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坊间流传出三皇子将昨日状告女子的女儿杀死的讯息。
“真是三皇子干的?”
“那女子也是可怜呐!”
街市上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大臣们如例前往皇宫昭化殿参加早朝,只见在宫门口跪着一女子抱着一没有气息的八岁女孩,面前放着足足三丈的血字诉状。
“走开,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都城侍卫赶着女子。
“民女有冤,望各位大人们做主。”凄凄惨惨的哭声让过路的诸大臣心生悲悯。
皇帝听完御史大夫莫澜对于宫门口的事情的汇报,一改往日的平静变得愤怒,向御座边候着的太侍使了个眼色,“宣告状之人。”
不一会,额头满着血,抱着完全死掉的女孩的疯婆娘跪在殿内,大臣们纷纷相互看看,不敢吱声,面面相觑、
“下跪者何人?”丞相率先开了头。
“皇上恕罪,民女余刘氏,本是东市一贫民女子,和夫君成亲三年夫妻和睦,然怀了身孕,到寺庙还愿,回家路上被一歹人看上,过了几日三皇子带着侍卫来到我家中,要拉我去服侍那歹人,奴家和夫君都不从,夫君被侍卫杀害,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他们将流着血的奴家拖到一处宅院,养好后被送给了那个歹人...”
“民女命运蹉跎,民夫因此丧命,因牵扯皇宫皇子,不得已惊扰圣驾,现小女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算拼的贱命不要,也要让皇上为民女伸冤,时至今日,民夫尸首尚未两全,曝尸荒野,风吹日晒,民女更是失了名节,此番大仇,若是得报,民女愿以性命相交!”
说着,以额撞地,鲜血沾染了她大半张脸,远远看去,骇人无比。
“这事情你应该找府衙,为何来皇宫大殿,你可知道惊扰圣驾是要砍头的?”
“皇上恕罪,奴家逃出来后到府衙公诉,那县令却因奴家告三皇子对奴家用刑,被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心人救下后,三皇子又找到奴家给奴家很多财物并要奴家离开,奴家没答应,三皇子便命人以大女儿性命威胁,她才八岁就被他们害了...”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在场的大臣激起了保护欲。
“可有人证?”
“有的...”
“疯婆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歹人,胡说八道什么,父皇在此,怎容的你胡言乱语。”站在左边最前面穿着皇子官服的三皇子吼道。
“大胆,谁允许你在大殿之上诬陷三皇子的?”礼部尚书谄媚的说。
“坊间传言不可不信啊,陛下。”御史大夫李元崔反对着。
在左侧最前段穿着明黄色官服的太子静静的看着殿上的诸事,心里犯嘀咕,那女人还不赖,居然胆子大到直接让苦主面圣,不过那女孩真的死了吗?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着。
“我有证人,希望陛下允许。”一瞬间殿内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那女子身上,众人皆知,大师深受皇帝喜爱,却不知为何触柱自尽在佛前,一直是都城一个谜,众人纷纷好奇女子会拿出什么证据和证人。
转过身来的太侍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安静“传。”
在众大臣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二十个男女老少,各行各业的人排成两排依次进入并跪倒。
“草民参见皇上,我皇万岁。”
太子挑了挑眉,不禁笑了笑。
再观皇帝,威严的脸上居然也挂着难以置信,要知道20人殿内作证史无前例。
“草民药房掌柜,那日是草民将药抓好并熬好交给三皇子的。”
“民妇人是余刘氏邻居,那日听见吵闹便看到三皇子杀了人,日后三皇子侍卫给了民妇二两白银。”
“我亲眼看到这个坏人杀死了小鱼,再也没有人跟我玩了。”
...
待所有人讲完证词,三皇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殿上。
所有人都从那一众人身上移到了龙坐上那个威严、不怒自威的人。
“陛下,臣有本奏。”
“哦,封候可是很少说话的,你有何奏,说来听听。”
“陛下,先请看这个。”
皇帝翻开递过来的厚厚一沓奏疏,是各路官员对于柳阁老的请愿和路途所发生的事情。
皇帝才想起关在地牢的柳阁老,似乎是被谋反罪下了狱。
“陛下,柳阁老是冤枉的,老臣调查所有案件起因和经过,通过蛛丝马迹最终查证,阁老被三皇子殿下冤枉。”
“封侯,你不能仗着自己侯爵身份私下调查案件,查案可是旋察司的职责。”
“丞相,本候自是有权利查案,你难道不知?先帝可是御赐我有监察权,盖有先帝印章的圣旨需不需要拿出来给诸位看看?”
“陛下,顾阁老是三朝元老,先帝在世时便与先帝征战四方,且在前端时日赈灾劳苦功高,权不能因莫须有罪名含冤入狱,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太子,你怎么看?”皇帝将话题抛给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太子。
“父皇,若阁老真存在谋反,就应该以律治罪,任何人犯法都应依律而行,但若真如封侯所言是真,应彻查到底,还有功之人公道。”
众大臣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太子过于虚伪,有人认为太子正直可靠,堪当大任,各自开始打起算盘。
“陛下,我有证物。”封侯便拿出刻有三皇子名字的玉佩和三皇子的书信。
“笑话,这些东西如何证明是三皇子的物品。”
“众所周知,三皇子书法由他外祖父书圣闫墨亲自指导,全天下能写书圣独有的鸟篆体的只有三皇子,且诸皇子自出生后每人配有一枚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诸位若不信,这里还有相关联人等的证词。”
众大臣便围起来看所谓证词。
看罢,所有眼睛看向跪在殿内的三皇子,一切真相依然大白。
“爹爹,我是被陷害的,爹爹,你要相信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然向着谋逆之人说话,你们...”
“够了。”看着疯癫的儿子,那一声爹爹已然让自己心软,但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不可原谅。
“交出兵权吧!”冷冰冰的声音让三皇子心里生出寒意。
乖乖奉上兵符,不舍的看了看,却被太侍夺了去,骤然生出怨恨。
“三皇子晏弗君品行不端,陷害忠臣、谋害他人,特罚其迁出都城,前往封底莱云,未得传召不得入宫,即日执行。”皇帝已然甩袖离去。
天牢内,太侍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令,现已查明柳阁老、御史台元丰无谋反之罪,即可释放。”
“阁老,恭喜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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