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风的房间大门紧闭,但是里面却是还有光亮,如果耳朵好的话,还能听到房里有长吁短叹声。¢£八¢£一¢£中¢£文,既然没有就寝,李朗便敲门,屋内秦氏的声音传来:“是谁在外面?”
李朗答道:“母亲,是我。之前的事情还有一些疑点,本想明日再询问,但是事态紧急,还请父亲、母亲见谅。”
既然是朗儿,秦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不多会,便打开了门。
见门外站着五个人,除了李朗和慕容清雪自不用说,另外还有三位公子。秦氏探寻的目光向李朗望去,李朗便向她介绍,三人便是睿王、辰王和师兄。
本坐着的李临风一听,连忙起身,带着没反应过来的秦氏跪下行礼。还是凌平扬急忙伸手扶起了他们:“伯父伯母,今日我们只是来有事请教,你们大可不必这样。东方?”
凌平扬说着便向东方云睿递了个眼色,东方云睿点头。二老这才忙不迭的谢恩。
“不知道,二位王爷是要问什么事情?只要我们知道,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氏跟在李临风后面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她一个妇道人家,见过最大的官便是慕容白,何曾见过王爷。更何况,民间早已听闻过当今皇帝的三位王爷,皆以冷酷无情著称。中文()眼前的二位虽是仪表不凡,但是眼神里的冷漠却足以让她战战兢兢。
李朗察觉出秦氏的惧意,便上前扶着她,示意她不必担心。秦氏点点头,心中稍微平静了点。
李临风既然已经问了,东方云睿便向凌平扬示意。
凌平扬也不推辞,手反剪在背后,笑着对李临风道:“伯父,我们开门见山。清雪您是见过的,本次来到贵府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事。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慕容清雪的身世有疑,所以需要和您来一次滴血验亲。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凌平扬隐瞒了慕容清雪和李朗血液相融的情况,一是为了确保接下来滴血的真实性,另一方面,也是怕二老担心,那时还要解释,干脆还是不要提了。
听到凌平扬提出了这个要求,秦氏很是费解。她看着李临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眉目。虽然她不喜欢柳嫣然,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李临风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连你都说有必要,那么就验一下吧。”
他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慕容清雪,那眼神像是在责怪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慕容清雪低下头,她怎么会不懂,可是,有了之前那血液相融的一幕,她心中委实不安,只有确认了,她才能还母亲的清白。¢£八¢£一¢£中¢£文,所以,即使李临风误会,她也要试一试。
很快,一盆清水端了上来。李朗向凌平扬点头,这水是他亲自端来,绝不会有问题。
慕容清雪咬破手指,眉头微蹙,很淡定的挤出了一滴血到水里。李临风也照做。
虽然接下来要生什么,大家心中有数,但是都还是紧张的看着水中的变化。
那两滴血在水中漂浮游荡,慢慢悠悠的往一起靠。所有人的心都吊起来了。屋子里静的出奇,几乎都能听到他们呼吸的声音。
最先沉不住气的便是东方绝尘,他把手慢慢靠近盆,想加进程,被云睿瞪了一眼,急忙缩回手。却见盆中,血已经在靠近,靠近的瞬间碰了一下,迅弹开了一点。但是由于水纹的作用,又往一起靠近。
慕容清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不要靠近,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她在心中默念,祈祷着这一幕快点生。
果然,两滴水重新碰到的时候,又互相游开了,似乎只是过客。
慕容清雪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喃喃的说道:“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看到了想要的结果,慕容清雪的口中一直在重复着“不是”二字。她看着东方云睿,边哭边笑。
李临风脸上却并不惊喜,没有的事情,怎么会生。
既然知道了结果,那么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再加上李临风夫妇的“证词”,慕容清雪可以不带任何遗憾的回去了。
几人告别李氏夫妇,走出了门。这一日紧赶慢赶,所有人都身心俱疲。李朗早已安排好了房间,亲自带他们过去。
“小朗,今日我们兄弟住一间。”凌平扬提议道。李朗正好心中烦闷排解不开,师兄既然提出,那求之不得。
其实凌平扬哪里是为了李朗着想,只不过他心中同样烦闷,倒不如师兄弟两个喝几杯,那么什么烦恼事便都忘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都已经喝得不少,却还是一句心事都没说出来。仿佛,他们只是要个人陪而已。
“来,师兄,我再敬你一杯。”李朗似乎今晚总也喝不醉,越喝越清醒,这让他的心中更是不快;凌平扬同样如此,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喝得心中苦,再也受不了。
“师兄,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清雪是我妹妹的时候,我心中,真的,从未有过的苦涩;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她不是我妹妹,我心中,比之前更苦涩。师兄,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朗怔怔得看着凌平扬,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解答。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他最信任的就是师兄了。
凌平扬听后倒笑了,指着李朗说道:“小朗,你真奇怪,你真纠结。你想的太多了,你看师兄多简单,只要能看着她,就够了。只不过,她身边不是我,唉,不是我。”
李朗并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师兄,你想啊,她如果是我妹妹,我便,不能喜欢她;可是,她不是我妹妹,我便连靠近她都不能。师兄,你明白吗?”
凌平扬一杯酒刚到嘴中,却笑了出来,同时也被酒呛得不住的咳嗽,李朗自顾自的幽怨着,并未在意他。
咳嗽之后,终于平复下来,凌平扬叹道:“小朗,师兄劝你,不要对她动喜欢的心思。”
李朗看向他,只问他一句:“师兄,你忘得了吗?”他的脑中浮现出初见她的样子,明眸皓齿,清水芙蓉;当他把她从悬崖下救上来的时候,她的那声“朗哥哥”,让他心都融了;这样,如何忘得了。
凌平扬不说话,又是一杯酒下肚。天上月,水中花,纵然使人欣羡,却始终触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