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如今也算是一只脚迈进了古玩行当,所以在空间里的时候,苏安然炼药、练功累了,也会抽空看一些古玩方面的书籍长长见识,所以对一些古玩珍品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这件夔凤纹鎏金双耳簋式炉底下的落款是“云间胡文明”,正是明代制炉大师胡文明常见的落款。不得不说,这个簋式炉很符合胡文明大师的一贯风格,双耳是使用镶嵌技法后镶进去的,炉身包浆莹润,落款字体遒劲自然,圆滑洒脱,刻工显得游刃有余,根本不像是后仿出来的。无论从哪一点看都是真品无疑。
可是,如果她的灵瞳没错的话,这件簋式炉不应该是真的。
但作假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而且,今天这场拍卖会是由奇丰集团主办的,承办的正是奇丰集团旗下的奇丰拍卖公司。奇丰拍卖公司也算是拍卖行业的老字号了,信誉很有保障。每一样送来的拍品都会经过至少三位高级古玩鉴定师鉴定为真品之后,才会收下,拍卖之前的拍品还会请一位国家级文物鉴定专家过目之后,才会进入拍卖流程。
现在,那个双耳簋式炉能出现在拍卖会现场,就说明至少三位高级古玩鉴定师和一位很是权威的国家级专家都认为这件东西是真的。
苏安然自然知道鉴定水平能达到国家级,那几乎已经是火眼金睛,什么仿品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所以一下子有些不确定了。
毕竟,她到现在也闹不清楚为什么那些古玩会在她的灵瞳之下现出光晕,难道……也有例外的时候?
不过是转念之间,价格已经从二十万叫到了五十万,最后叫价的正是苏安然身边的凌老。
“凌老给了五十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拍卖师高声询问。
“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
苏安然皱了皱眉,刚张口想说什么,却忽然又闭了嘴,眉头微微蹙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影像。
这个时候,拍卖师也喊出了最后一次价格:“五十万三次!”
声音刚落,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拍卖槌,环顾了会场一周。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谁都没有再举牌的意思。毕竟,这簋式炉虽然是大师所制,但也不是孤品,就目前的市场来说,五十万的价格已经足够高了。之后几年的行情谁都摸不准,没必要再去加价。而且,凌老既然喜欢,就当他们给凌老一个面子,日后也好攀交情。
拍卖师似乎也看出了在座诸人的想法,也没再说什么鼓动的话,直接落锤,“成交!”
落锤之后,贵宾席的其他人也
“恭喜凌老又入手一件精品!”
凌老笑着摆摆手:“是大家让我老头子。我这出手的太早了,剩下的预算可不多了。后头的那些好东西,到时候我恐怕就争不过诸位咯!”虽然话这么说,但唇边的笑意却表明他此刻心情很好。
就在凌老和其他人寒暄的时候,苏安然一直蹙起的眉目忽然舒展开来,眼中一下子就亮了。
原来是这里!
