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宁南的话,赵淮南果然顿了一下,很显然,这老东西心里头也不是没有忌惮。
然而,他真的只是顿了一下而已,然后,他便更加加快了步伐!
好像,是恨不得立刻手刃宁南一般!
“赵长老三思!宁师兄毕竟没有闹出人命,与吴麻仁之间的比试,也是赵长老你主动替吴麻仁应允的啊!”
就在此刻,冯泊突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开口发声了。
宁南眼中闪过一丝古怪,说实话,他没想明白为什么冯泊这家伙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是因为我帮他出头?”
宁南在心底猜测着。
“聒噪!”
然而,赵淮南对于冯泊的呼喊却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淡漠的吐出两个字,甚至看都没有看冯泊一眼!
但,在赵淮南开口的一霎那,冯泊便像是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不可抵挡的力量推得连退数步,整个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豆大的汗水根本无法控制的流窜而下,看上去,狼狈到了极致。
“赵长老你不觉得对一名没有达到连体境的杂役弟子出手,是很丢脸的事儿吗?”
宁南见状,皱眉冷声道。
“丢脸?”
赵淮南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好笑的事情,讥讽道:“那你宁南明明有着炼体境修为,为何还要在一众杂役弟子里面装大尾巴狼?同样的事儿,你却说老夫丢脸,你可真会双标啊!”
“就是,这宁南多次出手殴打我们不说,还经常言语嘲讽我等,若是大家同境界,在场诸位,谁不能把他宁南打得哭爹喊娘?赵长老,您说得,可太对了!建议立刻打死这个双标仔!”
赵淮南身后,王沅像是听到了什么仙音,带着一脸宛如高潮过后的诡异红晕,神情极为激愤的嚷嚷起来。
他的话被赵淮南听在耳里,这让赵淮南嘴角更是上扬了几分。
“宁南,你看看,这杂役院对你不满的,似乎有点多吧?老夫出手对付你,就是传了出去,那也只会被称赞是惩恶扬善,名声反而会更好!”
赵淮南看着宁南,很认真的想要找到一些宁南心头慌乱的证明,但,他失望了。
宁南这厮,心理素质仿佛跟他这活了快一百年的老油条相比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子。
根本没有任何懊恼。
只见宁南笑了笑,根本就不在意赵淮南的话,至于王沅说的那一大堆,更是直接就无视掉了。
他摊开双手,做出不设防的姿态,眯着眼,笑道:“赵长老若是想对我宁某人出手便尽快吧,我是不会反抗您这样的身份地位都比我高的大人物的,至于之后是残了还是命没了,那都是个人际遇,怨不得谁。”
“你如此作态,是在赌老夫不敢下手么?”
听了宁南的话,赵淮南自然而然的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随后,他冷笑一声,整个人直接便出现在了宁南的面前!
“那老夫就让你看看,你,赌得对不对!”
说罢,赵淮南竟是单手直接捏住了宁南的脖子,将其整个人都提得离开了地面!
脖颈处传来的巨大钳制力让宁南猛地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了。
然而,他根本没有半分挣扎,好像,真就想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绝不反抗。
赵淮南见此,眼神越发阴桀,手下,也慢慢加大了力度。
宁南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自己的骨头在赵淮南大手的加压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短短的时间内,宁南的脸色甚至都慢慢变成了猪肝色,这就是脖颈被扼制住,血液无法流通的典型表现。
因为充血,宁南渐渐感觉自己的大脑涨得像是要炸开一样,眼珠也在疯狂的外突。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达那个临界点,让两颗眼珠直接硬生生被挤出眼眶!
这种濒死的感觉,宁南从未体验过,但也很有可能,只有这么一次的体验机会!
赵淮南是真的要杀了他!
“赵长老!不要!”
一众杂役弟子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看着那连挣扎都没有的宁南,心头噗刷刷的冒起了凉气。
长老当众杀害弟子,这在宗门门规里,是大罪过啊!
然而,赵淮南,却根本一脸都不在乎的样子,难道说,这杂役院真的成了赵淮南的私人后花园了吗?!
若是今天宁南真的被赵淮南弄死了,打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下一个这样死法的杂役弟子还会远吗?!
所有人,包括王沅都是慢慢变了脸色。
王沅自然是希望宁南早些死的,但要是赵淮南这么杀了宁南的话,他却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更希望的,倒是赵淮南用正当一点的手段弄死宁南,而不是如此简单粗暴的通过践踏门规杀死宁南!
他王沅虽然跟宁南不对付,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宗门门规的坚定拥护者!
“赵长老”
王沅刚开口,就看到赵淮南淡淡回头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他就这么把说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只是,王沅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说话了。
冯泊咬了咬牙,他当然知道自己开口之后会让自己陷入怎样的不利局面,但,不知为何,他真的没办法看着宁南就这么丧命!
说实话,今天以前,一个宁南,真的不值得他冯泊做到这一步的。
但,也许今天就是他冯泊撞了邪吧!他觉得,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站在一旁看着了!
“赵长老,你若是下了杀手,宗门门规将会严厉的制裁于你!到时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希望你认真想想!”
“呵,你这小子,是在教老夫做事儿么?”
赵淮南漠然看向冯泊。
冯泊脸色一僵,沉声抱拳道:“弟子不敢!都是实话而已!”
“实话?”
赵淮南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容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讥讽。
“还真是天大的实话,不过,你可知道,所谓门规,其实也就是给你们这些弱者准备的?我今天,便是杀了宁南,又有谁能奈何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