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异市百废待兴,齐湛坚守岗位压住不愿意立刻升迁,那就是想要做大事的人,加上周遭的环境和省里的支持以及各路人马齐聚,这城市的未来是每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的。
不然的话,郑毅凯来了,任寅福来了,黄默那些当官的也来了,大家图的就是利益,聚集力量做蛋糕,然后分了蛋糕吃饱后再去下一站继续来一次。
世家子赚钱升官,就是这种套路,他们有这种默契的创造环境的能力。
洪树凯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对于张启和杭君义这两个要扳倒他的人,洪树凯也时刻留意,在估算了双方力量对比的情况下,在看到张启连续破案的能力下,洪树凯果断抓住机会。
乘着自己还有价值的时候,直接送货山门,半卖半送的把自己纳入任寅福的集团范围,出了大血的洪树凯,对任寅福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他平安,并且以前和现在的事情,一点也没有隐瞒,直接撂明白了说。
每一个成功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就像是光芒万丈下那一块块的阴影。
和华尚想的一样,任寅福不是傻子,张启和洪树凯,他知道怎么选,但在他看来,张启想抓洪树凯,不就是要出点政绩,再协助杭君义搞好华业县么。
现在好了,他任寅福任大公子来了,洪树凯的那些艹蛋事他不会做,只要把洪树凯视而不见,大家遵守潜规则,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到时候张启和杭君义既能搞好华业县,又能和任寅福拉上关系,这不是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至于为民请命或者坚持正义,得了吧,世界上坏人那么多,抓得完吗?利益才是永恒的。
如果苏琴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很清楚,以张启的作风,任寅福这种在别人看来理所应当的做法,在张启这边就行不通。
这块木头还没有自甘人下的觉悟,凭什么要让任寅福摆布?凭什么不能把洪树凯给抓了?凭任寅福那个省长公子的身份,远远不够。
张启当官,想当大官,图的就是那份不会被人压迫的感觉,图的就是那份可以坚持自己原则、我行我素的公道,任寅福肯接受张启的做法,那就合则两利,不接受,砍他娘的,张启当的是不妥协的官。
“你的意思是让我等待宣判,他让我们抓,我们就抓,他不让,我们就歇着?”张启不乐意的对着华尚说。
“不能这么说啦,就是……大家都要按照规则来,这事本来就不是不可缓和的嘛。”华尚诺诺的回答,他冷血倒不至于,但也见惯了这种利益的妥协,给了任寅福面子,得到的利益显然比抓洪树凯要多得多。
有的时候,会办事的人不一定升官,但是会得罪人的却是绝大部分升不了官,做不做事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上头有人。
张启现在客观的说,上头的人就是詹力、齐湛、任省长,要是得罪詹力,还可以考虑换队伍靠拢,直接得罪任省长,就没有人会冒着得罪省长的风险,就为了接受一个愣头青的县局局长。
“和尚。”张启定定的看着华尚,第一次说教的道:“原则为线,人活一世,线上为人,线下则为禽兽。”
“那个,启哥,这事犯不着吧……”华尚想不到张大侠也玩哲学,这不合理啊,他玩的是暴力美学才对啊。
没想到,平时一直内向冷峻的张启却是过起了老师的隐:“禽兽的原则就是趋吉避凶,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妥协,所以有了被圈养的牲畜,如果我妥协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久而久之,我就会变成一只被规则圈养的牲畜,那么,还谈和神武凌虚空,谈何破碎苍窘,更不会有君临天下逍遥一生的可能。”
“神武虚空?君临天下?”华尚快哭了,大家这是谈论抓贼呢,不是争霸天下三国杀之类的,不用玩得这么大吧,在说历史上哪个枭雄不妥协,哪个皇者一帆风顺,这不奇怪啊,努力爬到最上面,才能做那个所谓的线上的人。
看到华尚脸上的表情,张启有点清楚对方心里所想,“每个人的路不一样,你们可以遵守规则,融合规则,然后掌握规则,我只能一直遵守我自己的规则。”
