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最近总问陈意欢:“意欢你真的要去京都大学吗?”
高考在即,陈意欢曾经也算全国排的上号的学生,除了最好的京都大学,林珍想不到她会去哪里。
陈意欢冽滟双眸掀起看向她,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林珍就爱跟着她背后,别人都说俩人关系好。
可私底下其实两人一点话都没有,多半是林珍在自说自话。
她也没想到自己应该去做什么,考大学常人准备个十二年,自然是要最好的,除了京都大学没别的更好选择。
不知道的是林珍坚定了自己要考进京都大学的梦想,她本来就懦弱,跟着陈意欢才能有些存在感。
起码别的男同学碍于面子,许多事许多话不方便当面说的,都会托林珍,她虽然面红耳赤,也是小声应下了。
别人提起陈意欢的时候,都会记起林珍这个人物,她再也不是透明人了。
陆瑰都看的出她想的什么,提醒陈意欢:“她接近不是单纯的。”
陈意欢自然知道,反而更心安理得,既然林珍也不是那样纯净的心思,大家各有各的所需不耽搁谁。
她就是绿叶,拿来衬托陈意欢的,有女同学问林珍:“你这样待着她身边,就不觉得被比下去吗?她那么漂亮聪明。”
林珍觉得,陈意欢愿意和她做朋友已经是最好的事了,忙摇头:“可是意欢她人很好,我愿意和她一起。”
她也落了个善良的名声,林珍发现了跟在陈意欢身边的好处,更加抓紧了她。
高考当天,杨姨给陈意欢煮了一颗双黄蛋,特别挑的稍长细窄的,她说:“咱们意欢肯定能行的,母鸡都给你下双黄得彩头。”
陈意欢没说现在满分都是一百五十分,宝宝已经一岁多了,取名叫王隽,古灵精怪的:“姐姐今天要去考试吃的这么撑,能考好吗?”
他吃的白白胖胖的,穿着讨喜的娃娃衣裳,饭量也不小,能吃小半碗的米糊糊,还嚷嚷着要吃集市上的肉包子。
陈意欢过了青春期后,饭量就小了,她食欲从来不大,这双黄蛋加着醪糟米酒,满满一大碗,王隽觉得姐姐要吃撑了。
婆婆拍了下他:“说什么不吉祥话,今天可是你姐姐的大日子,别乱说!”
王隽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米糊糊,才不会说自己是觊觎姐姐碗里的双黄蛋才说的,鼓起了腮帮子。
王叔也反应过来说:“今天很重要,还是被吃太多撑着了,影响了考试。”
陈意欢捏了捏王隽的小脸,吃了半碗醪糟就放下了,笑眯眯的和杨姨方婆婆道别。
高考的学校,文科理科分在县城的两所学校,陈意欢是理科,刘绮山也是,县一中门口种着一颗李子树。
这个季节,李花盛开,晶莹花瓣在温暖风流的吹动下,落在小径校门口上,满地锦缎,像铺了一道樱粉大道。
陈意欢下了平壤转送的大巴,林珍很紧张跟在她后头叽叽喳喳,说着:“从来没有来过县城,还没进校门就觉得气压让人觉得闷闷的。”
会闷吗?陈意欢觉得也就是个比平壤更大的学校而已,还没到开放的时间,校门口挤着许多等待考场开放的学生。
刘绮山站在不远处,村长也来了,今天的日子很重要,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放着事务过来了。
只是刘绮山心不在焉,眼里只有花瓣落下,绮靡秾艳,点缀着她浓稠似绸的黑发,夏光照射上头泛出清辉的光。
陈意欢仰头看着满树的李花,但人比花娇,更艳,更绝。
刘绮山想着那个黑发素衣的女子,转过头来,会是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
一声响彻门口的铃声,学生们就陆续进场了,村长拍了拍刘绮山的背:“不要紧张,你只需要尽力就行。”
他颔首,倒是不怎么紧张。
一场高考持续三天,过程很煎熬可结束的快。
陈意欢考完只觉得虚无,好像一下结束了个任务,可又没有新的目的地,
林珍兴奋的说:“这次高考的题不算太难,竟然还有些题是见过的,意欢你肯定没有难题的。”
她私底下对了题,跟着陈意欢学习进步很大,说不准还真的能考上京都大学,林珍家里就是个普通庄稼户。
家里还有个哥哥,父母重男轻女所以对她不是大呼小叫就是,动辄打骂,导致她性格软弱,遇着事就想躲。
能让她读到高三,还是班主任说:“林珍学习还算不错,如果能考上大学之后就能去城里就业工作了。”
她哥哥学习不好,已经去打工了,父母也有些闲钱,不如就培养这个丫头读个大学出来,还有些面子。
如果她真的能读到京都大学去,那就脱离了这家里的困境,林珍会有新的出路。
但是得看她能不能抓得住。
陆瑰说她也会去京都,她签了个游戏职业选手公司,每个月竟然有过万的待遇。
陈意欢吓一跳,赶紧让她看清楚了合约:“别是人家框你的!把你给卖了都不知道。”
陆瑰生的不普通,身段高挑有些生冷的气质,好多冒牌模特公司出的新闻,诓骗人过去,趁着换衣服的时候偷拍,然后围着少女去接客。
那真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陆瑰道:“这是林怀瑾让我签的,他敢框我,我就取他狗命。”
原来是林老师啊,陈意欢这就放心了。
就是林怀瑾上课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底下的女同学关怀道:“林老师是生病了吗?”
等成绩出来要段时间,填志愿又要一段时间,陈意欢已经保送京都大学的外语学院了。
班主任和她对过题,很放心:“你这成绩很稳的,不用保送也能进京都大学,这可比外语学院好,咱们平壤要出名了。”
“意欢有出息了。”杨姨也很开心。
进京都大学就是有出息吗?
陈意欢想到,全国最好的就是京都大学,那金念真是不是也在京都大学?
她一愣,躲过千言万语,怎么又想起他了?
这次可没人提起,也没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