看来,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做得再真,也会有纰漏。
确定那件夔凤纹鎏金双耳簋式炉是仿品之后,苏安然心中定了一定,至少灵瞳在分辨古玩真假之上是不会出错的。
这时候,第三件拍品也展示了出来。那是一面东汉时期的青铜镜,雕工精致,大概一个大圆盘的大小,起拍价十万,加价以一万起步。
在看拍卖册的时候,苏安然心中想要拍下的第一件拍品就是这面青铜镜,。
因为头两件古玩都是近年流行的,很受追捧的古玩,价格太高,而且过几年价格上的涨幅也不大。可青铜镜却不同,这几年青铜镜的收藏正处于低潮,价格相对来说要便宜,但是大概两年之后,在古玩市场上青铜镜将会风靡一时,青铜镜的价格将会十倍,甚至百倍的往上翻。可以说,现在正是买入青铜镜最好的时机。
而且,像年代这么远,雕工这么精细的青铜镜,现如今在市面上都是很难再找到第二面的。
所以,在青铜镜刚一出来的时候,苏安然就对孔令义点了点头。
孔令义自然也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面青铜镜,其实他也早就动了要拍下这面青铜镜的念头。当然他没有苏安然那般明了今后几年古玩一行的趋势,他想买这面青铜镜主要是因为今天拍卖的这些拍品里头,就这面青铜镜的定价最低。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熙云斋如今缺一件有名头的镇店之宝。
原先那枚成义通宝,倒是能作为镇店之宝。只不过,因为外界成义通宝仿冒的太多,他如果只是把成义通宝摆在店里,即使附上了鉴定证书,相信的人恐怕也不多,而且也传不出什么名声。
如今的电视上也没有后世那些如火如荼的鉴宝栏目,所以想要让这枚成义通宝为大家所熟知,就只有把那枚成义通宝送拍,被权威人士鉴定为真品,才能让大众了解那枚成义通宝的价值,打出他们熙云斋的名号。
可如此一来,那枚等同于孤品的成义通宝必定会成为拍卖会上的抢手货。凭他们熙云斋的资产,自然争不过那些古玩街的大佬和那些家财万贯的收藏大家们。所以,他势必要为熙云斋重新找一件镇店之宝。
既然都来了这场京城最大型的古玩拍卖会,从这里拍到一件珍品回去,自然是最便捷,最能扬名的法子。但其他珍品的价格太高,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的起价。但关于这枚青铜镜,他之前也做过功课,了解过情况,知道市面上大部分人对青铜镜兴趣缺缺,所以或许还可以一争。
孔令义本来就打算拍下那面青铜镜,正想着要如何跟苏安然说,就发现苏安然跟他抱着同样的想法,更是有些激动,直接举牌加价:“十一万!”
“呵呵……孔老弟,这一面镜子可是汉朝的,你就加一万块,也好意思出手?”
孔令义刚刚喊出价格,一道阴阳怪气的嘲讽就接踵而至。苏毅周讥嘲地看着孔令义,很是不屑地随手挥了挥手中的号牌:“二十一万!”一下子就把价格提了十万。
孔令义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好看了。这面铜镜,按照市场价值,他的心理价位订的是二十五万,其实是暗暗希望可以二十万之内拿下的。可苏毅周这一脚插进来,他的计划就全盘被打乱了。
苏毅周看见孔令义脸色变幻的模样,心里头舒爽不已。
其实他根本就看不上那面卖不上价格的铜镜,觉得那面铜镜就算雕工再精致,也不过二十万就顶了天了。可是,为了给孔令义一个下马威,他宁愿把铜镜的价格提高三十万,就当是把钱扔水里听个响,也要让孔令义明白,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苏毅周了!
现在苏氏的财力,根本就不是他孔令义可以想像的了,可以比的了的!
他孔令义攀上了凌老又如何?凌老还能给他钱不成?
如今,铜镜是冷门,本来定价十万,愿意出手的人就不多,现在价格到了二十一万就更没有人再愿意出手了。
所以拍卖师已经开始喊价:“苏老板二十一万一次!”
孔令义咬咬牙:“二十……二万!”
本来被苏毅周一激,他想直接把价格叫到二十五万,可他知道如今不是耍脾气的时候,熙云斋的生意刚刚起步,每一万块钱都至关重要,不能这么随便往水里砸。
“孔老弟,你也太不大气了!”苏毅周得意地冷笑一声,又举牌,声音里头嘲讽意味浓厚,“三十万!”
“你……”孔令义深呼吸了一口,知道苏毅周这是要跟自己杠到底了。他心里清楚地很,要是这面铜镜的价格到了三十万之后,就已经没什么赚头了。而他现在手头的流动资金最多还有一百多万,他拼不起。
“三十万一次!”
“三十万两次!”
随着拍卖师连续喊价的声音,孔令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再参与竞拍。
“三十万三……”
“三十五万!”
就在拍卖师准备落锤的时候,一道童稚的声音响了起来,十七号的号牌被高高举了起来。苏安然眉眼含笑,朝拍卖师示意。
拍卖师愣了一下,不过一看这姑娘是坐在凌老身边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接着有些激动地开口:“现在这面汉代青铜镜的价格已经到三十五万了,还有加价的吗?”
