里装的约莫是润滑剂一类的东西,他慌忙收起来。
千工拔步床前红烛高照,夏景生确认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那本被藏起来的画册。
画册上的人像惟妙惟肖,夏景生满脸通红地看着那些“姿势”,心跳愈发急促,可他记得师傅的叮嘱,新婚七日内不能圆房。
不多时,房门处传来响动。
夏景生倏地将画册塞到一旁,“如临大敌”般盯着房门。
孙闻溪走了进来,明明彼此早已熟悉,夏景生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子。
孙闻溪没往床前来,径自走向衣柜,从柜中取出一床被褥,将那褥子铺在地上。
孙闻溪抬手解开喜服的扣子:“我没忘你师傅的话,你放心,今日你我都没喝酒,自然不会出事。”
“你为啥不问问师傅,为什么不能圆房,圆了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也许是不想多生事端,既然师傅不明说,我做徒弟的,自然不便多问,师傅说不能,那是断断不能的,还请闻溪忍耐。”夏景生没想到,新婚之夜孙闻溪会有如此叫人心安的举动,
“景生,你不怕我控制不了吗?”
“不怕。”
“因为你有鞭子吗?”
“不是,因为我有透视眼。”
“哈哈哈哈哈,不是阴阳眼吗?”
“对你,要使用透视眼。”
“那你看光了我的身子吗?”
“不能再胡说了,再胡说要出事了,睡吧,有事儿明早再说。”
说完,夏景生侧转身子,静静看向躺在地铺上的孙闻溪,就着红烛,感觉越发喜欢这人的做派。
原本拔步床的设计,就是为了保障新婚夫妻的私密,如今,那围帘成掩盖夏景生的各种情绪,他悄悄瞧着闭上眼睛的孙闻溪,嘴角不觉勾起了一丝笑意。
折腾了一天的他,竟毫无睡意,睁眼瞧着那床栏上活灵活现的鸳鸯。
他不知道的是,躺在地上的孙闻溪,也正睁着眼,看着桌上的一对红烛,久久无法入眠。
而此刻,孙家的门房可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女人赖在孙家门前不肯走。
一直语无伦次地说着:“求求你们,让我见孙少和夏大少一面吧,现如今只有他们能救我了。”
正值宴散,宾客们醉醺醺地出来,许多人冲着那疯女人指指点点。
门房头疼道:“大姐,你可快走吧,再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