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斋尊祖护住胸口,声音低沉的对着身后的金身佛修道:“端汇,临此大敌,只能麻烦你再动用一次保命手段了”。
从端斋影子中出现,法号端汇的僧人轻轻拂去嘴角的鲜血,面色沉静如水道:“真乃世事无常,孰能料到就算躲到了这里,都能摊上这么个衰景,两个化神中期,一名半步炼虚,一个照面。。。。。。”从语气中不难听出无奈之意。
叹息之后,端汇身上原本有些微弱的金光盛了几分。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脱口而出,每吐一字,一个金灿灿的铭文就会浮现在端汇周身,天地间的灵气便融入在了铭文中,转而,六个铭文便全被金身吸收。
同时,六字佛音让端斋的精神振奋些许,捂住胸口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清澈的双眼紧盯着三丈外的旱魃尸煞。
旱魃绝不是没有灵智的蠢物,自然不可能给这二僧太多的时间,一见端汇身有异变,即刻催动向外冒着滚滚乌气的煞体踏空而来,速度快极,其气势已达端斋的鼻尖。
在魑犼布置的魔阵之中,旱魃的境界早已拔高到了炼虚境,不怕两个秃驴搞出什么花样伤到自己,就是怕他们跑了,所以敢这般横冲直闯,毫不顾忌。
“阿弥陀佛,大至善菩萨保佑”,端汇低吟一声佛号,手中一直捻着的佛珠被他一下子祭出,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十八颗串在一起的佛珠刹那出现在了旱魃的身前,不过巴掌大小的紫檀佛珠,轻轻碰在了旱魃的胸前。
小小的佛珠似乎蕴藏了万斤之力,旱魃“呃”的一声闷哼从胸腔之内发出,被佛珠砸到的前胸生生陷下去了数寸,使得旱魃前冲的趋势戛然而止。
端斋手指急变,数个法诀被掐了出来,印在旱魃胸口的佛珠有所以感应,和法诀遥相呼应,立马脱离而出,在旱魃的脖颈前滴溜溜的横着转了起来。
“疾”,端斋两指成剑指向了佛珠,极速旋转的佛珠骤然爆开,但诡异的是没有一丝声响,轰轰烈烈地只是安静。
爆开的样子像极了一滩光洁的紫色湖面,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只见最外的一层边缘碰到了旱魃的喉头,一触之下,硕大的头颅立刻向上飙飞,在空中不知翻了几个圈。
百汇山中,“妙极,哈哈哈”,正在被炼化灵根的戒铭看见此景,用力大声叫喊道,把两日来受的魔化之苦宣泄而尽,可惜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背后的魑犼分身一手死死的按着戒铭的脑袋呢,想动一动都是万万不可能地。
戒铭高兴的劲没过多久,随着那颗被掀飞的头颅翻转着落下便结束了,他透过魑犼留下的结界看见:旱魃的无头身体右边移了半步,右手朝天一举,稳稳的接住了下落的首级。
匪夷所思的是,旱魃没有把头重新按回去,而是用力一掷,将头狠狠甩向了浑身金光刺眼的端汇。
“鬼魔”,一旁的端斋大喝一声,身形一扭曲,瞬息间就出现在了端汇的身前,两臂交叉抵挡住了飞颅,但他自己也退了几步,堪堪停在了金身端汇身前几寸。
尸煞的头颅猝然的转了一圈,青面獠牙正对着端斋。
端斋两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刚才一役,两臂的筋脉骨骼尽碎,现在只是不听使唤的抽动着。
在空中的漂浮的头颅血口一张,一道手臂粗细的乌黑光柱射向端斋,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金身突然消失了,连同端斋和尚一起,无影无踪了。
浮在空中的飞颅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
蓦地,旱魃的无头尸身动了一动,头颅猛的一回头,看见一个长了三对手臂的金身佛修,紧紧抱在了自己的尸体上。
“吼”飞颅低喝一声,眨眼便消失在了空中,下一息,尸首和尸体断裂之处,生出了黑色的肉芽,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头颅霎时被接上了,完好如初,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旱魃微微低头,瞄见了正紧紧缠着自己的金身,感觉有些不对,抱着自己的已经不能算是一名修士了,没有了脖子,头融进了身子里,浑圆的身子两边各长着三只手一条腿。
很像,很像一种虫,旱魃想了片刻,想到了蝉。
“嗯”,旱魃不屑的发出了一声,接着两臂准备一抻,但却文斯不动,“呃”旱魃大声了一些,从喉咙中传处了一些含糊的响动,更使劲之下,依旧没有撑紧抱着的金蝉。
这下,旱魃有些着急了,浑身开始散发魔气。
任凭旱魃大吼大叫,可紧抱着他的一团金色就是没有点点动静。
听到旱魃的吼声,远在另一边住持魔阵的魑犼眉头微微一蹙,心道:还能遇到什么麻烦,瞎叫唤。
于是便没有理会,专心操控着什么所谓的血祭。
“喝?”旱魃有些疑惑的发出一声,看着身前的金身有了变化:金身的背后,沿着脊椎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旱魃有些不好的预感,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即使眼前的金身裂了口子,对他的束缚没有降低,反而加深了,因为金身上不满了摆列整齐的铭文,一个个像蚂蚁一般。
大嘴一张,又是一道黑色光柱喷了出来,冲着金身就是一击,但乌光撞在了金身上,像是巨浪拍在山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金身任然紧锁着自己。
“吼”,旱魃不耐烦了,这下,魑犼也静不了了,赶忙操控大阵,转移而来。
刚到,就看见金色身形的裂口处出又现了一个金身,两座金身不太一样,紧抱着旱魃的金身似乎是蜕去的一层壳。
“不好,金蝉脱壳,旱魃,快用真魔血污他新的金身”,魑犼匆忙厉声道。
话音未落,新的金身完完全全脱离出来,朝着两魔一盒掌,立马化为一团金光,冲破魔阵结界,遁走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