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群苗人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夏景生在客栈稍作休整,次日一早,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留下住店钱,便只身前往宝塔连。
离开镇上,夏景生明白了掌柜的担忧。
苗人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夏景生一个外乡人,所到之处迎接他的,都是充满戒备的目光。
加上语言不通,夏景生几经辗转,才找到通往宝塔连的路。
宝塔连依山而筑,地势险要,整一座山头杳无人声,寻常寨子里的良民都不敢上山。
夏景生一路皆是孤身一人。
很快,夏景生碰到了第一道路障。
守关的是个壮实的年轻人,皮肤黝黑,大冷天里还穿一件赤膊单衣。
他目光不善地瞧着夏景生,嘀咕了一句苗语。
夏景生丝毫没有被吓住,他用汉话回道:“我要上山。”
守关人意味不明地笑道:“上山?不!”他统共不会几句汉话,却把蔑视表现得明明白白。
说着,看守一侧身,夏景生瞧见他身后竖着一排两层楼高的刀架。
上头的刀全都开了刃,锋利无比。
只见那守关的年轻人大喝一声,脱了鞋,赤脚踩在那刀刃上。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在如斯锋利的刀上,足以让常人血流如注。
可那守关人却毫发无损,他轻轻松松地攀到顶,将顶上绑着的红花取下,昂首挺胸地站在夏景生面前。
很显然,他的意思是,夏景生想要从这过,唯一的办法就是“上刀山”把红花取下。
“我只要拿到花,就能过关,是吗?”夏景生问。
守关人见他盯着花,又把那红花往前亮了亮,吭哧吭哧地点头
夏景生走到刀架前,却没有像守关人一般马上脱鞋。
他从腰间取下蛇形鞭,鞭子灵性十足,比着刀架的高度延伸了好几米。
夏景生一挥鞭子,将它绕在刀架旁的木柱上,借着鞭子攀上木柱,将红花取了下来。
守关人看愣了,全然没料到世间竟有这种操作,夏景生将红花递给他,他却连连摆手,口中咿咿呀呀,急切地说着什么。
夏景生笑道:“你只说要取花,却没说一定要踩着刀刃上,方才你亲口答应的。”
守关人还是不肯让步,夏景生瞧了那刀架一眼,冷声道:“当真不让?”
守关人还是摇头。
夏景生一鞭甩到那刀架上,在守关人震惊的眼神中,继续登山。
初时,刀架并无异常。
可过了一阵,一旁的木柱缓缓裂开,整个刀架看着摇摇欲坠。
守关人脸色一变,再回头时,夏景生已走远了。
清静了好一阵子,夏景生又一次遇到路障。
这一回的守关人有些诧异地瞧着夏景生,上下打量着他的穿着。
无需多废口舌,夏景生已经看见他身后一口烧开的油锅。
“上刀山”“下油锅”,这是要毁了一个人的手足,若是寻常人硬闯,定然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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