孔令义一看叫价的苏安然,赶紧小声劝了一句:“老板,我们的流动资金不多了,这……”
“没事。”苏安然笑笑,“等那枚成义通宝拍卖出去了,咱们还怕没钱吗?”
“可是……就算成义通宝拍出了天价,那笔钱也得……”至少一个月之后才能到账!
孔令义这话还没说完,苏安然就已经开口了:“没事儿,今天拍卖的款项都从我的私帐出。不过这枚铜镜如果拍到了就算是我借给公司的,什么时候出手得由我说了算,怎么样?”
孔令义有些哭笑不得,苏安然花她自己的钱买东西,他自然管不着。
但是,他分明记得苏安然刚来他店里买彩票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还很是半新不旧的,几天过后,她就有了六百万的资产,还附带一枚孤品成义通宝。
那六百万他还是离开临县之前和老李一起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过一嘴,那块玻璃种帝王绿就是苏安然在石诚店里开出来,转手七百万卖给贺老爷子的。
他原本以为苏安然身上最多只有一百万不到的资产了,哪想到她现在随口报出三十五万都不带眨眼的,一点也不肉疼的样子,好像三十五万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难不成,他这位小老板这几个月又捡了大漏了?
孔令义深呼吸了两下,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这……她这运气得多逆天啊!
“三十五万一次!”
苏毅周听到这个价格,也一下子皱了眉。
看那死丫头和孔令义商量的样子,这两人肯定关系不菲,说不定还是亲戚。那铜镜要是让那小丫头拍得了,也就等于是让孔令义拍到了,那他可咽不下去那口气!
想着之前孔令义的一句话,让他无端少了多少生意,苏毅周就气得打癫,哪里愿意让孔令义如愿?
血气冲顶,号牌就已经举了起来:“三十……七万!”
苏安然听到了这个报价,回头朝苏毅周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苏老板,你刚刚不是还嫌孔叔叔加价少吗?怎么也不多加一点呢?”
说完,她就转过头举牌:“三十九万!”报完价之后,还朝苏毅周挑衅似的挑了挑眉,眼神微闪。
看到苏安然的表情,苏毅周正要举牌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他刚刚可没有看错,那丫头开始嘲讽他的时候,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深深的失望。现在又故意挑衅他,还眼神闪烁……这分明是想做局害他出高价!
三十九万……
孔令义哪有那么傻,出三十九万买一面价值二十万的铜镜?
难怪,刚刚孔令义和那丫头商量了那么久,原来之前孔令义要买这铜镜是假的,是为了引他上钩……
这枚铜镜值个二十万就顶了天了,现在都已经快四十万了,他如果再加价,最后那丫头不加价了,他可就等于白白亏了二十万!花了钱还中了孔令义的圈套,恐怕他要是叫了价,孔令义心里得乐开了花!
哼哼,他可没有那么傻!
苏毅周冷笑一声,放下了号牌。
想要做局害他,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三十九万一次!”
“三十九万两次!”
“三十九万三次!”
“成交!”
落锤之后,苏安然唇边泛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苏毅周多疑、要面子又贪财,她刚刚那番话正好击中了他的软肋,他恐怕还以为她是故意想要哄抬价格害他呢……
这枚质地这枚精良的汉代青铜镜,过两年的价格起码得到两千万不止,她如今花三十九万买下,自然是不亏的。
拍卖会的氛围越来越好,期间凌老又拍下了两三件心仪的拍品,而苏安然自从买下那面青铜镜之后,则一直没有出手。孔令义自然就更不会出手了。
看着两人沉寂的样子,苏毅周在后排冷笑。
哼,想要算计老子!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三十九万,买一个破铜镜,亏死你们!
苏毅周却不知道,苏安然却早就在期待着马上要开拍的那一件拍品了。
与其他古玩不同的是,那是一块很大的三方锥柱状晶体,闪耀着七彩霓光。
“这一件拍品是一块大型碧玺,重达六公斤,而且是极为难得的七彩色,色浓而过度均匀,晶莹剔透,光洁亮丽,是难得一见的佳品。起拍价二十万,加价一万起步。”
二十万……
苏安然的心头一阵激动。
这么大块的碧玺罕见,七彩的碧玺就更罕见了!
