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先说你能够在赵凌云手中支撑,又说撑了一会儿就昏死过去,且不论此番言语中的自相矛盾点,我们就来说说,你为何在昏死之后,还平安无事!”
何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据我所知,当时的赵凌云实力已经达到了炼气境,破坏力惊人,根本不是你能够抵挡的!就算是同为炼气境的内门弟子,在与同等对手交战时,也根本不可能腾出手来保护你,所以,宁南,你究竟是凭什么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中活下来的?!”
何言的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打破了宁南先前搅浑了的水,跳出了泥潭,死死咬着宁南的问题点不放手。
宁南脸色有些难看。
他也没想到,何言,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回答,怎么回答?说他也能拥有接近炼气境的战力?可这提升,不会太过分了吗?
这种变态的越级战力,除了入魔或者是其他的非常规手段,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那些非常规手段,记存于世的,九成九都是魔修之法!
宁南若是说了自己能强到那种程度,基本上立马就能被定性为魔修!
不可能有丝毫意外!
怎么说?
这三个字,成为了宁南目前,最焦虑的问题。
虽然在表面上他表现得很随意,像是连生死都不在意,可实际上,谁会不想多活一些时日啊!
宁南心头,可还有着星辰大海,他怎么甘心就这么受人陷害而死?!
面对着何言的逼问,宁南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淡然道:“实际上,赵凌云的战力也不是一下子就达到顶峰的,一开始我确实游刃有余,后面等他战力攀升后,也确实没了办法。”
“至于我怎么活下来的,我都昏死过去了,我还能知道什么?我的记忆就是醒过来后我就在刑律院的大牢了!”
宁南说着,看着何言,冷笑不止。
听了宁南的话,何言脸色再度阴沉下来。
这回答滴水不漏,虚实相交,这让他如何找茬?
毕竟,当时具体是什么状况,何言又怎么能够得知?所以,此时宁南的解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反击点,一时间,竟是只能任由宁南牵着鼻子走。
说实话,这样的堂审,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以前的那些个犯了事儿的家伙,那个会像宁南这样“狡诈”?
“何言师兄,要不咱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宁南的罪名摁死再说?其他的慢慢来如何?”
一旁,明显也受了一些宁南仇家好处的刑律长老凑近何言,低声道。
何言眉头微皱,心底有些犹豫。
说实在的,什么证据口供对宁南而言都无伤大雅,再这么审下去,宁南怕不是就要无罪释放了。
作为拿了别人好处要将宁南摁死的主审官,何言怎会甘心放过宁南?
若是宁南无罪释放,那他何言不是自断财路吗?
若是如此,以后,谁还会来找他做那些事儿?
“既然目地就是要把魔修的罪名扣在那小子头上,那直接扣不就完了?至于证据,慢慢找便是,反正,宗门对一个杂役弟子也不会太上心的,事后,只要小心掩盖便是不用这么细致,甚至粗糙一些,也是完全可行的”
另一位刑律长老也凑过头来,给何言吹起了歪风。
闻言,何言又是犹豫了一下。
说真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虽然心头有了准备,但也还是没想到,可以这么简单粗暴。
“只是,这当下许多人都知道了这宁南要接受堂审,我们随意定罪却不拿出证据,是不是会引起众人哗然不满?”
何言思量了一下,旋即如此说到。
“何言师兄,我知道你对此没什么经验,不过也无妨,这种小事儿,交给我便行,就算这个案子被许多人所关注,哪有怎样,难道他们那些弟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听我的,不用理会。”
在何言表现出一丝犹豫之后,马上就有人站了出来,生怕何言这老东西脑筋打结,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是客气得很。
何言听了这人的画,索性也就听之任之了,借此,他也好看看这些刑律长老的手段,多看多学,以后才好发大财嘛。
“也罢,此事便暂且让你处置罢。”
说完,何言竟然是没再继续逼问宁南,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变化,让宁南心头一跳。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尖嘴猴腮的刑律长老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说道:“审问已经完毕,我们一致认定宁南身上有着无法洗清的疑点,所以,接下来,便是证据的收集期”
没等这刑律长老说完,堂内便是炸了锅。
不明就里的刑律长老跟特意赶来旁听的弟子们都是眉头大皱。
更有长老一脸疑惑的问何言道:“何言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按照流程,堂审要分一审,二审,若是案件复杂,还要三审,终审,而且,证据收集期一般都是在堂审之前,难道说,你们审问那小家伙,连证据都没有找到便开始了?真是奇了怪了,什么时候,咱们刑律院能这么办事儿了?”
“特殊事件,特殊对待,你老了,脑筋转不过来,也很正常。”
何言对这质问,带着几分随意,回应道。
“这”
那刑律长老还想说什么,何言却是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道:“休得再提此事,我自有分寸,况且,主审之人是我,我想怎么审,就怎么审!”
“你唉”
质问者无奈退下,看了一眼宁南,暗道一声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这么大好的青年啊,便是灵海被毁也能凭着自己的坚持再次崛起,这样的小家伙,本该是宗门的宝贝,如今啊,却是被庸人主导着性命
唉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