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卿蹙眉道:“闻人大师,难道有什么问题么?我可见过此阵效果,这的确是匿息法阵!”
“不是”
闻人弘摇头:“皇妃娘娘你误会老夫了,老夫只是单纯的想要结识一下创造出这等完美法阵的阵师而已,这种诡异的组合手段,已经超出了老夫的理解能力!”
“老夫保守估计,此法阵,最少,也是出自一位七品阵师之手吧!”
说着,闻人弘叹息了一句:“不瞒皇妃娘娘你说,这匿息法阵,老夫也多有研究,只是,碍于阵道水平有限,一直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今日得见真正的大师之作,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还是太过于迂腐,思维不够开阔罢!”
“这等组合手法,简直就是天才之见!”
闻人弘越说越是激动,甚至已经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阵道大师顶礼膜拜起来。
他没注意到,站在他面前得皇妃娘娘赵可卿,脸色已经是古怪到了极致。
“咳咳咳,皇妃娘娘,让闻人大师开始炼器吧,这样子,挺尴尬的。”
宁南揉了揉鼻子,被人吹捧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实在受不了了。
“啊?好”
赵可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闻人弘就皱起了眉头,看向宁南,道:“小家伙,对强者,应该心怀敬畏!知道那法阵的强悍之处么?”
“匿息法阵如此难解,竟然被那位大师得出了这样的完美答案,就凭这一点,那位阵道大师,也可以名扬四海了罢!”
“你这小家伙”
闻人弘说着,顿住,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道:“罢了,跟你一个白纸说这么多,你也懂不了这里面的门道究竟有多厉害,老夫还是懒得浪费口水了罢。”
“闻人大师,这位,他”
赵可卿看到闻人弘数落宁南,俏脸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想说点什么。
但闻人弘打断了她:“皇妃娘娘,老夫便去后院炼制法器去了,有了这法阵,相信,很快就能制造出匿息法器来,到时候,皇族面对云浮宗,也多了一份底气!”
说着,闻人弘竟是大步离去。
“这闻人老头儿,我”
赵可卿眼皮一阵疾跳,可又无可奈何。
不知道之后闻人弘要是知道自己推崇备至的阵道大师就是那个被他数落的青年之后,表现会是怎样的精彩。
“皇妃娘娘,没事儿的。”
作为被闻人弘数落的人,宁南意外的没有生气,无所谓的笑了笑,还安慰起赵可卿来。
赵可卿扶额,叹了口气,也就把这小插曲丢开了。
话题回到眼前的处境。
赵可卿看向窗外清月,道:“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灵石矿脉那边,我已叫人彻底控制住了,现在,就看任家那边是什么情况了罢。”
“皇妃娘娘,为何非要等任家出手?主动帮他们烧一把更旺的火,难道不行吗?”
宁南低声说道。
赵可卿回头,看向他,平静无比:“谁说没有主动了?等着看吧。”
宁南一愣,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观海城内的格局,是该要变上一变了。”赵可卿轻轻说道。
观海城城东,任家。
以往,比其他三个城区繁华得多的城东,今晚,却是诡异的没了声息,偃旗息鼓。
整个区域都幽暗无比,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亮着,宛如墓地孤魂,飘摇不定。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砰!”
大门被一股巨力踹开。
数百道黑影涌入议事堂中。
坐在主位上的任炀脸色难看无比,缓缓站起身来。
分坐在他身边的任家众多核心高层,也都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口。
明亮的灯火照耀下,一众黑衣人分列两边,硬是弄出了夹道恭迎的阵仗。
片刻后,一个青年缓缓走了进来。
他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笑意,看着任炀,淡淡道:“父亲大人,孩儿来给你请安了。”
“任天棠,勾结外人图谋家主之位,毁我任家,你究竟还是不是任家之人?!”
一个老者见到他,顿时勃然大怒,高声质问起来。
任天棠看向老者,淡笑道:“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么?再说了,任家是任家,我是我,为何非要将我跟任家绑在一起?”
“我姓任,我就该老老实实的被任家吸血么?我就必须安分守己么?”
“或者说,任家落到我手里,它就不是姓任,改成姓狗了?”
说着,任天棠大笑起来:“难不成我姓狗?叫狗天棠?而我那位父亲大人,也姓狗?这么说来,任家,不就是狗家吗?老东西,你的逻辑,有问题啊!”
“孽障!”
任炀猛地一巴掌拍到议桌之上,看着任天棠,暴怒不已!
那铁木打造的议桌无法承受这等巨力,竟是直接崩碎开来,木屑纷飞,在这一刻,便是议事堂,也颤抖了两下!
“生气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任天棠平静的看着满脸怒气的任炀,轻笑道:“父亲大人,你可还记得你教给我的这个道理?”
“为何,你自己都做不到呢?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以前说的话,讲的大道理,都是放屁?”
“任天棠!”
任炀只觉得逆血上头,愤怒到简直快要无法呼吸,他看着任天棠,慢慢的,眼中露出了悲哀之色。
“可能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可能我对你要求太高,管得太严,但,这些都不是你做出这种背叛家族之事的理由!”
“人在做,天在看!任天棠,你良心难道就不会痛?!”
任炀指着任天棠,悲哀道:“如今看来,我到宁愿没有你这个逆子!”
“哈哈哈哈哈哈”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听到任炀的话之后,任天棠,竟然是狂笑起来。
他笑得如疯似魔,整个人好像精神失常了一般,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