更别提这块碧玺的颜色浓郁、颜色过渡均匀,质地也极佳……
碧玺,就是俗称的电气石。在这个年头,还没多少人认识,在国内大多都是当做便宜的宝石来卖的,也不怎么值钱。可五年之后,它的价格忽然暴涨,然后持续走高,像这样大块的碧玺,还是七彩的,二十万起拍,那在五年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是一小颗七彩碧玺的珠子,在五年后都被炒到几千块了,更何况是这么一大块完整的七彩碧玺!
与苏安然的激动不同,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这块碧玺的时候都很是冷静。
这个时候,在他们心里,这只不过看起来就像染色染出来的装饰性石头,别说跟玉之类的比了,就连寿山石都是远远比不得的。而且这石头看上去一点都不润,光泽也不好看,不过是胜在颜色好,价格便宜,可二十万也有些贵了……
“二十五万!”
所有人都在观望的时候,苏安然第一个举了牌子。
一见举牌的是刚刚那个花了三十九万高价拍下青铜镜的小姑娘,虽然有些人知道她医术不错,但是也不免在心里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这么败家……
别说她家可能根本不是做收拾生意的,就算是做这一行的,这种石头也就只能做个挂饰、手链什么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十几块一条的卖,还得算上人工费,和其他的成本费。再考虑到还要废去不少原料,就算是这么大一块石头,二十万买下来还差不多,二十五万就已经是大大的不值了。
结果,不少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情没有参与竞拍,还有几个人看中了这块碧玺的颜色参与了竞拍,不过也没有大幅度的太高价格,最后这块碧玺由苏安然以三十二万的价格拿下了。
在拍卖槌落下的一瞬间,苏安然的一颗心激动的跳动起来。
三十二万!
她竟然用这么便宜的价格就拿到了这么一大块质地极佳的,几年后说不定会以亿计价的七彩碧玺!
这要是几年后说出去,别人肯定都以为她在吹牛……
看着苏安然激动地小脸红扑扑的样子,凌小艾主动凑了过来,笑着打趣:“小妹妹,看起来你很喜欢那块碧玺啊!”
“对,太喜欢了!”苏安然好不容易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朝凌小艾笑笑。
“那就好。”凌小艾笑意更深,“既然你喜欢这类首饰之类的东西,拍卖会进行到最后的时候,你可要睁大眼睛哦,到时候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我之前听凌爷爷说过了,拍卖会的最后加入了新的项目,可以让我们拍着玩?”
“哈哈,对啊!拭目以待吧!”凌小艾俏皮对苏安然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两人相谈正欢的时候,已经拍卖到了下一件拍品,也是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之一——由熙云斋送拍的成义通宝。
“大家都知道,成义通宝因为铸造量小,流通不广泛的原因,传世很少。直到前些日子,全国娿仅发现了一枚真品。可是,我们这次要拍卖的就是这第二枚,右国家级文物鉴定专家吴老亲自掌眼确认的成义通宝!成义通宝是由熙云斋的孔老板送拍,起价是五十万,加价一万起步。”
这种孤品古钱币和碧玺的热度截然不同。拍卖师话音未落,叫价声就已经此起彼伏的响起了。
“五十五万!”
“六十万!”
“七十七万!”
“八十万!”
“一百万!”叫价如火如荼的时候,凌老终于笑呵呵地参与了竞拍。
成义通宝的另外一枚,珍藏于故宫博物院。可以说市面上的,就只有这一枚。能收藏到这种文学价值、历史研究价值极高的孤品古钱币,对于很多收藏家来说都是一大幸事;能得到这枚由吴老鉴定过时真品的孤品古钱币作为镇店之宝也是各家古玩店铺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成义通宝的价格就已经被抬到了五百万。
孔令义都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重开熙云斋的起始资金才是六百万,这要是一下子有了五百万的流动资产,那他们熙云斋的生意又可以做大一倍了!
