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如此,宁南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手里,已是出现了一把铁镐。
这铁镐乃是法器,只不过做的比较粗糙,不太入流而已。
里面蕴含着法阵,是开采灵石的必备之物。
宁南拿出它来,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说起来,到了这灵石矿脉中,我还没怎么好生挖过矿,今日,便当是补偿了罢。”
说着,宁南便是挥动铁镐,开采了起来。
不得不说,今天的宁南表现得很是古怪。
什么时候宁南他换了个性子主动挖矿了?要知道,以前,一直都是大家帮他分担挖矿的杂役啊!今儿个,是咋的了?
一些没有跟着去配勤堂的杂役弟子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
而埋头苦干的宁南也没有回答他们这些问题的意向,所以,注定了要等到那些见证了宁南认怂这一历史性画面的杂役弟子回来了,他们这些人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宁南走后,一众杂役弟子也都慢慢散去。
赵淮南回到了自己的居所,盘膝坐于床上,冥想起来。
良久,不知是何时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赵淮南猛地一下睁开了眼,其目中,有着熊熊烈火,泛着一丝微微的波澜。
“何事?”
赵淮南皱眉,凝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冷声问道。
在他的声音落下不久,那墙壁突然便幻化出一张凸起的人脸来。
这张脸像是生长在墙壁上一样,显露出几分诡异。
“宁南死了没有?”
那张脸突然开口问道,若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被这种怪事儿吓得昏死过去。
然而,赵淮南却是一脸习以为常,淡然道:“他没有死,但离死也不远了。”
“该死,他居然还活着!赵淮南,你拿着家族的好处,却是不出力么!你要知道,赵凌云,也是你的后辈!跟你是同属一脉,真正有着血缘关系的后辈!难不成你上了山,就把家族忘了么!你要知道,若不是赵家,便没有你赵淮南的今天!”
那张脸听了赵淮南的话,当即神色大变,咆哮道:“反正,凌云身死之事已经被老祖知道了,他老人家对凌云抱有大期望,此事,绝无可能就此罢休!赵淮南,你还是好之为之吧!激怒了家族,你的日子也绝不可能好过!”
“聒噪!”
赵淮南被那张脸如此喝骂,当即便冷了脸。
他赵淮南是何人?杂役院真正的第一人,虽然只对配勤堂有管辖权,可实际上,他的话,整个杂役院,谁敢不听?
况且他赵淮南年少离家,早就跟赵家没了联系,若不是赵凌云那小辈,他甚至都快忘了山下还有一个姓赵的家族!
他现在的成就,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拼死拼活得来的,这什么劳什子家族,张口闭口便是没有赵家就没有他赵淮南?
天大的笑话!
“你口中的老祖出关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突破到炼气境不成?嘿,就算不提他,老夫也该是你的长辈,口口声声直呼老夫名讳,真当老夫脾气很好不成?速速滚开,再敢出现,老夫便当场斩杀了你!”
赵淮南说罢,挥手间,一股沛然之力重重的轰在墙壁那脸上,竟是直接将那脸轰得消失了去,甚至隐隐的,像是有着一声哀嚎响起。
但是赵淮南根本就没有管这些小细节,低声冷笑道:“一个炼气境修士都没有的家族,也敢三番五次来找老夫,这么多年,几代人的时间过去了,老夫跟你们的缘分早就了了,帮你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偏生有人不知道这一点,非要跑来叽叽歪歪,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说罢,赵淮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是冷冷道:“老夫答应了的事,自然会做到,今日那宁南恐怕还真的所言非虚,若非老夫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过那小子?”
“当着那些杂役弟子的面说的话,不过都只是场面话而已,实际的情况,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呵,偏生就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过来指指点点,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了似的,实际上,要是换作他们跟那宁南对上,怕是要被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说起来,那宁南小子,倒还真是有几分东西,日后定要好生留意那小子几分”
赵淮南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深邃起来。
他一个活了快百年光阴的老不死,见过的东西,自然要比外人想象得更多,今天跟宁南好生接触了一下,杀意更浓的同时,自然而然的,也分外吃惊。
“说不一定,那小子,会给我带来惊喜”
赵淮南阴恻恻的咧嘴冷笑起来。
灵石矿脉。
一晃便是数天光阴流逝。
宁南在配勤堂的事迹也悄悄传播开来。
灵石矿区的杂役弟子们再看宁南,眼神都是变得古怪了很多。
“难怪这宁南一回来就埋头开始挖矿,原来是有了这么一段不堪的经历”
“可不是嘛,我还说这位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呢!”
“那可不,原来是知道自己丢了人,所以也没什么心气儿继续装大尾巴狼了啊!”
“嘘,咱们说话还是要小心一些的,这宁南毕竟实力比咱们强哩!”
“我呸,老子要是有他的实力,肯定是干天干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遇到一个不顺眼的直接一拳捶爆,哪儿会像他这样丢人!啧啧,呸!”
宁南无疑带起了这些杂役弟子茶余饭后的无尽谈资。
大多数人都一致认为宁南的举动太丢人了些,只不过没有那端着土陶碗,一脸不屑的杂役弟子嘴皮功夫来得厉害。
这家伙见到众人关注到自己,当即更加得意了几分,张口便来:“我说的话,我自己负责!”
说罢,还挺了挺胸膛,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关注点,其实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