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提及“证据”二字。
赵嬷嬷只觉得事情不好。
她想出去给6淑怡传个话,偏偏这屋里就这么几个人,她一下子出去又太扎眼,如此,便只能心里暗暗急。
6淑芳眼神冷,猛力咬了一下下唇,伸手从腕上褪下一个鎏金手镯递给了6老太太,了狠劲道:“您先看看这个。”
6老太太接过手镯漠然的看了两眼,只淡淡道:“不过是个极普通的手镯罢了,这也能算证据?”
吴氏却看着那手镯白了脸色,连呼吸都急了两分。
6淑芳只冷冷看着吴氏,一字一句道:“您老不认识这镯子, 我想有人一定认识它。”
吴氏浑身一颤。
这镯子她当然认识。
当初6淑怡出生的时候,这是6二老爷亲自画的花样让饰师傅打的镯子。
镯子上刻的是神态各不相同的十二只兔子,正好是6淑怡的属相。而十二只兔子,则代表一年的十二个月,寓意则是希望她年年岁岁都能健康快乐。
6淑静和6淑芳也有这样的镯子,只不过上面的图案不同而已。
吴氏脸色苍白,看着6老太太手里的镯子迟疑道:“三丫头的镯子,怎么在你手里?”
6淑芳冷笑,反问道:“你说呢?”
6老太太听不得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说法,只捏着镯子道:“到底怎么来的,你仔细说清楚,别卖关子。”
她回身坐在了临窗的绣榻上,钱嬷嬷急忙倒了一盏热茶递上。
6淑芳红着眼睛怒目而视,嘴唇翕合,挣扎了许久才道:“是那几个害我的男人走的时候掉下的。”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有一滴眼泪从她面颊之上滑落,她稳住情绪道:“当时他们以为我昏死过去什么都听不到,就坐在门口说话,我听到他们说这一次是受6家三小姐所托才……才害我的。”
“我当时以为我听错了。也有些不信,毕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姊妹,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我觉得她做不出来。但是等他们走的时候。有个人的袖口里掉出了这个镯子。”
6淑芳咬着牙静静的说着:“这个镯子我认得清清楚楚的,就是6淑怡的。因为我也有一个,我的镯子上刻的是我的属相,是十二匹马,6淑静也有一个。她的是羊,都是父亲亲自画的图案,后又请饰师傅打了镯子刻上去的。这样的东西,只怕全天下也只有一件吧,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众人惊愕。
6老太太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她捏了捏手里的金镯子,问吴氏:“这真的是三丫头的镯子?”
吴氏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白着脸色点了点头,却马上郑重道:“即便是三丫头的镯子,这事情也绝对不可能是三丫头做的,她绝不是那样的人。”
“哼。”6淑芳仰头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即便我说出真相你们也不会信我,也会护着那小贱人,既如此,你们又何必让我说出真相?还装出一副要为我做主的模样,真是叫人看不起。”
大太太则劝她道:“你先别急,是不是真的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不是还有你祖母在吗?不是还有你父亲在吗?如果真是三丫头所为,自会还你公道。”又微微一笑道:“当然,若不是三丫头做的。咱们也不能冤枉好人,你说对不对?”
赵嬷嬷听着这些话很不是味道。
她总觉得大太太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引导着什么,可是她又抓不住那个点。
吴氏只坚持自己的看法,挺直了脊背对着6老太太道:“这事情肯定不是三丫头做的。”
她想说一句让6老太太彻查此事。可是心里又有些害怕。
如此矛盾,也是煎熬和折磨。
“物证都在,你有什么好辩的。况且我亲耳听那几个王八蛋说是6府的三小姐指使他们这么做的,6府有几个三小姐?不是她6淑怡还能是谁?”6淑芳眼里冒绿光,声音冷的如同冰水相激:“我昨晚受的苦,只要我活着。早晚要她6淑怡十倍百倍的偿还。”
吴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大太太又很快立在了6老太太的身边,说道:“这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6老太太手里捏着镯子,有些犹豫。
若是追究,万一是6淑怡做的,那么她该怎么处置?
6淑怡和白先生的事情才定下来,难道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可要不是6淑怡做的,那么6淑怡的镯子又怎么会出现在案现场?到底是谁要嫁祸她?
6老太太思忖着。
大太太却有些按捺不住,只低低道:“事到如今您若是不彻查,只怕说不过去呀!”她目光瞟了一眼6淑芳,一脸怜悯道:“毕竟七丫头遭了这么大的罪……”
6老太太看她一眼,淡淡道:“我看这件事情你倒是挺着急啊。”
大太太一脸讪讪然,急忙道:“我也是希望咱们6家能太平,这事儿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外头只怕会有更多的猜测。”
6老太太不置可否,只端详着镯子看了半响,方吩咐钱嬷嬷道:“先去请了二老爷过来,再让三小姐过来一趟,千万别惊动旁人。”
钱嬷嬷应声去了。
片刻功夫,6二老爷就匆匆赶来。
方才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道,钱嬷嬷也没和他说。
他一脸的茫然,只看着醒来过的6淑芳暗暗叹了一口气。
6淑芳登时泪如雨下。
安姨娘不在,在她看来也就只有她这个爹爹能庇佑她了。但是她一直不招她爹的喜欢,也不知道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爹以后会怎么对她?
6老太太当即把镯子递给他看,问道:“这镯子你可仔细认一认,到底是不是三丫头的。”
6二老爷拿着镯子细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十二只兔子,坚定道:“不错,这确实是我为三丫头打的镯子,上面的十二只兔子都是我亲手所绘,然后让师傅照着样子刻上去的。”他指了指镯子上其中一对子母兔,道:“这卧在一起的小兔子我当时少画了一笔,因此只露了一只耳朵,我记得很清楚。”(未完待续。)