“八百万!”凌老直接加到了一个高价位,笑盈盈地稳坐钓鱼台。
好多人都渐渐退出了竞价,最后只剩下苏毅周和另外两个看上去很是儒雅的老者在和凌老竞争。
苏毅周一定要争这枚成义通宝的理由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想要借此吸引那位齐老的注意,好和他强强联手,从此稳坐古玩玉石界的第一把交易,更很是野心勃勃地想借由齐老的资金和楚家并齐,成为京城第五大家族。
“八百二十万!”苏毅周脸上青紫未消,如今咬牙的样子很是狰狞。
“八百七十万!”
“八百八十万!”
“八百九十万!”
“八百九十五万!”
就在孔令义的心随着那些数字一跳一跳的时候,叫价的幅度终于越来越低,显然这个价格已经是到了所有人心里的底线价位了。
这个时候凌老还是不慌不忙的模样,却忽然语出惊人:“两千万!”
这个价格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拍卖师的嘴巴都一下子张开,久久忘了合上。
两千万啊!
全国的千万富翁都没几个,手头能有一千万闲钱的更是凤毛麟角了。他们的董事长是有多财大气粗!直接加价一千万以上!
不过,好在他有职业素养,训练有素,很快就回过神来。
“好,两千万!这是我们本次拍卖会所拍出的最高价!有比两千万更高的吗?”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
“两千万三次!”
“成交!”
最后,那枚成义通宝被凌老喜滋滋地收入囊中,孔令义也被从天而降的两千万大馅饼一下子砸得回不过神来。前两天他还为店里的古玩太少,流动资金不足忧心,这一下子,他就成了掌握着两千万流动资金的大老板了……
拍卖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拍卖师很是开心地宣布:“各位来宾,为了感谢大家对此次拍卖会的支持,凌老特意新增加了一个小小的游戏环节,让各位夫人、小姐也享受一下拍卖的乐趣。”朝后台示意了一下,拍卖师一扬手,礼仪小姐缓缓推上一个珠宝展柜,里头是一套种水极好的玻璃种无色翡翠首饰。
拍卖师接着说道,“为什么说这是一个游戏环节呢?因为凌老的首饰是送给大家的,虽然是以拍卖的形式。这套首饰的价格已经标在了展柜上,只是现在谁也看不到。大家只需要像往常拍卖一样叫价,我们会记下各位所报出的价格。最终所报价格和这套首饰最接近的夫人或是小姐就能得到凌老送出的礼物。这套玻璃种无色翡翠首饰的起拍价是六十万,加价还是一万块钱,希望大家大家可以积极参与。”
“七十万!”凌小艾先叫价。
苏安然朝她笑笑,也接口道:“八十五万!”
她这一次想试试自己估价的能力,所以并没有开启天眼。
“不会那么便宜的,虽然这是无色的,那也是玻璃种的翡翠,我看怎么也得一百万朝上!我加到一百五十万!”一位胖胖的夫人起身喊道。
“一百七十万!”又有一个人开口。
“一百七十五万!”
“一百八十万!我看八九差不离了,价格就在这边上。一点飘绿都没有的翡翠没那么值钱!”
“一百九十万!我觉得不止。”
“两百万!”
“两百七十万!”
气氛越吵越热,最后好多开始没有喊价的女人都参与了竞价,丈夫们好多都悄悄地替她们出谋划策。
最后,就连一直神游天外的何梦柔也心痒痒的参与了进来:“两百八十万!”
就在何梦柔开口的一瞬间,凌小艾的母亲忽然双目圆睁,身子猛地颤抖一下,瞪向了何梦柔的方向。
最后,这套玻璃种无色翡翠的价格是两百五十万,由一个看上去很是温婉的美妇人得到了。凌老当场就打开保险柜,让人将翡翠打包好,交到了她的手上。
最后的游戏一下子炒热了气氛,拍卖会结束了好多人都意犹未尽的没有离开。
好多人也围到了苏安然身边,问一些关于养身和兰轩制药的问题。苏安然自然笑眯眯的给他们解答。
“毅周,我看,你还是给那小神医道个歉吧……”何梦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拉了拉苏毅周的袖子,眼光瞥向了苏安然的方向。
“恩?”苏毅周开始似乎没听清何梦柔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之后脸一下子就黑了,一把甩开了何梦柔的手,没好气地瞪着她,“你长没长脑子?让我给她道歉?她也配!不管那丫头到底是不是林秋彤那个贱人背着我生的,我堂堂苏氏的当家人,当众给那么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道歉,你是嫌今天脸丢得还不够?”
