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乃木坂地铁站出来,加贺修二跟夏目漱并肩走在一起。
从车站到s大楼只有点点几分钟的路程,但是对夏目漱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不知是因为夏天带着口罩的原因还是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你真的要去?”加贺修二在垃圾桶旁边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弥漫。有着烟草烧焦以后特有的焦香味。
“去吧。”夏目漱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自嘲般的笑了笑,“最起码让自己死心啊。”
“你不说你已经放下了吗?”将烟头在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盘,加贺修二颇为担心的问道,“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下半句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担心的神情不言而喻。
“谢谢,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夏目漱抬起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眼底里面有着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疲惫、
“我不觉得。”
“我觉得我很好。”
加贺修二一言不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略显激动的神情。过了一会,咬着后槽牙说道,“你等你会,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你能不能混进去。”
“谢谢。”
看着加贺修二的远去的背影,夏目漱往最终的面试场地看去。不出所料,那里被提前隔开,一旁严肃的安保人员杜绝了一切不明身份认识进入的可能性,只能用那张只有十多厘米大小的证件证明自己身份,才能进入。
发现没有混入的可能,夏目漱之能退到楼外。他这样古怪的动作反倒是引起安保人员的警惕。他明显发现,有几位安保人员开始颇为警觉的盯着他。
靠在门外的墙上,尽力躲避着安保人员的目光。闭上眼睛,他好像感受到微风吹来,带来着幽兰的香气。
良久,他睁开眼睛,不远处,是匆匆赶来的加贺修二。
“夏目,过来。”
夏目漱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一身黑色西服的加贺修二。
“你怎……”
“闭嘴,想进去就不要说话。”加贺修二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左右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
“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你如果不听的话,就别想进去了。”
夏目漱点头。
“一,听我话。二,听我话。三,还是听我话。”加贺修二说话的时候很严肃,“我拉着你走的时候,你必须跟我走,听见没有?”
夏目漱沉默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是索尼投入大量资源的偶像团,如果是个小猫小狗都能进去的,那索尼的脸面何在?
加贺修二点点头,欣慰地拍拍夏目漱的肩膀,“你有这份觉悟就很好,行,这样的我帮你你弄了张身份证明。”说着他将一张空白的临时证明递了过去,轻声说道,“写上你的名字,随便写上一家杂志或者报纸的名字。”
“我写《早间新闻》怎么样?”夏目漱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得到的只是加贺修二的一记白眼。
“你写《财经日报》、《文艺春秋》我都不管,就是你不怕被他们赶出来就行。”
“吼,你还别说,我还真在文春上面写过文。”
“行了,知道你厉害,赶紧写!”
随便编了一个杂志社的名字,两人就这么摇身一变某不知名杂志的记者,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
将写着“20”数字的号码牌小心翼翼的贴在自己的左胸上方,白石麻衣对着眼前的工作人员道谢,沿着墙壁上的指示开始寻找休息室。
门,开了。原本有些吵闹的休息室像是瞬间按下了暂停键,一股无法言说的紧张气氛扑面而来。她走到哪里,哪里似乎就比旁边多了几丝紧张的氛围。
另一边,早已进来的桥本奈奈未摇摇头。在她看来,能来参见面试的女孩子在外形上绝对都属上乘,但是跟她相比,人人都会自行惭愧。毕竟,她,太美了。明明拥有着演员和模特的气质。如果可能的话,在新宿,在涉谷,可能短短的几百米,她就能收到一沓摞起来有十厘米厚的名片。甚至里面可能不乏有各种大物公司的青睐,毕竟,这样的外表,做演员不好吗?
坐在角落里面的白石麻衣没有说话,冰冷如霜的表情让她跟屋子里面的人有着一种先天性的不合。双手环抱在胸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紧紧攥握在手里的那枚幸运币,也微微的沾染上她手上的汗渍。这让原本想要跟她搭话的女孩们望而退却,悄悄的往边上移了几步。
她可能想到了那个少年,轻轻的把玩着手上的硬币,她呢喃着,像是问自己,又或者,像问世界。
“目漱,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可惜,没有回答,就像是上天没有听到她的祈求,并没有那个在她眼中,全知全能的少年出现。
思绪被又一次开门的声音打断,一位staff拿着一张纸,让所有人按照之前领取的号码牌的顺序排队。
在场上一样感觉到无所适从的不止一人,从大阪远道而来的西野七濑亦是如此,本就不大的小脸,被碎发遮挡,嘴里碎碎念着。
“各位评委老师们好,我是来自大阪西野七濑,今年17岁,高中二年级。”她把自己右手握拳,“我,我的爱好是……呜,”她心里哀嚎一声,左右看看身边的人,自己最好的闺蜜木畑亚纪没有在身边,这就让有什么事情下意识找她的西野七濑有些慌神。
“我……我,练习绘画的时间有两年半,这……这次参训的目的是……呜呜呜,亚纪,你怎么不在这里啊!你怎么没来参选啊!!!”
另一边,将夏目漱安排到记者席末尾以后,加贺修二就突然失踪,环绕一圈,夏目漱也没发现他这个人在哪里。找了几次便放弃了。开始看着上面的即将开始的总海选。
有些无聊的的翻着眼前的资料,很快,场下的灯光便意义熄灭,试着自己身边有一阵黑影飘过,原本空档的座椅旁边坐上了一位女孩。
“嘘”女孩冲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面试了流程很快,或者说,没什么新意,显示自我介绍,然后台下的几位乃木坂高层提问最后是以唱一首歌为结束。不过上面的几位都以中间的那位胖子马首是瞻,每海选一个人以后,都会等这位评价几句。
“他是谁呀?”夏目漱悄悄的问了一下坐在身边的那位女孩。“那个胖子看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一抬头,看着女孩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良久,幽幽开口道,“你真不认识他?”语气充满了怀疑。
“他又不是我教授,我认识他干嘛?”夏目漱的回答理直气壮,“他跟我有半毛钱……”
“他就是秋元康,那个akb48的掌舵人。”
“噗,咳咳,真假?我去,不像啊?”
“骗你干嘛?”木畑亚纪翻了个白眼,“看你身上的样子,骗你也没钱。”
又是那套流程,不过16号的那位嗓音着实有点魔性,让自认为自己唱歌从来都是跑调的夏目漱自愧不如。
轮到白石麻衣,没有什么特色的自我介绍,烦躁而无味。秋元康拿起话筒,提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得到的,也只是支支吾吾的回答。
没有追问下去,秋元康直接说道,“请表演你准备好的歌曲。”
“我要演唱的是,西野加奈的《就让我这样》(このままで)”
发挥很稳定,在夏目漱看来,应该是下过苦功夫。一曲唱罢,第二组的面试就已经结束了。夏目漱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起身,悄悄的离开。
“你要走?”坐在身边的木畑亚纪一愣,她是第一次看见一个记者,在没有活动结束的情况下直接离开。
“想看的看完了,不离开,在这里干嘛?”留下着一句话,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