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得了想要的答案,回去照顾傅冉云,梨蕊院消失的丫鬟嬷嬷们重新出现在傅卿云面前,围绕着她打转,煮药的煮药,熬汤的熬汤。
傅卿云欣然吃了新煮的汤药,三五日后,果真病愈,神清气爽。
她不由暗地里却在思忖,她这病来得奇怪,去得奇怪,果真是小林氏那个毒妇害得她不假!
磨蹭两天,享受了丫鬟们的小意殷勤和小林氏的焦急难耐,傅卿云才施施然登上马车去往林家。
林府看见定南侯嫡长女的专属马车到来,不用通报,小厮们拆了门槛热情迎接。傅卿云感慨,林家比定南侯府更像是她的家,可怜前世外祖母处处为她打算,她却因为小林氏和傅冉云的挑拨离间疏远了外祖母和舅舅们。
再次见到精神饱满的林老夫人,傅卿云热泪盈眶,忍泪见礼,表姐妹和表兄弟们去了学堂,傅卿云拦下林老夫人唤他们回来相见的话。
林老夫人细细观她面,莞尔一笑:“卿丫头,听说你病了,我日日悬心,今儿个见了你,总算安心了。”
“卿云也挂念外祖母呢。”傅卿云问候林老夫人的身体,这才道明来意,“今日卿云来见外祖母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跟你外祖母用到求字,该打!”林老夫人慈祥地嗔怪,佯怒轻拍了一下傅卿云柔软的掌心。
“外祖母且听我说,我那个大丫鬟叫做连翘的,不小心绊倒了三妹妹,害得三妹妹破相,薛大夫说,只有雪肌膏才能祛疤。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外祖母这里有雪肌膏,让我来求药呢。”傅卿云眨了眨眼,口气轻松。
林老夫人一惊,忙忙地拉起傅卿云打量,见她不像受伤的样子,这才撇了撇嘴,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慢条斯理地说:“她女儿受伤,她怎不来求我?”
傅卿云暗道,外祖母这么紧张她,看来对小林氏一直存着提防的心,这番打量是担心小林氏迁怒她。
“夫人照顾三妹妹,抽不开身,张嬷嬷又说我最孝顺,爱护妹妹们,我哪里好意思不来求?外祖母,可有是没有雪肌膏啊?”
林老夫人不满地嘀咕:“那张嬷嬷忒狡猾。”抬眸时却说:“有是有,不过雪肌膏珍贵,怕是不够用。”
不够用?傅卿云其实没所谓,雪肌膏是治不好那个疤的,她前世怕丫鬟们取笑,偷偷抹药,那药不会有问题,却留了疤,放在傅冉云身上也是一样。
林老夫人这么说,分明是不想让傅冉云痊愈。
傅卿云心中愉悦,语气却很正常:“外祖母,聊胜于无,想来夫人也不会有二话。”
林老夫人惊奇地打量傅卿云,这外孙女怎么突然转性儿了啊?放在以前,傅卿云肯定是会求够了药才会罢休。
傅卿云却没多解释,拿了药,急匆匆回府,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仿若真的在为妹妹着急。
小林氏早早等在梨蕊院,一看见傅卿云的身影,破天荒无比热情地迎上来,眼神热切:“卿丫头,拿到药了么?”
“夫人别急,药在这里呢。”傅卿云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瓶子上刻了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鹤,古意盎然。
小林氏仿若饿狗看见肉骨头,一把夺过瓷瓶,拧开盖子,一股清冽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闻之沁人心脾。
小林氏吸了口气,露出笑容,可当她看向瓶子里雪青的药膏时,脸微沉,口气很是不满,暗含责怪:“怎么才这点子?卿丫头,你没跟你外祖母说清楚,若是没有足够的雪肌膏,你三妹妹可能会留疤一辈子么?”
就是说了傅冉云破了脸,外祖母才不给足够的雪肌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