“毅周——”何梦柔放软了声音,陪着笑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临县那个丫头死活不愿意回来,虽然我们苏家有的是办法。可到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借机把事情闹大?而且,要是贞靖患病的事情,我们苏家脸上也不好看。到时候,爸要是知道了……”她似乎有些害怕地看着苏毅周,眼中闪着一抹希望,“毅周,既然这个小姑娘比那林老头还要厉害,刚刚我悄悄让人问了,她说白血病她能治,我看,我们倒不如卖她一个面子,贞靖的病治好了,我们也不必受制于临县那个丫头……”
苏毅周听到后来,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沉吟了一下,何梦柔的话倒是在理。临县那臭丫头很是难缠,而且背后好像有其他人在支持,三番两次让他们正好撞在了贺家的枪口上。
而且,一想到吕经理从那臭丫头手里买回来的开窗毛料他心里就冒火!
臭丫头!
明明知道自己是苏家的女儿,毛料还得苏家出钱去买。至于那块毛料,倒是解出了一大块翡翠来,那绿的也通透阳艳。可偏偏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藓,把绿全都吃了进去,连个戒面都取不出来!
两百万啊!
那臭丫头可真是黑心!
他现在心里别提有多恨那个臭丫头,恨不得她早早地就死在了临县才好!
可偏偏贞靖又是白血病,非要找到那丫头不可,不然他根本就懒得去管那个臭丫头的死活。
现在,既然有这个什么小神医在,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找那个臭丫头了!
可是——
苏毅周拧着眉头:“可我消息都已经让人传出去了,要是被人发现了那臭丫头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岂不是还要回苏家?贞靖的病都好了,还把她接回来,让她白白的享福吗?”
见苏毅周眼里对苏安然毫不掩饰的恨意,何梦柔的一双媚眼里头闪过一抹得意,唇角忍不住的上扬:“毅周,之前的事情是我小心眼了。她无论如何也是你的亲女儿,本来就该接她回苏家的。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儿可不嫌多。毕竟,多一个女儿,多一个联姻的保障,有什么不好?之前王家不是还来跟咱们提联姻的事情吗?”
何梦柔媚眼一勾,苏毅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不已。
当初,林秋彤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在酒桌上喝高了,和王仁玺随口应承了娃娃亲的事情。后来,林秋彤生的是儿子,王家生的也是儿子,这事就作罢了。
可偏偏那王家的长子后来得了小儿麻痹症,长大后腿脚不灵活了,王家这时候事业又蒸蒸日上,和四大家族中的楚家攀上了关系。虽然凭王家的家世,王家大少虽然有这个毛病,也不愁娶不到媳妇,可王家人心高气傲,不愿意往太低了找,一定要找和王家家世差不多的媳妇。
在王家大少十五岁那年,就来看了苏贞雪,故意提起了当年酒桌上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以孩子还小,打个哈哈过去了,可到底不敢把话说死。
如今,王家长子也十七岁了,王仁玺前两天还打电话过来要来家里坐坐。
如果那丫头回来了倒正好!
找个理由,直接把她送到王家去!
不但能让她眼不见为净,还能不驳了王家的面子……
苏毅周一想到这个,心里头别提有多畅快了。臭丫头,就该嫁瘸子!
他的目光落到了苏安然的脸上,见苏安然站在凌老的身边,正被几位商界大佬恭维着,浅笑盈盈地回应,心里头有些犹豫。
毕竟,当众道歉,是很丢面子的一件事情。
可是,如果贞靖的病不提前治好的话,那丫头回来救了贞靖,他再把女儿嫁给王家那个瘸子。这事要传了出去,他们苏家可是要被所有人戳脊梁骨戳一辈子的!
