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怀着忐忑的心,任天昊敲响了任炀书房的门。
“进来。”
任炀的声音淡淡响起,像是半分情绪也没有的傀儡一般。
任天昊心头一跳。
他知道,他的父亲,一定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推开门,他走了进去。
任炀正坐在案前看书。
“扑通!”
门都没有关上,任天昊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动作,熟练到了极致,姿势,也是无比的标准!
任炀放下书,看着他,眼神漠然。
“父亲大人”
任天昊被他这如鹰的目光盯着,当即,身子竟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叫我什么?”任炀站起身,声音冷漠。
任天昊愕然,微微抬起头,看着任炀,道:“父亲大人?”
任炀走到他身边,阴冷道:“再问一遍,叫我什么?”
任天昊已然是彻底懵了,他本能的预感到一股狂风暴雨即将降临此间!
他咬了咬牙:“父亲大人!”
“啪!”
任炀忽然抬手便是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
然后,继续问道:“叫我什么?!”
火辣辣的痛感让任天昊半边脸都是失去了知觉,一边的耳朵,更是一阵嗡鸣。
不到片刻,他的那半边脸便是高高肿胀起来,看上去,好似猪头!
“父亲大人,你就算要动手打我,也得给个理由吧!”任天昊愤怒起来:“我知道我做错事儿了,可为什么”
“啪!”
任炀竟是反手又给他来上了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打得任天昊七荤八素,甚至,鼻血都是缓缓流淌了出来!
“在任家,在此地,你该叫我什么?!”任炀漠然问道。
任天昊心头,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他知道,他的父亲,今天,是要正儿八经的动手了!
“叫我什么?!”
见任天昊不说话,任炀暴喝出声!
“家主!”
任天昊猛一咬牙,终究是喊出了那个称呼!
“好。”
任炀眼神越发冰冷:“任天昊,二十多年来,你一无所成,整天游手好闲,我任家尚未腾飞之时你还知道收敛一些,可近些年来,为了争夺家主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名头,你不惜一切代价坑害你大哥。”
“因为你,我任家与城西马家到现在都还交恶,因为你,家族的发展壮大被延迟了十年以上!因为你,家族中更是出现了一大批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以你为榜样的蛀虫!”
“任天昊,你说,你该当何罪?!”
“我没有罪!”
任天昊知道,他父亲这是要彻底与他翻旧账了,若还不反抗,等待他的,就只有族规惩治,也就是,死!
“啪!”
任炀翻掌便是将任天昊的脑袋打得重重侧偏。
“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无比阴冷!
“我无罪!”
任天昊冷笑着,随意向着一边吐出一口血沫,道:“我说,我没有罪!”
“逆子找死!”任炀大怒,举手就要彻底打碎此子天灵盖!
“呵,来,杀了我!”
死到临头,任天昊竟是再也没有了对任炀的恐惧,他大笑道:“杀了我,杀了我你的人生便没有污点了,杀了我,我母亲的死,你也能够释怀了,杀了我,任天棠那头只知道播种的畜牲就能够顺顺利利的接过你的位置!”
“来,杀了我!”
任炀脸色骤变,举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神情,阴晴不定。
“呵呵,这些年,把我用来当做任天棠的磨刀石,用得可还顺心如意?”
任天昊见他动作迟疑了,知道自己赌对了,当即,便是更加几分力度!
“若不是你明里暗里的默许我与任天棠夺嫡,我这样的废人,能有今天?”
“而且,你不会真的一位任天棠对你就是感恩戴德的吧?他为什么会睡一个女人就杀一个女人?你扪心自问,跟你真的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么?!”
任天昊大笑道:“我母亲你杀了,他母亲,你也杀了,现在,你还要杀了我!来,杀了我吧!这样,你任家的江山便永远牢固了!”
“逆子闭嘴!”
任炀终于勃然大怒,他猛然一脚踹出,直接踹在任天昊的胸膛之上。
巨力袭来,任天昊竟是被带着翻滚飞扑到了书房外面去!
一大口鲜血洒落而下,等他身子顿住之际,整个人已是奄奄一息。
“今日起,你只是任家二子,再无权势,敢对长辈出言不逊,废去灵海,这辈子,便老老实实的当个富家翁罢!”
任炀看着任天昊,漠然说道!
随后,竟是大袖一挥,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再也没有打开过。
书房外,任天昊像是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血流成河。
远处。
屋檐之上。
清冷月光下,任天棠静静看着下方发生的所有事儿,许久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大公子,二公子他”
在他身边,一个黑袍老者低声询问了一句。
任天棠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者当即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口中,更是连忙道歉,说道:“是老奴多嘴了”
“呵。”
任天棠撇嘴冷笑起来,只是随意道:“醉仙楼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比如那位自诩藏的很深,结果从头到尾破绽百出的皇妃娘娘,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
老者连忙回应道。
任天棠脸上闪过一丝无趣,道:“那就回去吧。”
“啊?”
老者愕然,“那二公子”
“已是废人,便踢开罢,利用得也差不多了,没什么价值了,想看的戏码也没看到,直接就被打成了死狗,没什么意思,走吧。”
任天棠淡淡说道。
老者被黑袍笼罩住的眼中,闪过一丝凉意,任天棠此人,实在是太过于薄情寡义了些。
“本公子倒是很期待那位皇妃娘娘对我任家出手。”
忽的,任天棠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大公子?”
老者不明所以。
“没什么,本公子只是想尝尝看,皇帝老儿的女人,是不是要比平头百姓家里的粗妇更有味道些。”
“说起来,见过了这么多女人之后,也就那皇妃娘娘勉强能入本公子的眼啊”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此地,再次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