张启再说了句让华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但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张启来自高武世界,那里的每一个先天武者都极度自信,都会坚持自己的武道,追求最终的圆满。
其中最甚者就是张启,《极阳谱》啊,当初有这种姓格,只是第一步也都让他死去活来了,一直练到现在,就算是一只乌龟,能用这功法练到先天,那也是霸气侧漏的乌龟。
所以张启是个大男人,是个大土匪,是个大侠客,只因为他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不低头,弯腰既魂灭,跪地则身死,这才是他的路,不接受被人凌驾的道路,除非你让他觉得拐弯才是正确的。
“我有点晕,不过也有点明白。”华尚闷闷的说,他一直都觉得张启霸道,没想到这何止是霸道,简直是太霸道。
听到现在,华尚对于张启所谓的“道”很懵懂,但意思却是明明白白,就是任寅福识相最好,不识相,他这个县局局长,一点也不会鸟任公子。
和张启道了个别,华尚关上房门之前,明显的看到霸气的张大侠优哉游哉打开电脑里面那个苏琴为他下载好的文件夹,然后点开播放器,看起更加霸气侧漏的动画片。
前后反差太大,华尚愣得嘴巴大张,差点忘了关上房门,两眼发直的回到自己房间,才一个激灵想清楚,“屁个武道,屁个霸气,这家伙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幼稚前辈,顶多……就是比较坚持原则。”
“阿启……”还没看完一集,房门又被敲响了,苏琴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张启正看得很嗨的动画片,顿觉无语。
“怎么啦?”张启有点不爽的说,他不爽的是,女人果然是有了女强人的梦,就把男朋友丢一边了,以前看动画片的二人组,现在变成只有一个人形单影只,好是凄惨。
“你认识郑先生?”苏琴期待的问,她是从宋沛菡嘴里知道的消息,对于自己男朋友能认识这种上层社会的人,感觉有点不是很靠谱。
没想到张启眉毛一挑,毫不在乎的说,“哪个郑先生,郑树仁?郑毅凯?还是那老头管家?”
“郑毅凯啊,过两天要办酒会的那个。”最懂张启的苏琴一看到前者的表情,心里就确定了,至于郑树仁,苏琴一时间还没把黄龙实业的董事长对号入座。
看到苏琴脸上的表情,张启有点疑惑,从抽屉里和苏琴放在自己房间的碟片中翻了一翻,找出那张飞机上郑毅凯的请柬,递给苏琴说:“是认识,正好,过两天有个什么酒会,你看着准备一下。”
看到张启的动作,苏琴翻了个白眼,想必郑毅凯要是知道他的请柬居然和某三流电影碟片属于同一档次的,他也要翻白眼。
张启嘴里所谓的准备,就是他完全不懂得现代聚会的一些规矩,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不出席。
决定了要去的话,苏琴就得帮他准备到时候穿的衣服,应该提醒的礼仪,差不多什么时间过去一系列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苏琴爱漂亮,免不了去给两人买件衣服什么的,就和上一次冉苍崎的办的聚会一样。
“我有事找你帮忙,你和郑毅凯熟吗?”苏琴期待的问。
“我和他不熟。”想了一想,张启直接开口,“不过他和我倒满熟的。”再回忆了一下郑毅凯对自己的态度,张启又补充说。
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也就苏琴能听得懂,但她没想到,自家男人了不起啦,对人家大富豪的儿子还爱理不理的。
“太好了,”苏琴欢呼一声,然后双手抱住张启的肩膀,软声细语的说:“阿启,他不是说他办个公司吗?到时候肯定会有开业的酒会,你帮沛菡拉一拉线行不?”
“不许说不行,你有四成股份的。”看到张启的表情,苏琴抢先堵住前者的嘴巴,至于那四成的股份,是苏琴的和是张启的,在两人看来是没有区别的。
最讨厌之一的就是做生意了,张启心里腻歪,这事难为情啊。
“你得帮我!”苏琴早就清楚张启的心态,也清楚这个大男人,只要自己求一求,他就会出手,“你不会看着我从公安局立拍苍蝇的,变成酒店里拍苍蝇的吧。”
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张启是钢筋混凝土做的,苏琴却刚好是现在能软化张启的一汪清水。
“我给他打个电话。”刚才还对华尚说出一堆霸道言论的张启,迅速被苏琴的妇道打败,掏出电话,往郑毅凯那边就打了过去。
张启出马,一个顶俩,在苏琴和宋沛菡看来只是拉个线就已经很好的事情,当张启一开口,郑毅凯满口答应,直接就进入签字画押环节,要不是艹作上有难度,郑毅凯都想把两天后的酒会搬到张启牌客栈来举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