苏毅周重重咳嗽了两声,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视死如归的走到了苏安然面前,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小神医,我给你道歉。”
苏毅周说完这一句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似乎已经预料到那个远在临县的臭丫头往后悲惨的日子了,却完全不知道,被他在心里骂得狗血淋头的臭丫头,就是眼前的小神医。
苏安然微微挑眉,很是好笑的看着苏毅周:“苏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神却是一冷。
她的修为如今在炼气化神期,苏毅周刚刚和何梦柔的对话自然瞒不过她。
王家,她自然不陌生。
前世,在她回到苏家的几个月之后,何梦柔也是述说了很多不得已,最后提出让她别读书了,嫁到王家去。还把一切都推到了她的亲生母亲林秋彤身上,说当初的娃娃亲是她的生母定下来的,如今死者为大,他们就算是再心疼她,也不好违背她生母的遗愿,不认她生前说的话。
苏贞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以很是同情的口气跟她描述了一下王家大少的长相。据说王家大少眼睛小的别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睁了眼还是闭着眼的,而且长着朝天鼻,鼻孔比三根手指头加在一起都大,还一脸麻子,还没有眉毛,就连头上也只有稀疏几根黄毛,嘴唇又厚又紫,大龅牙,丑的可以吓哭小孩子。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瘸子。那段时间,她连夜的做恶梦,梦到一个脸上长着大肉瘤的怪物追着自己跑,每每都在半夜被吓醒。
好在,这话说了还没两天,楚家夫人就带着楚凌风上门做客了,把当初她生母林秋彤和她定下娃娃亲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拉着她瞧了很久,送了她一个祖传的玉镯,让楚凌风陪着她玩。
那时候,在她的眼里,楚凌风又高又帅,风度翩翩,就是那个解救她于危难的白马王子。
因为楚家的介入,后来和王家的联姻自然是一了百了了。
可是现在,苏毅周和何梦柔都全然不知道还有楚家那一回事,还再想着要让她嫁到王家去呢!
想因为一句道歉就让自己去给苏贞靖治病,然后再将自己弄回苏家,送去王家帮他们联姻?
他们还真是想得美!
苏毅周看苏安然不接他的话,反而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也升起了怒意。
他好声好气地来给这么个臭丫头道歉,给她长脸,她非但不领情,反而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一想到苏贞靖和可以报复那个臭丫头的计划,苏毅周就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愤怒:“小神医,我为刚刚不小心诅咒了你母亲的事情向你道歉。”
这一次他的态度很是诚恳,让周围一些熟识他的人都有些侧目。
“哦——”苏安然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不过却冷冷看了苏毅周一眼,“苏老板,不好意思,我刚刚给你机会道歉的时候你没有道歉,现在道歉已经晚了。你诅咒我妈妈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你今天晚上自然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苏安然也不再理会苏毅周,转头和别人攀谈起来。
凌老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看了苏安然一眼,最后笑着摇摇头,看都没看苏毅周一眼。其他看得清风向的人自然也不给苏毅周面子,直接把他排挤到了圈子外面。
顶着嘲笑的眼神,苏毅周脸色铁青地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狠狠踹了何梦柔一脚:“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何梦柔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毅周:“毅周,怎么了?那个丫头竟然敢不给你面子?”
苏毅周狠狠瞪了她一眼:“问什么问,还不走!在这丢人现眼吗?”
在苏毅周夫妇走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等会场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后,苏安然笑着让孔令义先回去,才笑着看向凌老:“凌老,您故意设计我跟那位苏老板起了争执,我能问问是为了什么吗?”
她可不相信这样盛大的拍卖会的贵宾席座位可以随便乱坐。
之前,这位凌老故意让人把她引到苏毅周的位置上,却不跟她说那位置原本是订给苏毅周的。之后,苏毅周冲过来对她叫嚷的时候凌老也装作没看到,直到她发了火,他才站出来说了话。显然是故意想让她和苏毅周对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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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足足哒~
古玩拍卖可把我一点脑细胞全费完了!求抚摸,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